音一如既往的透着尖锐:「话可不能这么说。」
碍于年龄,即便他再如何老成持重仍旧也还是个年轻人,所以,狠话难免也会说个一二:「咱们就没点优势吗?」
眉头一皱即展,又把目光锁定在带头大哥脸上。
带头大哥斜睨起双眼瞟向不远处的人群,说:「这帮小屄崽子,还就不信了我。」
之所以说不信是因为他人高马大,有膀子力气,说起话来也是一副口无遮拦莽了莽气的样儿,不过话又说回来,实力面前终究矮人一头,这就难免怨气冲天了,「还说不用去梦高拉人呢,都赖你屄养的。」
说着说着就开始骂起街来,骂骂咧咧地冲着许加刚就来了,像是忘记了厂长姓啥,噼头盖脑就是一通数落。
「你妈内个逼的,舔着屄脸说如何如之何,结果就这操蛋揍性?!」
众目睽睽之下,许加刚的脸立马红到了脖颈子:「怨我?都把我盯死了!」
他面向带头大哥,心里一个劲儿的暗骂——肏你妈啊你个傻逼玩意,嘴上却又不服:「也没个接应的,我能怎么踢?你让我怎么踢?!」
「盯死了?你踢的操蛋还不让人说了?」
带头大哥吐了口唾沫,脸上尽是不屑之色,「丢球也不回抢,往前面一站跟你妈大鸡巴佬似的,不怨你怨谁?!」
「行啦行啦,刚子也尽力了不是。」
病态青年伸手一拦,掏出红塔给带头大哥扔了一根,「这一脑袋汗,他不也出力了吗。」
说话时脸上带笑,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三班小伙儿们,随即便自言自语起来:「年前厂长拉人去小树林打架,哎,是不是跟对面十号内小子?看着还挺飘。」
大伙儿耳朵都支棱着,被病态青年这话题一扯,四下里顿时议论起来,说年前内次打架动静不小——据参与者回来透露,说对方一共出动了一百多号人,又说顾长风和雷子等人手里都带着家伙,「咱厂长带去的这点人连人家一个零头都不够,还打架?不找死吗!」
「老话说的好,叫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话又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全然不计后果,也忘记了球场上失利的茬儿,一个个的说起来嘴比老娘们还碎,「兵分好几路呢,家后院都给抄了。」
「幸福不就是从家里给掏出来的吗,胳膊都给擂折了。」
七嘴八舌,又说后来厂长见机行事以五万块钱作为平息这次风波的调解手段,不然的话恐怕这事儿都难善了了。
「厂庆内天来的内两口子不就咱厂长背后的靠山吗,咱厂长也得罪不起。」
「合着闹了半天厂长也是打工的。」
喧哗起来的场面就跟赶集似的那么热闹,陡然间,病态青年「咦」
了一声,众人便不约而同看了过来,病态青年像是被困扰住了:「刚子不说认顾长风当师傅了吗。」
不等别人插嘴,带头大哥当先「嘘」
了一声:「就他?吹牛逼吧他就!」
在众人哄堂大笑声中,他也笑了起来,只瞥了一眼许加刚就又把目光转向病态青年:「溯哥,他内话你也信?」
别看哥们才刚二十四五,文化程度也仅仅只是初小水平,但其参加工作的时间却不短——自行车厂建厂就跑来了,前后算起来也有十年的工作经验——早已由当初的毛头小子蜕变成一名带人的老师傅,除了调漆喷漆这道工序不太熟——这也是他较为佩服病态青年的地界儿,可以这么说,各个车间里头他几乎横着走了,不然也不会眼高于顶瞧不起人。
身为局外人,病态青年只是笑着耸了耸肩,许加刚却差点没给气死。
「有什么好笑的,不信问雷哥介!」
被连番奚落又发作不得,气得他一阵晕头转向,眼里也几乎要喷出火来,「不就是仗着有个大爷吗,还有,还有……」
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也别怨大哥着急,虽说不输房子不输地,但谁也不乐意输对不对?」
病态青年推了推许加刚,从中打起圆场,又朝带头大哥示意,说去趟茅厕,歇的也差不多不是,带头大哥便吆喝起来:「还踢不踢?踢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走向厕所时,许加刚掏出烟来给病态青年递让一支,自己却咬着槽牙一语不发。
看着许加刚这幅样
子,病态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掉不了一块肉?」
他把烟点着,一边拍着许加刚的肩膀,一边继续劝说,「关二爷还有败走麦城这一出呢,何况咱们呢。」
越琢磨越来气,胸口跟堵了块疙瘩似的,一直进了茅厕,许加刚都怨念难消:「真以为自己是带头大哥,他不就一臭鸡巴钣金工吗!」
除了小树林一役吃了个闷亏,向来都是他占别人便宜,又几曾受过这般侮辱,「逼急了我找人揍屄养一顿。」
一通咬牙切齿。
「他妈在你们乡里上班吧。」
「谁?」
许加刚一头雾水,看向病态青年。
「内十号啊。」
「你忘了溯哥,我不跟你说过吗。」
许加刚转过脸来,包皮一捋,先滋了起来,「他妈叫柴灵秀,娘家在陆家营。」
「柴灵秀,哦——」
病态青年拉长了调儿,惨白的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旋即转过身来对着墙也滋了起来,「这女人看着就冷,哎对了,你对她还打过飞机呢吧?」
许加刚的身子明显一顿,脖颈子顿时冒出了凉气,在瞥向病态青年时连连否认:「千万可别瞎说,会出人命的!」
令他后悔不跌的就是酒后秃噜出来的这些东西,也没料到溯哥会说些,「真的,可不能胡说!」
「招惹不起的人——多了。」
阴测测的声音在病态青年虚缝起眼时,从他叼着香烟的嘴里喷了出来,随后他又发出一阵嘿嘿嘿地狞笑声,随着烟头的闪烁,很快,一股股青烟便喷了出来,若不是那张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跟死人似乎也没啥区别了。
「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不人之常情嘛!」
「都喝多了当时。」
急赤白脸的同时,许加刚压低声音又道:「醉话你也信?」
转脸看向厕所门口,也支棱起耳朵,「溯哥,这话可不能瞎说,真的,真会死人的!」
「你瞅给吓的,不就是玩个女人吗,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你还在这跟哥装鸡巴蛋玩。」
提上裤子,病态青年又拍了拍许加刚的胳膊,末了,凑到耳边也朝他低语起来:「蜂腰长腿,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可也不比你亲婶儿,啊,不比你玩的女人,哈哈哈哈,不比她们差。」
笑声之下,说得加刚冷汗直流,脸都白了。
下半场开始,自行车厂的人便改变了策略——不再像上半场时那样冒进了,行不行起码别让人家再进球了,跟三班这群人暗中较起劲来。
还别说,这招真就挺管用,你来我往持续约莫有个半拉多小时,硬是有惊无险挨过去了,不可否认,这和战术上调整有很大关联,似乎也和许加刚被调到后防有一点联系。
相较于哥伦比亚和罗马尼亚,美国和瑞士这两支球队简直狗屁不是,当然,好莱坞的电影以及美利坚所产出的牌子不能被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