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洪子川是今天第五位应召的大师傅。
****************************很快,洪子川就在鲁月楼,确切的讲是在李家大院安顿了下来。
鲁月楼后第二进院子就是给酒楼一应小伙计和账房,主厨准备的住所。
再往后,第三进院落便是最为宽阔的内宅,也是主宅,里面亭台楼阁,住着林三娘子,虞夫人,小丫鬟还有两个婆子。
再往后的末进院,便是李氏的宗族祠堂了。
李家虽然如今败落了,但是毕竟曾显赫一时,即便是给下人住的院子,也是凋梁画栋,院内甚至还有一方不小的流水假山。
林三娘很看重子川,给他布置的是西厢最南边的一间上房。
屋内的陈设也极为考究,看着整洁温软的床铺,洪子川竟有股再世为人的感觉。
希望自己隐姓埋名,能安稳的在这里匿居些日子吧。
他此来本就没什么行李,只有贴身的破旧褡裢里一套菜刀,凋刀,烤钩,汤勺等厨具,乃是老师出徒时最后馈赠的纪念。
就是洪子川最为狼狈逃命的日子,他也没舍得丢弃这套他珍藏的吃饭家伙。
名厨洪子川并不是第一次给酒楼做主厨,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应。
自从他到来,翌日鲁月楼就简单粉刷了门脸,又放了长长的一挂鞭炮,算是名厨到位掌勺,酒楼重新开业。
人的名,树的影。
自打子川出任鲁月楼掌勺,凭借他多年的精湛厨艺,以及鲁中第一勺的传承名头。
鲁月楼的菜品似乎再次受到当地富户的青睐,毕竟地道的鲁菜大师并不是随处可见。
酒楼的生意也逐渐恢复兴旺起来,虽然还远远不能跟子川幼时那样高朋满座,但是酒楼的流水也是成倍的增长。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鲁月楼的名声渐起,招牌日益的响亮,大堂里的水牌也早已换成了洪师傅的主打特色。
冷清萧条的鲁月楼勉强算是凭借子川的一己之力,起死回生了。
随着生意的红火,洪子川和两名帮厨小伙计逐渐开始忙不过来了,林三娘不得不又给子川招收了两位有点厨房功底的学徒。
这位洪师傅本无意收徒,但是乐得有人代炒,也就随意传授点拨了些技艺。
如此一来,洪子川真正成为了鲁月楼的总厨。
一般菜肴都由徒弟出手。
非到大菜名菜,才施施然的下厨,露一两下绝技。
当然,行家里手就是非比寻常,子川的鲁菜往往可以技惊四座,压轴难得。
没有那么繁忙的日子林三娘也会请子川休息一两日。
更多的闲暇时候,除了在后厨指点学徒炒菜,他最多的就是坐在后厨与大堂的转堂角落里,拖一把朝天椅子,隔着竹帘,看着厅堂里林三娘子和老吴招呼客人,再不就是一壶一壶的喝着晏茶。
时间长了,他发现,林三娘子绝对是个秒人。
她闺字叫林秀娇,本来是五夫人嫁到李家做妾室时的陪嫁填房,但她和五夫人从小闺蜜相处,并不当下人使唤的。
李家老爷病故后,家道败落,几位夫人各奔东西,家离破散。
唯有五夫人一肩挑起了李家大院,在遣散了多余的家仆后,没法子,林三娘不得不抛头露面在店里招呼一应客商走卒。
原本子川的最初印象里认为三娘子本性放浪不羁,但时间长了却发现,林三娘是浪而不淫。
她虽然身为女子,面容姣好,体态风流,性格爽朗。
又很善于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眼快嘴直,不得罪人却又不肯吃亏。
心地善良,却又内藏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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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月楼的二层雅座,是给些富家公子,阔商巨贾准备的,这些人大多三五成群,饮酒作乐,并不真需要酒家如何费心招呼。
而一层大堂,一般都是给跑船运的,跑江湖的,保镖走货商的短衣帮准备的。
这些
人就没那么好招呼了,他们也不十分缺钱,可大多没读过什么书,更谈不上什么教养。
几碗酒下肚,便天南地北的胡侃,很快便都熟络起来。
三娘子也不小瞧鄙夷他们,照常跟这些人嬉笑谈耍着厮混。
时间长了,未免有些人酒壮色胆,就爱在手脚上占些便宜。
三娘子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旦对方得寸进尺,当真太过分了,她便会冷下俏脸来,尖声斥骂,往往惹来满堂哄笑,弄得对方无地自容而贻笑大方。
美人在目,看得吃不得,虽然很多财势雄厚的食客心痒痒,可架不住林三娘子高挑英健,气力并不逊于男子,一般人往往也讨不得什么便宜。
久而久之,虽然这些滦州城里的浪荡纨绔,尽管无不暗自惦念林三娘子窈窕诱人的身子,却也都知晓,这个带刺女子并不好惹。
一次,一名常来鲁月楼的盐商闻四哥吃醉了酒,与另一位出海捕鱼的海客谈起了省城里的风月场所。
厅堂里的众多堂客借着酒气,也聊得越来越下作。
闻老四渐渐说到醉春院里一位头牌粉头「九岁红」,他曾花了大价钱去一亲芳泽,哎呀,那大妞,那脸蛋,那腰条,那粉腿……简直是永平府一绝。
林三娘听他吹的玄乎,不服气的问闻老四「绝」
在何处。
闻老四嬉皮笑脸的抬手就在林三娘子的丰臀上拍了响亮的一巴掌,嘴里不忘占便宜道:「可惜那娘们儿再好,也没你三娘子的身肉诱人呐,……哇操~这肥腚,手感也太弹润了吧。」
林三娘当场就变色翻脸,啐了他个满脸星,骂道:「你个杀千刀的闻四,酒吃多了,不找地方钻沙,偏来沾惹你三娘……不用你贪杯贪色,早晚叫你死在娘们儿身上。」
没想到众人哄笑间,闻老四不以为意,打着酒嗝,色眯眯的伸手又要摸女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道:「倘若死在你三娘子身上,老子也认了……可人,你这大肥腚是怎么长的,又翘又圆……呃~我家里的黄脸婆,怎么就不像你这秒处,越来越松垮垮……」
林三娘子见他还要非礼,再不客气,拿起桌上满溢的酒杯,抬手就泼了男人一脸,嘴里娇斥道:「回去问你妈,你妈知道!」
这一下满堂食客更加哄堂大笑,眼看着滚烫的酒水顺着盐商的头脸往下滴答。
男人被三娘子泼了满脸酒,也自有点脸上挂不住,骂骂咧咧的正待发作。
谁成想,他被酒拿的早软了腿,脚下一个不利索,被长凳绊了个马趴。
围观的酒客早都笑岔了气,一个个前仰后合的,把常老四拉起来,却发现他摔得脸都磕破了……众人只顾寻笑耍子,都没注意到,跌成烂泥般的常老四,被满脸讪笑的林三娘探手拎小鸡儿似的抓将起来,挆在店门口青石阶上,给小伙计上药、一碗一碗的灌醒酒汤。
又一回,滦州城里的绸缎铺掌柜,本是街里街坊有名的惧内。
在鲁月楼也是一次吃了酒,强要拉着林三娘陪他喝酒。
林三娘子无奈便陪他饮了几杯,那绸缎掌柜便开始动手动脚,趁女人不备,强摸了她胸口高耸的酥胸一把,却给林三娘恼恨他轻薄,在其手臂上掐了个铜钱大得青紫。
没想到,绸缎掌柜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仗着财大气粗,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