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的农庄,只需要十几个奴隶就能打理好,盈利却堪比常年需要几十个奴隶的大银矿。
即便是邻省塔比达尼亚的一座贫矿,其利润也并不比豪留的富矿差多少。
她又指出,乌里留斯对矿业的盘剥不仅在中饱私囊,复杂的收税方
式还令矿主们雪上加霜。
尤其是收取银锭和宝石的做法,相当于让矿主们为他支付加工费,让他把钱揣进兜里。
这种盘剥也间接地影响到了商人和工匠的盈利,豪留身为宝石原产地,这里的宝石原矿和成品宝石价格一年间竟然涨得比邻省塔比达尼亚还要高,大批大批的银匠和宝石工匠面临着破产的危险。
不得不说,克里图特准备的材料可谓丰富多元,翔实具体。
即便是菜鸟演讲家莱狄李娅,说起来也显得口若悬河,头头是道。
听了她的分析,不仅是富有的矿主和商人,连底下摆摊的小摊主,恰巧路过的市民,都义愤填膺起来。
底下有人喊起来:“乌里留斯滚回路穆!”莱狄李娅没有在乎这阵喧哗,想要继续说下去,触手怪却提醒她:“顺着他们的话来讲。
”于是莱狄李娅立马改口道:“不错,我们要让乌里留斯灰头土脸地回到路穆!但是他的离开会让已生效的法律消失吗?不会!所以我们要让他明白豪留人的厉害,让他乖乖地自己废除乌里留斯税法!”底下一位衣着体面的人突然插嘴道:“不错,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就到路穆法院起诉他,让他数倍数十倍地赔偿我们的损失!”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台下所有人的兴奋点。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要砸了老军营(总督府的所在),让乌里留斯晓得轻重;有的说要让乌里留斯在法院上声名扫地,倾家荡产;有的说要打跑所有来收税的总督私兵,告诉路穆人豪留人可不是好惹的。
看着台下群情沸腾的场面,莱狄李娅有点不知所措。
触手怪告诉她:“你的演讲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现在,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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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莱狄李娅便大声说道,我们应该把力量集中起来,到老军营去,让乌里留斯知道自己做得有多错!不仅是我们自己,一切能发动起来的人,我们都要发动!人群乱哄哄地应了一声,随后场面变得更为混乱了。
有的人呼喊自己的亲友,有的人聚拢自己的家奴,有的人直接拽上周围的人就走。
“我应该带着他们走吗?”莱狄李娅在心合中问道。
“那当然,你现在可是游行的发起者,不仅要带着他们,还要喊口号,提诉求。
”触手怪一边说着,一边憋着笑,他真的很少看到莱狄李娅这样手足无措过。
莱狄李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引导一场游行,但是为了不被克莱门特逐出师门,也只能拼了。
她自暴自弃一般地伸出一只手,高呼:“让我们到老军营去!”“到老军营去!”人群也振声高呼,足足上百人追随她的脚步一路向前。
路上,躁动的人群和响亮的口号让许多路人驻足,更多人加入了队伍,一场百人的游行迅速发展成了数百人规模。
随着人数的增多,众人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游行似乎有向暴动发展的趋势。
“他们为什么如此疯狂?”莱狄李娅难以置信地问触手怪。
尤其是她还能看到许多看起来并不富裕的平民加入了其中,而在触手怪的理论里,这些人几乎不会受到矿业税的影响。
“你注意到了吗?刚刚是有人在四处撒钱的,肯定有不少人是他们拉的。
”触手怪说道,“而且成规模的游行本身就极具煽动性,很多人可能觉得你的议题和自己有点利益相关就加入了。
”“为什么?一点钱和一点模棱两可利益就能让他们这样?”莱狄李娅感觉难以利益。
“也许这就是克里图特看不起平民的原因。
目光短浅,见利忘义,不辨是非,极易被煽动。
”触手怪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深深意识到“开启民智”是多么重要,像这样的愚民,一不注意就会成为野心家的工具。
莱狄李娅这下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易被煽动的民众,这些在共和制光辉下生长的老百姓简直一点就炸。
尽管他们不懂什么是政治,甚至大字都识不了几个,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政治的热衷。
她一点也不想带着这些可能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去总督府门前示威,这有悖她的良心。
可是,木已成舟,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凯旋广场到老军营的路上可以说是治安的重点针对对象,但是人群竟然丝毫没有受到阻拦。
触手怪注意到,治安队基本看到游行队伍都是绕着走,总督私兵看起来倒是有意阻止,但是当他们靠近游行队伍后,却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知趣地退下了。
这让触手怪暗暗嘀咕,看来这事不是水到渠成那么简单啊。
队伍很快就到了老军营,总督府门口一下子人声鼎沸。
站岗的士兵们不敢动手,只能把人拦在外面,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也算不失职了。
他们束手束脚,游行的人群就来了劲。
“废除税法”“乌里留斯滚出豪留”的口号,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我该怎么办?”莱狄李娅看着已经开始“全自动示威”的人们,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煽动无知群众的阴谋家,心里充满了内疚。
“不怎么办,煽动他们,直到乌里留斯屈服。
”触手怪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这样耗下去?不过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乌里留斯要不就做缩头乌龟颜面扫地,要不就站出来说点什么,照理说哪个都是赚的。
令人庆
幸的是,乌里留斯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沉不住气。
当一个总督幕僚警告失败后,他便怒不可遏地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出来。
“统统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总督府,不是给你们撒野的地方!”他顶着沸腾的声浪,愤怒地咆哮。
看着这个恼羞成怒的家伙,触手怪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就总督是怎么选出来的?这啥公关水平啊?果然,乌里留斯的怒吼不但没有把沸腾的民怨压下去,反而让下面的骂声更加起劲。
示威的民众抓起自己手边任何能丢出去的东西扔向乌里留斯,要不是他身边护卫的法师及时展开了魔法盾,堂堂豪留总督阁下可能就要变成人形垃圾桶了。
“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当自己在路穆吗?”乌里留斯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
“不错,这里可不是你的老巢,容不得你胡作非为!”莱狄李娅看着这个丑角一样的总督,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里的愧疚也没了,直接开怼,“收起你愚蠢的税法,回路穆去!”“哦?”乌里留斯眉毛一掀,“我倒要看看谁能让我回路穆!”“你不回去,我们就让元老院送你回去!”莱狄李娅毫不退让。
加入游行的富人们也七嘴八舌地给乌里留斯施压。
有人说,他在路穆认识厉害的雄辩家,为好几个行省打赢过官司;有人说,他的朋友现在在路穆做裁判官,在法庭上有的是影响力;还有人说豪留又不是没有出过新贵,元老院里自然有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