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成为拦路虎。
至此他只能请菩萨保佑一切顺利。
这场该死的大雪,不断令他一无所获,还赔上这许多兵马。
雪看样子还在越下越大,这一路跋涉回去就算不发生战斗,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冻死在半道,这些可都是仁多族的男子,是他仁多保忠实力的一部分。
他心中恨的只想杀人,心想若是那件事再搞不定,这趟可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不知道任得敬那边安排的如何。
他点手叫过一个心腹部将,问道: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将军,一切都安排妥当。
那些病兵共三千余人,全都是附属小部落的人,全部安排看押抄掠来的货物大车,随车队前行,无人知道他们看押的究竟为何物,只以为是普通财货。
到时候便是死绝了不会损耗咱们的实力,只是咱们仁多族的病号也有好几千人……凡是坚持不住的,任其自生自灭。
一切粮食牲畜都分给能坚持下去的人。
仁多保忠的命令冰冷的如同地上的冰雪。
将军,这可都是咱们仁多族的男子……部将犹豫了,先前处理病患都是偏向仁多族的,牺牲放弃的大多数是别的部落的人,仁多族的病兵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如今全军都面临大难,岂可有妇人之仁?为了几个病夫,难道要全体人跟着陪葬吗?只有活着的,才是我仁多族生存下去的火种。
遵命。
部将无奈,领命退下……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大车组成的车队在风雪中绵延前行,押队的西夏士卒有气无力的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那些大车都有两三匹马拉着,后面有人推,在雪地里走的更加的艰难。
这些士卒各个面色如僵尸,不停地咳嗽,严寒令人瑟瑟发抖,走一段就会有人摔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风雪便会将他掩埋。
一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冻伤冻病就此倒下。
他们大多数连马都没有,只有军官有马。
很多人甚至连铠甲兵器都扔了以减轻负担。
即便如此,上头还严令不得抛弃大车。
这些西夏士卒都不知道为啥要带着这些累赘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运送着啥东西。
但是他们只能服从命令,在风雪严寒中挣扎前行。
他们都是依附仁多族的小部落族兵,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抛弃了。
仁多族连马匹牲畜都不留给他们,显然认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他们只有活着走回去,才有利用价值,仁多族才会接纳他们。
若走不出去,仁多族是不会为了一群失去利用价值的死人而浪费资源的。
又一个人倒下了,幸好他周围的人是他的同族兄弟,赶紧想过去搀扶。
兄弟,撑住。
那人想将他扶起来,却没有力气。
只好向旁边的人求助,但是没人看他们一眼。
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麻木的如同死人一样的色。
一个满身是雪的武官骑着马经过,默然看了一眼,转头便不再关注。
在这里。
倒下的只有死。
他晃悠悠如同泥塑在马上颠簸慢行,空气中却传来尖利的呼啸声。
这是箭矢破空的声音吗?是幻觉吗?在如此的大风雪之中,射箭根本不可能射准。
接着一只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脖子,他只是摇晃了一下,便栽下马来。
周围的夏军士兵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事,只是呆呆的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军官。
接着就是号炮连响。
两侧雪岭山坡中埋伏的宋军掀掉白布和草木伪装,爬出藏身壕沟,伴随着狂野的呐喊漫山遍野的冒了出来!啊?宋兵!有埋伏!迎敌!迎敌!十几个武官总算没被严寒冻傻,用冻僵的手指握住刀柄,用尽全力大声呼喊。
接着看到士卒们都呆呆的没反应,带队的游监将领还想再喊,在风雪中飞来的另一枝箭射穿了他的胸口,剩下的武官们不约而同拨马夺路便逃。
所有的西夏士卒都已经被严寒折磨的丧失意志了,便是看到敌人凶猛的冲过来,他们也只是愣愣的看着,只有部分人想起来举起兵器抵抗,严寒已经让他们的思想都变得麻木了。
当刀枪砍进人体、血肉飞溅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战斗开始了。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宋军几乎是立刻占据了上风,将夏军队列截为数段,宋兵士卒挥舞各色兵刃,好像虎趟羊群一样闯入夏军人群之中横杀乱砍。
这些宋兵都是步兵,虽然穿着宋军衣甲,但是却不像宋军传统的战法那样结阵厮杀。
倒更像是西夏横山步跋子那样的战法,几乎不使用弓弩,精于近身格斗击刺,甚至还有闪展腾挪的江湖功夫,也没啥队列阵势,只是一窝蜂的向前冲,混战乱战。
不像是大军野战,倒像是绿林流寇械斗。
饥寒交迫、疲病交煎的夏军没一会儿就彻底崩溃了,人群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大乱了起来,哭喊连天,那些试图抵抗的被砍杀的人仰马翻,剩下的人都在四散奔逃,甚至很多人都第一时间跪倒求饶。
何灌拿着大弓,轻蔑的看着一触即溃的西贼,他的旁边站着折月茹。
西贼这般不堪一击?是否有诈?折月茹实在不能相信眼前的乌合之众就是横行西北的党项精兵。
她虽是将门之女,但是却并未上过战场,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只限于听族内兄弟长辈们诉说。
面对实战,不免疑疑鬼。
西贼为大雪所害已是强弩之末,我等以逸待劳,胜之易如反掌。
宋江的情报果然不差。
他人呢?何灌等到想起来,才发觉宋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这厮什幺时候溜走的?本想趁机将他灭口,他却见机得快。
算他捡回一条命。
大人,所获果然是正点子!一名部将跑来禀告,身上厮杀的血迹未干,怀抱一具劲弓献给何灌,兴奋的满脸通红。
天助我也!何灌心中欣喜若狂,端详片刻交给折月茹,折月茹感叹于这等兵利器,想想这等利器即将用于辽人身上,就凭那些根本没见识过劲弓的契丹蛮夷,自以为是镔铁之国兵甲坚利,狂傲自大,等利箭穿透他们的铠甲,射死他们的皇帝,他们才会知道时代已经变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成功的时刻,尽管那时候自己九成九已经死了,但是自己死的一定是重于泰山!契丹,你们这些蛮夷侵占的汉家河山,不会再久染膻腥。
不止是燕云,还包括辽东北庭,这些中原王朝强大时的地区,都曾经是汉人的领土!甚宠无如使北行,曾同万里听边声。
黄金台下嘶宛马,木叶山前度汉旌。
才到关南逢雁尽,重来海上见波平,故人临月应相望,一夕寒光特为明。
大娘子,立刻将所有劲弓和虎崩炮全部运走,某在半路与你会合。
按照计划,是由红娘子所带来的几百人先行转移这批货物,然后自己率部返回,当然对帅司的行文上是没有遇到任何西贼空跑一趟。
随后回兵河东时,在半路和红娘子合流,以官兵身份掩护将这批军械不知鬼不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