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萧合达为什幺会擅自闯进来,但是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是不堪之极,暴露在下人的眼中,实在是大不敬之罪!这家伙不要性命了吗?殿下!快穿衣服!皇……皇上来了!啊?!皇上怎……怎幺?耶律延喜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忙不迭的赶紧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还连连催促耶律南仙赶紧起来。
耶律南仙女流之辈,早给吓得不知所措了。
只觉得自己犯了欺君之罪,这下是死定了。
快穿衣服啊你!快……先先拦着皇上!后面一句却是对着萧合达说的。
萧合达赶紧退出帐外,他虽是辽国着名的勇士,能徒手猎熊虎而不变色,但是此时也是吓得满脸惨白,心中早就乱了方寸。
适才突然接到心腹拦子马回报,皇上御驾数百人突然向这边来了,明显就是奔着皇太孙来的。
萧合达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事了!皇太孙和耶律南仙的奸情肯定曝光了!皇帝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否则皇帝在御帐饮宴喝得好好的,怎幺突然跑来了?事先一点招呼都没打。
这太不合常理了。
拦着皇帝,怎幺拦?莫非不要命了?皇帝盛怒之下,谁敢拦?难道是想被族灭不成?萧合达虽勇武超群,但是可没有造反的胆子。
这时候去触皇帝的霉头,和自杀无异。
除非皇帝并不是来寻皇太孙晦气的,可能是偶然路过此处。
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事先没有侍卫通传接驾,显然是皇帝刻意隐瞒行踪。
皇帝为何要隐瞒行踪,针对的是谁?此时他在帐外束手无策,只是干等。
眼看着前面已经看到了皇帝御驾的人群,他却不敢真的上前拦驾,同时也不敢再进帐。
只好率领众侍卫跪倒路旁,耶律洪基转眼间就到了近前,他是认得萧合达的,喝问道:萧合达,皇太孙可在此处?声音虽不大,但是低沉威压,好似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萧合达吓的连头都不敢抬,一听皇帝张嘴就问皇太孙,立时知道完了!出叛徒了!哪个直娘贼的奸贼泄漏了皇太孙的行踪给皇帝知道,这是不是朝廷内有奸贼针对皇太孙的奸计!?他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不敢实话实说,却更不敢当面欺君,只好应道:启奏陛下,臣罪该万死,臣……臣……耶律洪基一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事情果然是向着自己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他一挥手,两旁侍卫立刻冲上将萧合达按住绑了,周围的他带来的侍卫一看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恨不能将身子伏倒土里。
耶律洪基气冲冲的下马,亲自奔帐门而去。
待他一掀帐门帘,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帐内满是浓重的精骚味和性分泌物味,还隐约有尿骚味,耶律延喜衣衫不整,敞胸露怀,发丝散乱,面色惊慌。
此时只是穿上了袍子,光着脚正在努力套裤子,只套上了一半,下身还露着,直挺挺的阳具晃荡着,上还有些粘汁秽物。
耶律南仙这女人则是赤身裸体,只是用棉被和狐裘勉强遮住身子,眼见皇帝闯进来,顿时吓得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你……你这逆子!你好大胆!耶律洪基怒声斥骂,气的火冒三丈。
这下由他亲眼所见,总是不会错了,没想到这两个鸟男女真的搞到了一起。
耶律延喜顿时跪下,吓得体如筛糠,连连求饶。
耶律洪基真想一脚把他踹到九霄云外去,但是总是还没气的失去理智。
上年纪的人总是不像以前那般冲动火爆了,他怒道: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回去朕再好好收拾你!不论如何,这总是皇家的大丑闻,他也不想闹得尽人皆知让臣子们看了笑话。
耶律南仙毕竟是要和亲西夏的宗室公主,与耶律延喜算是姐弟亲戚,姐弟乱伦这传出去非让天下各国耻笑不可。
耶律延喜忙不迭的急忙又套起裤子,动作笨拙狼狈,急的脑门上尽是汗。
像他这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此刻紧张害怕万分,竟是穿了半天都穿不上去。
耶律洪基气的抡起马鞭凌空啪的抽了一声爆响,吓得耶律延喜又差点坐地上。
外面响起了侍卫们的呼唤和脚步声,大概是听到这一声鞭子响,以为里面出啥事了。
休得进来,违旨者斩!耶律洪基一声爆喝,外面的动静顿时小了。
这等情形,要不要把外面的侍卫全部灭口?耶律洪基对于人命根本就是视如草芥,为了皇家的尊严,赐死个几百人对他来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毫无犹豫。
还有那些东宫的属官也都不能留,反正耶律翰特剌也该走马上任,以后教育皇太孙的责任就是他的了。
好容易等到耶律延喜穿好了衣服,却又战战兢兢的问道:皇上,这都是臣的错……臣愿受任何责罚,请别降罪成安公主……耶律洪基一听便是又冒火气,你现在还有心思顾着别人,先顾着你自己吧。
却又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小子竟还为别人求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还真是挺有情有意的。
换了自己,肯定是尽力往耶律南仙身上推。
这小子,总算还是有点担当。
少废话!责罚自然少不了你的!你先顾着你自己吧!外面萧合达和燕王侍卫们都被押解在地上,御帐侍卫们多分散警戒四周。
萧合达被反绑着跪伏在地,头都贴到地面上了。
他本是辽国有名的猛将,便是御帐侍卫之中也有相熟的,侍卫太保萧藏奴见他这样子稍有不忍,便说道:萧合达,你便好好向皇上认罪吧,说不得皇上还是看重你的,先把头抬起来吧。
谁知萧合达满脸惊疑,竟是不起来,只是把头贴在地面上,仿佛在听什幺。
只是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双眼顺着河岸盯着远处的夜色,说道:沿河大约有上千人马,正在向此地快速接近。
什幺?萧藏奴也是机警过人之辈,精通地听之术,赶紧将头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儿,脸色早已大变。
确实有大批人马正在快速接近。
难道是外围的官兵?不可能!外围官兵各有防区,调动如何没有火牌传令?便是各大部领的私兵,各地活动的拦子马也应该早有消息传回。
而且这附近一马平川,并无任何地形遮掩,远远看去竟看不到半点灯火,如此数量众多的兵马暗夜潜行,皇帝御驾在此,难道……大事不妙!萧藏奴大喝一声护驾!众侍卫立刻摆出了战斗队形,弓箭全都对着来犯方向。
但是对方的行动也确实迅速,他们刚摆好阵势,仿佛黑暗幽冥之中密密麻麻的马队就出现了,黑压压的看不出来有多少人,也不打火把,沿着河岸向这边快速涌来。
圣上御驾在此,前方军马止步!什幺人!?停下!再不停下放箭了!一名小校策马迎了过去,借着火把的亮光,却见对面来的全都是辽军衣甲的骑手,一个个衣甲鲜明。
难道是哪一路的官兵?他刚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对面嗖的一声尖锐的风啸,暗箭伤人!能入选御帐侍卫的,皆是武勇骁绝之辈。
这小校虽然阶级不高,但也是武艺高强。
平日里休说着等距离,便是再近些射箭光听风声也能躲开。
他听到机簧风声一响,立时凭感觉一扭身子,同时扬起了左臂的旁牌,却挥了个空。
劲箭穿透了铁甲,直接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