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然滑落。
够了!这就够了!他苦涩地笑了,情之中镌刻着一抹激狂的爱恋,重新地拥有了她!上天给予他们的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尾声闹鬼了!来人,闹鬼了!仲秋,微凉艳阳拂映帝殿,金色的光束穿透云端,洒落一地灿烂的亮尘。
太和殿门前,五座宛如雕冰砌玉的石桥横卧于蜿蜒碧波之上;玉石砌成的金水桥上,一名身形纤弱的女子居中而立。
姬绛雪冉冉回眸,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遥望太和殿门。
她偏着清丽的小脸,纤手揪玩肩畔一绺青丝,手指就这么揪着、缠着她手里那束黑细的发丝,恬静地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轻颦浅笑之间,含着淡淡的愁,她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太和殿门前的台阶,看着身穿龙袍的帝王缓步而出,在他的身后偕同朝臣,一行人与她遥遥相望,在他们目光之中,她看见了震惊育诧异。
彷佛见了鬼魂似的,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
她彷佛不知道自古以来,金水主桥,只有帝王之尊能够行经其上,宗室亲王和文武百官也仅能通行左右四座宾桥,遑论她只是一介弱女子,然而,令他们惊异的理由,似乎不止是如此。
和禧……和禧的鬼魂……站在轩辕闻天身后的一名大臣惊指着她,与身旁的人一同深陷在诡异的气息之中。
姬绛雪不解他们惊讶的色为何而来,她只知道一路行来,竟没有人敢阻止她的去路,彷佛她突然变成了鬼剎般吓人。
遥望着紫禁之巅,她看见了轩辕闻天眷宠的眸光,如同秋日的艳阳般沐浴着她,下一刻,他步下高耸的殿阶,走过金水桥,来到了她的身前,执起了她的手,笑语道:妳怎么来了?是你说我能来看谲儿学弓射的,我不能来吗?她怯怜地扬起眸睫,微笑地问道。
能!他在太子学里,朕这就带妳过去,只是,母后最近疼他,把朕这个儿子都放到一旁去了,但连妳的眼底也只看见他,那可教人痛心了!轩辕闻天语气自嘲。
别……别这样,说要看谲儿只是借口,怕说是想你……你会取笑人家,你千万别伤心呀!被他受伤的眼看得心慌,她急切地低嚷道。
轩辕闻天扬起一抹邪美的笑意,非常满意刚才所听到的答案。
此时,大臣们随行而来,莫不惊愣地望着姬绛雪。
皇、皇上,她……她是老夫年前在辽蓟所收的干女儿,怎么?她才刚入宫,不甚懂事,有何冒犯的地方,就全怪到老夫的头上好了!张海瑞忽然从人群中走出,笑看姬绛雪迷糊的笑颜,和轩辕闻天难得一见的感激情。
雪儿,跟义父说声谢谢,我再带妳去太子学看谲儿吧!轩辕闻天笑着向她提示道。
姬绛雪偏着小脸,小手揪着耳畔一束柔黑的青丝,唇畔漾起甜美天真的笑靥,道:雪儿谢谢义父。
嗯!张海瑞欣慰地点头,与一行大臣目送着他们两人乡偕步过金水桥,在灿烂如金尘般的秋阳中,相伴的身影剎那永恒。
***那……和禧真的死了吗?听天桥上说书的人说,和禧其实没死,那他到底去哪里了?和禧早就死了,传说总归是传说,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和禧的宫人了!张海瑞笑呵呵地看着面前一群稚气的孩子,眸泛深思。
真的吗?一个小男孩愣愣地问。
当然是真的了!另一个小女孩伸手给了男孩一记爆栗,张爷爷是宫里的大人,他说的话当然是真的了!张海瑞秘一笑,他总喜欢在闲暇之余,聚在孩子堆里说书谈天,看着他们的天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好了,大恶臣和禧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接下来,你们想不想听听我干女儿的故事呀?张大人,别闹了!谁要听你干女儿的故事,肯定一点儿都不好玩,明天,请再接着跟我们说说宫里的有趣传吧!小男孩不解其中的隐情,天真地笑道。
闻言,张海瑞不禁摇头,笑叹了口气,心想,他那个干女儿一生的故事,才真正是宫廷里最秘的传,只不过很少人知道实情罢了!往事如烟,终将被滚滚黄沙掩没在荒堆深处,想轩辕闻天一世聪明,竟情愿为爱胡涂,痴守着终此一生再也记不起自己的爱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上天所给予的报复之中,上天给予他们的,究竟是福、是祸?自古以来,多少兴亡玄秘事,尽藏深宫不言中……——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