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道,“梁小姐这边请,我们温总知道您今天也在,所以想着顺道可以载您一程,和您叙叙话。”
梁瑾央一瞧那方向,正是自己的车子所停的位置附近,正是温尚霖一行的私驾。
温尚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特意来等她,必然不是为了叙话那么简单。
梁瑾央走上前去,温明礼为她开了车门,车内而坐的正是温尚霖,他的身旁还空缺了一个位置,是为她而准备的。
“梁小姐,不介意的话,送您一程。”温尚霖开口笑着邀请。
梁瑾央微微一笑,大方弯腰入内。
车子依次驶离国资局,在宜城穿梭,温尚霖问道。“梁小姐这下是要去哪里?”
“林氏锦悦。”梁瑾央报出下一站,“温总,有劳了。”
“老潘,去锦悦。”温尚霖立即吩咐司机,司机应声,“是,温总。”他复又回头笑说,“这都是举手之劳的事。”
车子平缓的开,气氛也是静怡的,只是这份此刻的安宁里,透着一丝昭然可见的别有深意。
温尚霖道,“昨天有些晚了,没来得及好好带梁小姐参观园区,要是有空,下回可要让我好好做这个东道主。”
“这是一定的。”梁瑾央道,“只是最近太忙了,怕之后也没有太空。不过,我这边先向温总预约。”
“没问题,这个预约,终生有效。”温尚霖将她当成是贵宾待遇,又是略带惭愧说,“知道梁小姐贵人事忙,所以我才想着今天凑巧都在这里,就等你出来聊几句。”
梁瑾央当然知道他此番的目的为何,“温总是想问我考虑的答复是什么?”
“梁小姐一点即通。”温尚霖笑道,“我想心里边,也一定有了答案。”
“说实话,我这边的答案未必会让温总满意。”梁瑾央的意思隐隐明确。
“既然是未必,那就还在斟酌。”温尚霖直接道,“那如果是这样,我就一定要请梁小姐帮这个忙。”
“好好的买卖,怎么成了帮忙?”
“我知道梁小姐心里边已经有了定夺,项目的规划朝令夕改也不是好事,只是林氏那三百亩的地,还请梁小姐割爱让给我,算是卖我一个人情帮我一个忙。当然,今后华丰要是有什么需要,那嘉瑞也会义不容辞。”温尚霖彻底挑明来意,几句话说的有够直白。
紧接着,他更是点破,“我想昨天回去后,尉董事也一定有向梁小姐说明,我和林氏之间的私人关系。”
梁瑾央倒是惊讶于他此刻的坦荡,回应道,“确实是让人意外,谁能想到她会是温总的太太?”
事实上,这的确完全不在梁瑾央的揣测中。
“让梁小姐见笑了。”温尚霖道,“我和她夫妻两个人之间的私下闹了一些小意见,还连带着影响到公事,真是不该。只是还是希望梁小姐慎重考虑,能给我一个两全的答复,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成败,都不过在梁小姐的一念之间。”
“梁小姐要是点头,谁敢说一个不字?”温尚霖幽幽笑道,“真哪个人敢,那恐怕也是存了别的心思。毕竟,这次以物换物是件稳赢不赔的买卖。”
梁瑾央笑笑不言语,只是他话中明里暗里指着的是谁,她听懂了。
……
“电话打通了没有?”林氏锦悦内,林逸凡质问敲门而入的秘书。
秘书回道,“林经理,已经打过了,但是大小姐说,她不来公司了。至于原因,她说林经理您知道的。”
林逸凡皱眉不满,却也不再多说,“好了,你出去吧。”这边秘书一走,他立刻又打电话回家询问。
接听的人是林忆珊,林逸凡问,“姐,大姐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昨日早晨离开后,林逸凡忙着奔波一日,夜里住在宜城回家倒头就睡下,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后续情况。
林忆珊没好气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她那个妈又病危了!我看还好好的,没那么容易走。她要当孝女,就让她去当。昨天我和妈还有爸去医院看她们,谁知道她还诅咒妈呢!以后她的事,我们还是少管!”
“她竟然还敢诅咒妈?她凭什么!”林逸凡只听见她这么说,心里就不平了。
“凭她是林家的长女,爷爷最看重的长孙女,够资格了吧。”
“够不够资格,全都是爸说了算!这个林家。我才是以后的当家人,公司里我才是总经理!”
“姐当然知道,也站你这边。好了,不说了,你先忙吧。”
和林忆珊通完电话,林逸凡心里边有些不舒服起来,秘书的内线又是响起,“林经理,华丰铁企的梁副总到了。”
梁瑾央这次被直接迎进办公室,林逸凡招呼她往沙发入座。
梁瑾央因为只瞧见今日唯有他一人,好询问,“林经理,怎么今天令姐不在?”
“今天一些私事,所以她不能来。”林逸凡解释道。
梁瑾央扬眉,“其实私事,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这好像也不符合开始说好的条例,令姐是牵线人,也算是负责人。”
“这当然。”林逸凡也怕得罪这位华丰副总,想了想只觉得那也不是不可告人的事,“只是家姐的母亲病了,她在医院里陪同,所以才不能来。”
“令堂病了?”梁瑾央问道,“那还真是让人难过的事。”
“不是我的母亲病了。”林逸凡道,“不怕梁副总见笑,家姐是父亲和前任太太生下的孩子。”
梁瑾央这边明了,她会意道,“原来是这样,那我祝愿令姐的母亲早日康复。”
……
海天大厦——
顶层的大厅内,他手执调色盘在作画,这样修长匀称的手指,灵活的着墨着颜色,就像是指尖在琴键在落下一个个音符一样的动人。
身后有女人站定静静守候驻足,她不敢上前,亦或者只是这样在旁看着他的身影,就仿佛感到满足。
等到他上完那一株画架上的冬雪寒梅,这才放下画具道,“晚上不是还有应酬,你跑了一趟锦悦就过来,是有了什么收获?”
“也不算是收获,只是今天从国资局出来去锦悦的时候,被人顺道载了一程。”梁瑾央回道。
宗泉则是拿起早就备好的手巾递上前,“少爷,请净手。”
尉容接过,他慢条斯理的轻轻擦拭,垂眸淡淡道,“温氏的少东。”
“我该说你是算,还是你会读心术?”梁瑾央笑道,“你昨天回去后就说他还会来找我,而且是单独,没想到真是。”
“他既然昨天会请你,那就一定想将事情办成。”尉容将手巾递过抬眸。
“我怪的是,你怎么就能猜到他三天之内就会找上我?”
尉容微笑,“因为他料不准你会怎么给答复,但又希望按照自己所设想的预期走,这样一来,就必须先发制人。而且这位温少东自信独裁惯了,他宁可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也不会落给旁人。”
“就像是那天在射击馆,他故意给你施压先十发全中?”梁瑾央也是笑,“其实他很有魄力也很有智慧,不过他今天来请我卖这个人情给他,真有些得不偿失。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欠下一个人情,值得?”
尉容听闻,他沉静微笑着,深沉的让人瞧不出是怎样的情绪。
“这位林小姐,”梁瑾央惊觉间改口,“不对。应该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