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里,什么都不知道。”
……
长长的回廊里,那样大的顶楼,他在前方走,蔓生就在后边一直的追。
从前只觉得这里的房子太大,现在才发现真的太长,追上他的路,为什么就会那么遥远?
好不容易,他进了书房,蔓生也跟进去。
门一关上后,她终于可以好好和他相处,却发现开口是如此艰难。
她呼喊,“尉容……”
他已经往书桌后方的椅子里坐下,高雅的男人就像是坐拥一切的王者,正低头俯视着她。
蔓生却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否能够接近,所以她来到那张桌子前方说,“我们谈谈吧。”
“想聊刚才?”尉容望着她,他嘴角噙起一抹微笑,灯光下好看的如此炫目,“你的表现很好,反应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迅速。”
“对曾家的千金,对你的妹妹,都应对的非常完美。”他开口称赞她,这样直接的赞许,却听的蔓生有些发慌。
“我……”
一开口却被他打断,他注视着她问,“只不过刚才你那一巴掌下去,你那位早就嫉恨你的妹妹,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以后又会波折不断。”
蔓生当然知道。方才早在决定这样做之前,她就明白林忆珊一定会更加恨上她,“她不肯罢休,也随便她了。”
“你很有林家长姐的风范。”尉容又是微笑,分析着这一局过后的利弊,“越来越像样了,今天也很让他们吃惊。当是给他们提个醒,以后不会再这样放肆小瞧你。”
为什么他还能这样理智冷静?
可明明,他微笑的眼睛全都是淡漠的冷意。
她不会看错!
“我想要和你谈的不是这些!”终于,蔓生忍不住打断他!
不想再继续纠缠于这些此刻根本就不重要的事情,也不想再去探究到底什么是利什么是弊,她只想和他好好探一探。
“那你还要和我谈什么?”他微笑依旧,耐心询问着,似是等待着她的下文。
蔓生的手攥紧着,她直视着他道,“我后来说的。你都有听见吧?”
“我的听觉很正常。”所以,他是在说,他有听清楚。
那他为什么还是这样?
蔓生不禁又是道,“我没有想要和温尚霖破镜重圆!”
“我听见了。”他回着。
“会去出席寿宴,是因为老太太让蒋妈打电话过来了,我也是因为她一直对我很好……”
“我也听见了。”他又是应道。
“我今天之所以会打扮,是因为不想再那样被人嘲笑,说林家连出席宴会的规矩都不懂,说我连一条裙子也没有。我现在,好歹也是林氏的总监了。”突然之间想起他夸赞自己成为全场焦点,“今天会引人注目,是我没有想到的!”
尉容颌首,很是客观的回道,“你的想法是正确,你是该好好打扮。今天很成功,这样一来。宜城各家公司都会知道你这位林总监的存在。”
不是这样,根本就不是,他根本就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还有老太太……”蔓生有些着急,又是提起温老夫人,她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今天会这样热情的拉着自己,“我和温尚霖结婚的五年里,老太太一直都对我很好,她真的对我很好。后来,我和她见过一面,她说就算不是亲家了,还希望我喊她奶奶……”
“我不好拒绝,更不想伤害她这样一位长辈疼爱我的心!”蔓生如实说,可为什么他的眼底,始终都没有她的身影?
“可以理解。”尉容的手平放在椅臂上,宽容的就像是在赦免犯罪的囚徒,“你说的。都真的可以理解。”
哪里是理解?他根本就不信!
蔓生真是急了,她的手一下拍在桌案上,“啪——”一声里,因为用力,所以书桌上的东西都有些震动!
“你误会我了!”蔓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可她只能重复着同一句话,“你误会,你真的误会我了!”
究竟要怎样的诉说,才能将心意真的传达到对方的心里?
或许,原本相知,就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情。
她因为着急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抿紧的唇,还有这样猛力拍打桌子的双手,口口声声说着他误会了她。
一刹那里,尉容悄然凝眸,他终是开口道,“好,那我只问你一句。”
蔓生静静看着他,只隔了一张桌子,他缓缓说,“五年前,你会嫁给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
嫁给温尚霖,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这么年的所有岁月里,蔓生不是被人说着是她自己爱慕暗恋温尚霖,就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嫁进温家!
可是,可是那背后的原由,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不愿意去真的承认。
因为,因为那是——
蔓生发现自己的心口一阵泛疼,原来再一次回想的时候。还是会这样难受。然而她却无法说明,只能轻声恳求,“可以不问这个么……”
究竟是难以启齿自惭形秽,还是根本就已经是承认真实的情况正如所有人所说?尉容盯着她的脸庞,却是凝眸不再出声。
四下里格外的寂静,像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要没有起伏。
蔓生几乎无法面对他,她垂眸又是道,“你说过,我不愿意说的事情,你不会勉强我……你说过的……”
她的眼在躲闪,回避着他的问题,尉容已然捕捉,他的思绪却是随着她的话语飘散。
这个时候,从前过往一下跳了出来。
似乎是他们的起始,起始之时,在那山顶上吹风喝酒,她突然问:你怎么不问我,和温尚霖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时他又说了什么?
此刻,却也是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回答的:放心,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所以我不问。
瞧她现在的情,夹杂着难过和无数心伤,曾经许下的话语却突然成为利器,她已经用来反驳于他。
在长久的注视之中,久到连空气都快要冻结,尉容眼眸一凝,冷声开口,“当我没问过!”
就像是一支利剑,瞬间刺入胸口,蔓生定在那里。又是听见他说,“现在出去!”
她不愿意动,似乎就这样离开,就好像永远无法再靠近他。
“我让你出去,是没有听见!”又是一声喝斥,他冷眼相向,冰冷的眸子比冬日海水还要寒冷。
蔓生的手终于松开,再也没有力量去扶住那桌案。几乎是机械的,她转身走出了书房。
门一关上,尉容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一言不发。
突然,他取出烟猛抽一口。
似乎是想要平复心绪。
有一丝烦乱的心绪。
……
房子里的氛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任是谁也都能察觉到。
习惯沉?的宗泉,自然不会去开口询问。然而,任翔却是个爱热闹的人,他推了推方以真,低声说道。“你去看看。”
就在刚才,容少和林小姐回来以后,两个人不知道进书房谈了什么,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唯有林小姐一人。
出来后她也只是进了另外一间小书房,那林蔓生住下后,空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