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也偿还不了!
种种一切可能的结果叠加而来,霍止婧只觉得这简直比死还让自己难受!
“我不想吃!”霍止婧沉声拒绝,“拿走!”
“霍小姐,您刚刚好转,一定要吃东西,不然身体怎么会有力气,还怎么能够康复?”助理好言相劝。
霍止婧却觉得愈发烦躁,“我说了不想吃!你是没有听见吗——!”
“可是……”
就在争吵的时候。有人现身进入,助理回头一望,像是瞧见了救星,急忙呼喊,“尉总——!”
尉容一出现,霍止婧立刻安静下来,她抿着唇望着他,一时间不出声。
尉容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尉总,霍小姐说她不想吃,可是医生有交待,现在需要按时吃饭……”助理也是犯难。
尉容了解原因后,他扭头望向霍止婧问,“医生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为什么不吃?”
“我没有胃口,现在不想吃!”霍止婧的声音降低了,只是还在烦闷着。
“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平时都由着你,今天不行,快点吃完。”尉容却一反常态,不再温柔,近乎是命令,“你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好不容易安然无恙,不要再让别人操心!”
霍止婧本就身体还有些疼痛不适,又听见他这样冷硬的话语,心里更是如海浪翻滚,“我就是闹脾气怎么样!我今天要是不吃饭,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对我说,我这条命是她给的,是她让给我的,所以我就要爱惜!不然就是白救我了!”
为什么一切的错好像都是因为她?
他这样潦倒不顾自己,为了那个林蔓生吗!
“我没让她一定要救我!我也没有让你选择先救我——!我还不如跟着姐姐一起,死了去找姐姐——!这样你现在也不用觉得我那么讨厌,一天到晚只会闹脾气!”霍止婧再一次喊了出来,在沉寂了一个午后后,终于又再次爆发。
她的喊声惊心,让外边等候着的宗泉和任翔也全都听见,当下两人心中同时一沉!
霍小姐,她的话语实在是有些过了!
实则霍止婧脱口而出后,她就已经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收不回!
良久,只看见尉容站在前方处,不复往日的温和宽厚,他伫立在跟前,沉眸望着她只是幽幽说了句,“是我太惯着你。”
……
霍止婧一惊,来不及再说一句,尉容低声说,“吃不吃都随你吧。”
就在惊愕之中,霍止婧看见他转身走了出去,却也仿佛听到他未说完的后半句话:是我太惯着你,才会有今天!
待人走后,任翔安静走了进来,“霍小姐,您刚才对容少这么说,实在太伤他的心了。”
霍止婧突然不能自己,残局如此,她根本就收拾不了!
她慌张,她痛苦不堪,她不知道要如何才好,“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您没有错。”任翔见她一双眼睛赤红,几乎快要落泪,他低声说,“可是容少也没有错,他更不想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霍止婧一愣,任翔轻声告别,“不打扰您用餐了。”
待人全都走后,霍止婧还在发怔,久久没有办法回。
“霍小姐……”助理又是呼喊,“不然,换一份晚餐?您想吃什么?”
霍止婧这才恍惚回,看着面前的餐盘,她倔强的不出声,却抓起汤匙,沉闷的开始用餐。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全都落在碗里。
……
“容少。”宗泉跟随着尉容来到另一间房后,他这才出声说,“霍小姐只是身体不好,所以情绪也不稳定……”
尉容往椅子里入座,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满了文件,都是从海城派车送来的。这两日虽然人在鹏城,可是公司的事务全都没有落下。霍止婧醒来后,他就在这里办公。此刻,他沉?坐了一会儿,径自抽了支烟。
一支烟过半,他才微笑道,“我知道,错不在她。”
没有苛责没有辩解。更没有多余一句,直接将过错揽在身上,宗泉眼见如此,他心中一拧,只能说道,“容少,霍小姐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她会照顾好自己。还有林小姐,她也一定会好的!”
尉容吞吐着烟雾,他点了个头。
而后,任翔也敲门进来。
尉容问道,“查出来没有,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宗泉道,“暂时还没有可疑,但是确实太突然,这几处大楼应该说起来是不会倒塌的,之前爆破的楼距离事故发生点还有一段距离,负责的工头说是影响到了。”
“继续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尉容眼眸紧锁道。
任翔却是听出其中端倪,“容少,您怀疑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
如果,这真是人为?
那谁这么歹毒险恶,竟然会想要置人于死地?
任翔真是不敢想!
尉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沉声道,“不管是不是人为,总要查个清楚!”
“容少,看了一个下午的文件,您先洗个澡吧。”宗泉则是劝说。
英武不凡的容少,这几日一直都像是个游行的侠士,让他们当下属的见了实在是看不下去。
尉容却坐在那里抽着烟不动,他好似不愿意有一刻的错过。
任翔急忙道,“容少,不会这么巧的,林小姐不会在您洗澡的时候醒过来……”话一出口,任翔惊觉不对,“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是林小姐醒了,看见您这个样子,估计也不会喜欢的!”
“她不喜欢?”尉容问了一声。
“当然了!”任翔见他似乎被说动,又是学着话道,“安安就一直说,我们副总最爱干净了,特别整洁!”
尉容此刻一想她,果真是清清爽爽的一个人,可以不施粉?,却是白净的像是不染尘埃。
他将烟蒂掐灭,这才像是被说服同意。
……
等到尉容沐浴完,整个人又焕然一新,成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尉氏容少。
宗泉上前递衬衣袖扣,任翔不等他询问,就立刻报告,“容少,林小姐还没有醒……”
还没有醒!
尉容眼里的光芒?淡了几许。
又是一夜,尉容坐在这间房间里批阅文件。而任翔的汇报还是每半个小时间隔,直到夜深人静,却还是没有得到好消息。
临近深夜已至十一点,将最后一份文件合上,宗泉接过封起,连夜派人再送回海城,“容少,霍小姐晚上有按时吃饭,现在已经睡下了,您放心。还有,方秘书来电说,医生一般会将所有可能最坏的可能告诉病人家属,所以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不要往坏处想,这只是医生惯例都会说的……”
“小真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她这个医科生说的话不会有假!”任翔也是立刻说。
尉容似是有所希望,应了一声静静起身,独自走向房间外。
医院内如此安静,尉容独自游走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走近那一层楼的病房。等到自己回,却才发现又已经到了楼道尽头。前方处,就是她所在的病房。这两日来,尉容也有来过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再上前。
其实这个距离很近,一点也不遥远,但是恐怕他连那道门也没有办法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