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掉眼泪。何佳期一边用餐,一边还要安慰何母,“妈,我真的没事了……”
何母应着声,“这次是没事,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事情。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女儿,要怎么办?”
“顾淮北已经被关起来了,不会有人再害我了……”
“他之前不是也在国外被关起来的?一出来又来害人!”何母依旧不放心,一回头看见房间外来人,正是何父,她更是喊道,“老爷,你快想想办法!”
何父为了安抚妻子,低声说道,“他这次绑架伤人是重罪,又是屡教不改,会被判很多年。等他出来,他也老了。他又这么贪生怕死,还能使什么坏。”
“爸说的对!妈,你就不要担心了!”何佳期亦是道。
何母一听,这才有些放心。
却就在此时,管家敲门而入喊,“老爷,是席原少爷来了。”
顾席原会登门,何父何母并不意外,何佳期更是一喜,立刻回道,“快请他上来!”
何家上下对顾席原并不陌生,相反还很熟悉。毕竟,他们曾经是那样般配的一对。现如今虽然离婚,但是依旧保持着尊敬。
“佳期小姐今天早上才能起来的,已经好多了……”管家带着他上楼,一路相告,“老爷和夫人都在小姐的房间里,陪着小姐在用餐……”
何佳期的闺房,顾席原也不是第一次到来。哪怕是婚后,何佳期也会时常回来小住。只是今日,却是离婚后初次踏入。房间内,更是聚了何家三人。
“何叔,何姨。”顾席原问候。
何父沉默颌首算是打过照面,何母温婉道,“席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来看看佳期。”顾席原说着,望向床上躺着的何佳期。
何佳期顾不得自己,只是着急看向他,发现他沉静的俊容有着一丝倦意,大概是连日来的风波让他也不免疲惫。
何佳期道,“爸,妈,我想和席原说几句话。”
……
何父何母也没有再留下,只是何父离开前道,“佳期刚刚好一些,你们不要聊太久。”
“何叔,我知道。”顾席原应允。
待两老离开后,顾席原来到她床前,“还没吃完。你接着吃。”
何佳期还捧着碗筷,他来的不凑巧,刚好是她的吃饭时间,“你坐一会儿。”
顾席原便在床畔坐下,何佳期继续用餐,只是因为他的到来,她心中的疑虑也随之问出,“顾淮北认罪了?”
“他不能不认罪。”证据确凿,的确是他所为。
看来这次的罪行是铁板钉钉逃脱不了,不过能判多少年还不知道,何佳期想了想道,“你和你二哥如果能好好说,就算他出来了,是不是可以不要这么斗了?”
“已经到了今天,有些局面不可能改变。”顾席原微笑一句,没有再聊下去,“以后的事情太久远。不过他这次进去,短时间都不会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何佳期总觉得有些惆怅。
“对了,蔓生她也醒过来了。”顾席原提起林蔓生,低声说道,“医生说她没有什么事,和你一样,好好休息就能康复。”
“我知道……”何佳期捧着碗,却陷入了茫然中,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道,“其实我听爸爸说了,林小姐她……她有过一个孩子?”
绑架案被警方调查,医院这边也会向警方汇报受害人情况,所以有些事情尽管想要隐藏,却也没有办法。
“我不是故意打听,我只是担心……”何佳期又是着急说,其实当她迷糊醒来的时候。就着急知道他和林蔓生是否安好。更重要的是林蔓生,毕竟她们也算是共同患难。
可是当父亲告诉她:那位林小姐一切都好,只是一点,医生为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有过一个孩子,流产没了。
何佳期是诧异的,虽说她们这个年纪有过孩子,也不算稀,可这个孩子是谁的?
此事父亲都有知晓,那么势必顾席原也一定知道。
他又是什么想法?
何佳期望着他,却见他没有任何的情绪,唯有沉凝,仿佛是没有受到困扰,更仿佛其实他早就有了决断。
“顾席原,你能接受她有过一个孩子?”何佳期却还是追问。
虽说现今女孩子是不是初夜都不再那么执着重要,可毕竟是有过一个孩子,他就真能这样轻易接受?他的心上人。曾经有过别人的孩子?
顾席原的眸光起先是迷离的,而后定格落在她的脸上道,“我早就知道,她嫁过人。”
何佳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并没有嫉妒,并非没有被震撼。
她竟然会忘了,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结过婚这件事。所以,也能接受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包括有过孩子的存在。
可是——
顾席原,你对她的爱,怎么能这样无条件包容?
……
正午时候,尉孝礼前来医院探望林蔓生。
他捧着鲜花到来,“林副总,身体好些了吗?”
其实蔓生在醒过来以后就能下地,能吃能喝也能说笑,她接过鲜花,低头闻了闻,“好香,谢谢你的花,我挺好的。”
“尉常务,项目这么忙,你也不用抽空过来,这里还有余秘书在,不会有问题。”蔓生当然清楚在自己不能接管项目的时候,所有一切就落在了尉孝礼身上。
尉孝礼笑道,“作为一个负责人,项目本来就该由我接管。作为一个上级,来看下级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这次也算是因工负伤。”
蔓生也是笑了,“我在想自己真能招祸,上次因工负伤,这一次又是。”
“呸呸呸!”余安安在一旁急忙出声,“副总,你该说自己大难不死。一定有福报!”
“余秘书这话有道理。”尉孝礼倒是认同,余安安则是捧起换下的床单物品送去洗衣房,“尉常务,您和副总慢聊。”
瞧着林蔓生将花插在花瓶里,尉孝礼问道,“这两天二哥有来看你吗?”
突然提起尉容,蔓生的思绪有些定格。
她记起那一天在病房里,她和他相谈的场景。
最后其实也唯有这么两句,当她说完“分手”之后,他只是沉默看着她,许久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直到护士前来检查将他请离。
在这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
瞧见她沉默,尉孝礼又是道,“蔓生姐,商会的会晤就要召开,二哥他最近真的很忙……”
“孝礼,我不想瞒你,我和你二哥,已经分手了。”蔓生没有找过他,也没有再询问过一句,其实有些事情,也已经很明了。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她也能够清楚。
尉孝礼一怔,不想她会这么突然宣告,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事,他不好多干预。只是不知为何,竟也无法去指责,究竟谁对谁错。
蔓生见他沉默发怔,反而笑道,“只是分手,又不是仇人,你以后还是可以喊我一声蔓生姐。”
但真的只是姐姐而已,不再因为是他的另一半而被这样称呼。
……
尉孝礼看望了一会儿后告辞离去,走前叮嘱她好好静养身体。项目的事情无须担心。其实有尉孝礼负责,实则她也不需要担忧。
余安安送洗床单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