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竟然连婚事都取消了……”
纵然冯夫人和林蔓生姐弟的关系浅淡,可总归是冯家子弟,想到外人这样欺凌,也会感到愤愤不平。
冯启振沉思良久,却只回了一句,“这门亲事,散了也好。”
……
宜城冯家旧宅的房间内,宝少爷洗澡过后,就躺在了床上。蔓生正在给他念睡前故事,念了一会儿后,她发现孩子今天有些沉默寡言。停了声音,蔓生轻声问道,“是因为小表舅在餐桌上问你的眼睛怎么看不见,所以你不高兴了吗?”
小宝起先并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后才道,“他没有说谎,我的眼睛是看不见。”
蔓生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他的脸庞,“小宝,眼睛看不见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生病,各种各样的病,只是小宝的眼睛,比别人生的病厉害一些。但是总有一天,就会好的。”
“太爷爷他们也总是这么说。”宝少爷闷闷道。
蔓生微笑,“那是因为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宝少爷这才妥协,“我相信。”
“如果你是男子汉,下次再听到别人问你的眼睛,你会怎么样?”蔓生问道。
宝少爷想了想道,“我就直接告诉他,我的眼睛是因为生病才看不见的。”
“男子汉就是要这样勇敢,不会害怕任何人任何事,这是考验!”蔓生高兴低头,亲了亲孩子的脸庞。
一双小手捏着被角,宝少爷有些美滋滋的,“嗯!”
……
海城——
今夜红叶公馆,有人来访。
顾席原前来看望林蔓生,但是却被邵璇告知,“蔓生已经回宜城了!她没有告诉你吗?”
顾席原的确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两日以来,因为林书翰态度强硬请他离开,所以他也一直不曾到来。此刻他有些茫然,更觉心中空落。
顾席原沉默了半晌,微笑回道,“谢谢你告诉我,那我走了。”
邵璇看着顾席原离去的背影,想到过往儿时相依相伴的时光,再想到如今林蔓生孤身一人,只觉得造化弄人。
而那个负心人,尉家容少,居然到现在音讯全无!
邵璇立刻拿出,拨下一个号码,对方接通之后,她凝声道,“你明天有没有空……”
今夜月色朦胧,许是因为前些日子一直下雨的缘故。
顾席原驾车,从红叶公馆返回那一座宅邸。
宅子里,女人安静坐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在看。听到声响,她抬头望了过去,见到是他归来。
“你怎么在这里。”顾席原望着沙发里的何佳期反问一声。
“没什么,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回襄城了。”何佳期原本是来出席林蔓生的订婚礼,可如今订婚宴取消,又过了数日之久,她也该回去。
瞧见顾席原愁眉不展,她肯定道,“看来你是没有见到人。”
顾席原抽了支烟,漠漠说道,“她走了。”
这下子,何佳期也是一愣,沉思一想到,“她回了宜城?”
又见顾席原颌首,何佳期当真感到意外,在短短时间内,她居然会选择一走了之。潇洒到不问原由也不再等待那人回来给她一个交待,这份洒脱怕是任何一个女人也难以做到。
可是洒脱的背后,却是一颗被伤透的心。
到了今时今日,何佳期也不知道她和尉容之间究竟要何去何从,视线对上顾席原,她又是问道,“那么你呢?”
周遭寂静,何佳期在等一个回答,可她却仿佛已经知晓答案,果然听见他说,“我已经订了机票。”
他终究还要跟随一起前往宜城,何佳期唯有微笑,“什么时候的飞机?”
“凌晨。”顾席原并不隐瞒。
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何佳期也像是彻底释然,只是道了一声,“恭喜你,现在你可以重新追求她,一辈子陪在她身边了。”
然而,此刻烟雾袅袅,顾席原眼中却是深邃一片,像是不再奢望,更像是自己早已不再有可能,他的声音更是悠远,“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
何佳期将书本收起,她也该学着林蔓生一样洒脱一些,“这本书是在你的书房里拿的,就借给我吧。”
顾席原没有意见,何佳期将书放入挎包起身告辞,“我自己开车来的,不用送了。”
虽然如此,顾席原还是派了助理相送。
走出这座宅子,何佳期扭头一望,听闻这座宅邸是林蔓生所选,后来被他买下。
竟像是襄城那一座,由他一砖一瓦亲力亲为打造的古宅。
宅子倒了还可以修补。
可若是缘尽了,又该如何再续。
……
次日临近午休,那家老怀表店内,邵璇已经等待许久。
不过多时,终于透过橱窗瞧见一辆私驾靠边停下,车内下来一道俊逸不凡的身影。男人英气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足以让周遭来往的路人回头注目为之惊叹。
“杨少,您来了。”怀表店的店长立即相迎,但同时也回道,“有位小姐等了您很久……”
杨冷清扭头一瞧,怀表店的vp间内,帘子垂下的后方有一双眼睛正怒视着自己。
今日会在此相见,是邵璇主动相邀,但是地点是由杨冷清所定。
邵璇瞧见他一坐下,就立刻发问,“到了今天,难道你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今天特意约我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杨冷清反问一声。
邵璇直接道,“不然,我还能为了什么?来这里修表?”
“你也喜欢怀表?”杨冷清一笑道,“我可以送你,你随意挑。”
“你以为有钱了不起?”邵璇虽然爱钱,可她此刻更觉愤慨,“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难道就只会用钱来压人,只会负心薄情吗!”
杨冷清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低声说道,“感情是双方自愿,谈不上负不负心。”
“他们都要订婚了,你知不知道!”邵璇的手一下握紧成拳。“你和他果然是一丘之貉,自己人帮自己人!”
杨冷清笑问,“你不是也为了林蔓生出头,所以才会来找我?不然,你怎么肯打我的电话?你可是对我说过,你是我用再多钱也买不下的女人!”
耳畔“轰——”一声炸响,让邵璇蹙眉,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语,那虽是戏言却也是真实想法,可他又为什么要提起,“你不要转移话题!”
杨冷清好整以暇道,“难道你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你不是有位朋友是曾家千金?她的兄长可是曾氏大少,不会这么逊色。”
有关于尉容的消息,邵璇的确听曾若水提起,听闻他已经赶往北城,由于他出现在警署保释,所以才会传出消息。可是这件事情,谁也没有告诉林蔓生,只因为她自从醒来后只字不提尉容,再也是因为,尉容会前往北城的根本原因,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容柔!
“我要知道的是,他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意思!”邵璇道出关键。
“林蔓生自己都不问,你又何必?”杨冷清不是没有遇见林蔓生,那日她前来保利会见王燕回,离开的时候正巧相遇。但只是微笑擦肩而过,像是无事人一般。
邵璇切齿道,“她可以当这一切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