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找个机会,促成她和温家的婚事,你又是没有行动!”
“刚才在书院,我还邀了尉容,结果他倒是言之凿凿,对她假模假样关心了几句,根本就不肯交出小宝!我提她找了温家,也是为她好,以她现在的情况,那些名门家族,哪一个肯娶?下嫁到小户人家,又不是委屈了她?”王父诉说着这一切,言谈之中有谋算,却也好似有那么几分真心,“你不帮忙,还在这里袖手旁观,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她!”
王燕回听着父亲这一番话语,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一想到林蔓生,他又是道,“就算您满意温家这门婚事,更中意温尚霖,可总要看这个人的诚意。就算他有一百二十分的诚意,也要听蔓生的意思,问她是不是愿意!”
“不然,我们王家和林家又有什么区别?您和那位林董事长又有什么区别?”王燕回连番质问,又急又猛,“真要一意孤行,对她只是伤害!到了那个时候,不过是第二个尉容!”
“你这是要造反——!”王父当下怒声斥责。
“老爷!大少爷不是这个意思……”钟叔急忙相劝,“只是希望蔓生小姐能够幸福,也希望她能够真的回到王家,一家人能够团圆和美!”
王燕回亦是道,“钟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王父凝眸,静静抽烟片刻,这才仿佛将那份怒气压下。“蔓生那里,你想个办法让她定日子,她要是定不了,就让她出席!不要让她生事!至于温家这门婚事,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女大当嫁男大当婚!”
王燕回却想着还要再问过林蔓生,于是没有再作声,“是。”
提到婚事,王父又是道,“还有你!你和映言又是怎么回事?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品行皆优,容貌又好,家世更是匹配,从小就和你认识,你还要去哪里找第二个?”
“楚家人和她谈起婚事,她竟然很冷淡,不再像从前那样满意,一定是你的问题!不管你做了什么。去向映言赔礼道歉!”在书院里接到了楚父的紧急电话,言谈之中透出对于这门婚事的质疑,而王父绝对不允许两家联姻失败。
王燕回并没有回绝,更是遵从应道,“我会去见她。”
他也的确是该和楚映言见一面。
……
夜里的香颂湾别墅,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
尉容归来,房门敞开着,一道身影匍匐于桌案上,他走过去,将她轻轻唤醒,“阿柔,怎么又在这里睡着了?”
“尉容,你回来了……”容柔睁开惺忪睡眼,轻声说道,“我在等你……”
尉容有一丝狐疑,容柔立刻将桌子上,放着的一只纸盒子拿过。盒盖一打开,她将盒子捧到他面前,“今天打扫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
尉容低头去瞧,只见她捧起的盒子里,是一双水晶鞋。壁灯照耀光芒,显得愈发璀璨梦幻。
“是她忘记拿走的?”这并不属于自己,容柔心中清楚,除了她,似乎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这的确是她忘记拿走,送给她之后,就被她珍藏带来海城。之后就放在这里,妥善收藏细心保护。因为水晶易碎,好似轻轻一碰就会成空。
记忆却随着水晶鞋的出现,一刹那回到那年宜城。
冬日里白雪皑皑,那座园子里她捧着水晶鞋望向他。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不许说谎。
——那年北城的咖啡馆。你为什么没有否认,自己其实不是我要见的那一位?
——不要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哪里来的一见钟情,这真是太过荒唐,其实他也不相信。
此刻,尉容定睛微笑道,“她已经不要了。”
……
三月海城,气温开始回暖。
当天夜里邵璇下班归来,蔓生就吩咐开饭。早早的吃过晚饭,她就睡下了。
孟少平瞧见如此,便询问一声,“蔓生小姐是不舒服吗?”
“昨天和今天都出去逛街,晚上就累了,所以睡得早一些。”曾若水则是回道。
这两日林蔓生和曾若水都有外出,回来的时候提了满手的购物袋,显然是战果丰硕。听见如此,也好似放心道,“那就好。”
随即,孟少平来到别墅大厅里看守。
过了半晌时间,有人从楼上下来,长风衣配上翻边帽,黑色长发落下,一瞧那打扮就认了出来,“邵小姐。”
只是这位邵小姐今早出门的时候就戴了口罩,晚上归来也是同样如此,问她为何如此,她告知真相,“开春了,花粉过敏,连喉咙都疼,话也不想说了。”
此刻,只见她朝自己挥了挥手,径自往外走。
孟少平还想追问,楼梯上方传来另一人的呼喊声。正是曾若水道,“阿大,你开车送她去公司!拿了东西就回来,记性这么差,连文件都会忘记……”
“是,若水小姐!”沈寒已经站在别墅门口应声。
孟少平的话语也在当下止住,而则是响起铃声,一通电话进来,他一瞧来电,警铃大作一般恭敬接起,“大少爷!”
“今天怎么样?”王燕回询问,那头还有些隐约乐声,大概是在高级会所应酬客户。
孟少平如实道,“蔓生小姐下午的时候,和曾小姐一起出去购物,买了东西回来。晚上吃了一碗饭和一碗汤,食欲还不错。现在累了,已经在房间里睡下了……”
楼上的卧室内,曾若水一走进房间,躺在床上的人抓着被子探出头来,“若水,没有被发现吧?”
“安全过关。”曾若水回道。
邵璇也是郁闷了,“还好我和蔓生身高差不多,又买了假发套,可是为什么出门就像是做贼一样?”
“这里是王家大少的别墅。”曾若水回了一声,瞧向外边道,“我去外面守着。”
……
夜幕之中,车子离开畅海园别院就一路往城北而去。
抵达城北的时候,城市霓虹初上,距离六点还有十分钟。
沈寒将车子停在了芳客居外,他为她开车门。
蔓生下车回眸,瞧见了立有牌坊的这座似茶坊又似园子的芳客居,却发现这里种满了梅花。只是梅花已经凋零,光秃秃的枝杈在黑夜里瞧着有些渗人。却也太过孤寂。
花开一季,总是轮回,可谁又能知晓,每一年花开都是不同。
“蔓生小姐。”有人已经走近,是宗泉前来接应。
蔓生朝沈寒道,“你在外边等我。”
今夜的芳客居外围处十分热闹,可等走近深处,却十分安静。越往里面走,越是远离喧嚣,唯有零星的人声琴音传来,遥远而不真切。
蔓生闻到了一阵酒香,“这里是酿酒的地方?”
“是,蔓生小姐。”宗泉回道,“容少就在那里,您请过去。”
不远处有一间草庐,那间草庐周遭全是酒缸。空置的酒缸,缺了一个口子。也没有扔,就随意放置在这里。
他坐在草庐之中,一壶陈酿独自饮酒。
草庐上左右悬落的两盏红灯笼,照亮这一方,蔓生伫立于这片亮光下,“我已经到了,小宝在哪里!”
“你来的真是准时。”尉容回道。
蔓生望向四周,可是却不见宝少爷的踪影,分明唯有他一人在这里,她没有心思再陪他多言,继续追问,“小宝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