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蔓生扬起微笑,想让自己离开的时候,不会让她难过。
走出病房。再走过回廊,下楼出了住院大楼,她径自离开医院前往电影院。
其实距离并不太远,蔓生开车不过是十分钟就已经抵达。
就在停车场,蔓生就要出发前往,却是笔直走向其中一辆车——
车内,孟少平有些紧张,因为他看见蔓生小姐竟然径直走了过来!
“咚咚!”车窗被敲响随即落下,孟少平当下哑然,却听见她朝自己冷声命令,“不要再跟着我!”
“……”孟少平刹那没了声音,瞧着她上车而去,竟也无法跟随。
他只得一通电话拨至海城,又是汇报,“大少爷,今天是那位曾小姐做全身检查的日子,可是蔓生突然走了……”
……
蔓生不曾来过这家电影院,宜城这三年又建造了无数新建筑,让人叹为观止却也如此陌生。
那是正中间的三连座,她坐在最中间的座椅上,就像是从前时候,以免看电影中场邵璇和曾若水又一言不合演变为闹剧。
蔓生望着荧幕,她等待着电影开映。
就在电影就要放映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后排靠边角落里的男人,静静起身来到了正中间后方那一排。
那是距离她,间隔不远的座椅。
耳畔响起音乐声,电影终于开场了。刚一开场,观众们就因为剧情笑得前俯后仰,蔓生也在看着,她也在欢笑。
她选的电影,是真的不错,要是邵璇在这里,一定会笑翻天。
可是,左手握不住一人,更握不住那些青春年华。
独自一人的电影院,再也回不到曾经无忧无虑的年纪……
旁人都在哄堂大笑着,可是唯有那个女人坐在席位上,她看得这样认真,这样聚精会,却红了一双眼睛。
突然,前座的孩子轻声说,“妈妈,你快看,那个阿姨为什么在哭……”
孩子的声音轻微传来,却刚好被后方座椅上的男人听见,他侧目瞧去,?暗里果真是一双眼睛微微泛着红。
她不再崩溃凄厉哭喊,却发现笑着落泪,才是最痛一幕。
蔓生不知道这一场电影放映了多久,她眼前模糊一片。只是随人群离去,一颗心有些迫切,她想要一双翅膀,才能够飞抵她的身边。
走过来时的路,蔓生往医院赶回去。
车子开得十分平稳,她又是走在回廊里,就要往病房而去。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有些无法前行,每一步都是那样困难。
其实,她比她更害怕,其实她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分离……
“副总!”余安安站在回廊那头,瞧见她归来立刻前来,她即将告诉最终结果。
……
电影院的放映厅里,他又坐回到后方角落的位置里,却久久不曾动过。
突然手机进来一通电话,他接起聆听。那头是任翔来电,“容少!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医生证实,肿瘤细胞暂时没有复发的迹象,只是因为心血管的问题导致曾小姐容易头晕易疲累……”
直到清洁阿姨前来呼喊,才发现是一位那样英俊的男士,笑着打趣道,“先生,电影已经放完了,是不是很好看,所以舍不得走了?”
“很好看。”他忽然扬起一抹笑容,对方明显被这抹笑容怔住,他已起身是最后一人离席而去,却不再沉闷,而是轻快的步伐。
宜城机场内,任翔已经在等候,就在方才结束通话后。就被容少告知返回海城。任翔在想,一来是因为和曾氏的生意洽谈顺利,二来是因为曾小姐的病情没有大碍。
从宜城返回海城,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
一出机场,夜色正是朦胧,宗泉已是等候多时,可他上前却是色凝重,“容少!王首席联合了林总,将宝少爷和赵妈带去了宜城——!”
……
尉容回到颐和山庄的时候,尉孝礼以及岑欢都在。
茶厅里,郑妈一句话也不敢出声,直到瞧见尉容归来,她立即喊道,“容少爷!是我没有照顾好宝少爷,是我没有看好他!才会让赵妈带着容少爷,回去了宜城……”
“对不起,容少爷。对不起……”郑妈不断道歉,却也明白再多歉然的话语实则早没有任何作用,宝少爷已经被带走!
岑欢不忍心道,“容少爷,我想郑妈也不是有意,宝少爷被带走后,她就一直很自责……”
尉容瞧了一眼郑妈,低声一句,“下去!”
“是……”郑妈急忙应道,退出茶厅。
尉孝礼一直坐在一旁,不曾出声过,这边眼见郑妈被请离,他这才不疾不徐出声,“二哥,你一向都谨慎,这一回怎么这样大意,竟然让王燕回和林书翰找到机会!”
尉容沉静坐下,望着对面的他道,“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话在理。”尉孝礼微笑回声,只是又道,“不过,你该不会是已经派人去宜城,将小宝给抢回来!”
管家将茶杯送上,尉容端起品了一口道,“我和她已经见面,难道你不知道?”
尉孝礼的确知晓此事,更听闻他们重新相见后竟然相敬如宾,没有一丝争执,这实在是太过诡异。难道说,林蔓生私下向他保证,她不会再来争夺小宝?
如果真是这样——
尉孝礼幽幽道,“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一个人了?”
岑欢的目光从尉孝礼身上掠过。投向了对面而坐的尉容,尉孝礼则是接着道,“她可是曾经被你狠狠伤害过的女人!你就能肯定,三年后的她,不会再来和你抢小宝?”
手中的茶杯被轻轻放下,茶香却飘散于周遭,尉容微笑道,“能够被抢走的,就不是我的儿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尉孝礼一怔,却仿佛他是在说,如果宝少爷跟了林蔓生,那这个儿子他也不要了!
岑欢同样感到惊讶,然而尉容已经起身离去,转身前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那道身影消失不见后,岑欢不禁喃喃道,“容少爷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几年来,尽管父子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可是岑欢却知道,容少爷是这样关心着宝少爷。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说那样狠决的话!
尉孝礼眸光冷漠,“有什么好怪,他一向心狠手辣!”
……
周末来临,宜城的天气甚好,蔓生炖了汤前来医院。
曾若水对于蔓生的厨艺,那是赞不绝口。
保温壶里的汤,被她喝了个精光,“可惜小璇没有口福,尝不到你亲手做的汤。”
若是邵璇也在这里,怕是要惊为天人。
蔓生笑道,“你要是喜欢喝,我天天给你做!”
“这可不行……”曾若水却拒绝了,这几日的休养。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虽然苍白,但是精很好,她笑着道,“我要是一辈子在宜城,难道你也一直留在这里?我要是去了国外,你也跟着我去?”
“就算你想,你的弟弟,你的哥哥,他们肯不肯?”曾若水深知林书翰以及林文和,那都是十分关心林蔓生。更何况,王家的兄弟众多,单是如今就在宜城那一位王镜楼,就不可小觑。
还有,还有另外最重要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