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端坐在自己面前,活脱脱就是王氏大少奶奶该有的风姿。她更知道,她是在替自己解围,也刻意跳开了所有可能会有的尴尬话题。
“大嫂,我给你倒杯茶。”蔓生忍不住轻声道,为她斟茶一杯。
楚映言爽朗笑道,“谢啦。”
午后时光一直持续着这份愉快,直到结束的时候,王父已是笑容满面。
瞧着傍晚来临,王父出声道,“你刚回来,今天就回家吃饭。”
“好。”蔓生自然应允。
“我就知道您晚上一定会留蔓生回家吃饭,所以刚才出去的时候,就告诉燕回还有镜楼,让他们空出时间……”楚映言瞧了眼时钟,回眸笑道,“我看差不多了,他们也该下班回家去了……”
既是如此,王父便起身回王宅。
蔓生也随行而起,走在楚映言的身旁。
待一行人回到华景园别庭,果然王燕回以及王镜楼都已经归来。
王镜楼笑着喊道,“大伯,大嫂,蔓生姐。”
王燕回望着他们三人进入别墅,王父的心情似乎瞧上去不错,而林蔓生也安然无恙,他又是望向楚映言,她已经朝自己走来,朝他说道,“蔓生离开家那样久,今天的晚餐一定要丰盛准备。”
随即,楚映言瞧见王燕回朝她扬起了一抹笑容,“管家,去吩咐厨房加菜。”
管家立刻回道,“是,大少爷。”
王父却记起一桩重要之事,朝着林蔓生道,“你先去拜祖先。”
王宅里有一座关公殿,而关公殿一侧的屋子里,供奉着王家祖宗牌位。
在钟叔带领之下,林蔓生独自前来,她先是祭拜过王家祖宗,这之后又是来到关公殿。
“蔓生小姐,请您再拜关公!”钟叔又是道。
跪拜关公,那是犯错之人才会如此,显然因为之前一走了之,她的确是有错在先。
蔓生接过长香再拜,可是当她跪下的刹那,看见了一人的牌位,就放在关公像前的桌案上,牌位反转,不曾对外,而是正对着关公像。
她不曾询问,却已经猜到那人是谁。
那是王子衿的牌位!
被安放于此,如同日日夜夜跪罚不得宽恕!
长香燃起白雾,蔓生瞧着一身正气的关公像,也瞧着那道牌位。即便上天作弄命运可笑,她终是承认,王子衿是她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姐。
而王家上上下下,都认定是尉家害死了王子衿,更是尉容害死了她!
“蔓生小姐,可以回外厅了……”钟叔又是提醒,蔓生回起身出了关公殿。
走在寂静回廊里,蔓生却也想起了王子衿当年之死,此刻想来依旧有些心惊。衣服口袋里,手机却振动而起,将思绪来回……
是林书翰来电,蔓生接起聆听,“姐!曾楼南今天晚上回国了,他已经回了宜城!”
她才离开宜城第二天,曾楼南就回国了。
可今日,曾若水也才刚刚和沈寒离开不久。
一前一后的距离,是巧合,还是故意,是故意不见,还是来不及相见……
“曾楼南回来以后,没有立刻回曾家!”林书翰又是道。
蔓生有些生疑,“他去了哪里?”
林书翰回道,“是从前若水姐和她的母亲住的宅子。”
那里是曾父当年置办的房产,如今在曾家名下。也属曾楼南所有。可是他为什么回来后,先去了那里?
“姐,还要继续跟着吗?”林书翰接着问道。
蔓生沉默了下道,“不用了。”
……
夜幕笼罩下的宜城,深夜里有些寒凉。
特别是今夜起风,站在宅子的回廊里穿堂风过更是阴寒。
这座宅子如今早已无人居住,唯有几位佣人看守,老管家瞧见他站在冷风里,不禁叮嘱,“大少爷,您小心着凉。”
曾楼南微笑颌首,待老管家离去后,他独自抽烟静坐。
记忆似乎也会寻找空隙,在这样的寂静深夜里不断来袭,是他回想起那一天,还是少年的自己前来这里,却听到了那一场争吵,而那一句话却也记了一整个年少——若水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和别人生的女儿!
他们谁也没有问一句,只当作不曾发生。
直到她前来,提出要dn鉴定,当年那时,他又为什么要同意……
一阵冷风袭来,星火明灭而起,曾楼南记起那个夏日,园子里的花开得正好。
大概是前来拿每个月的家用,她来到曾家。可因为不被准许,所以她站在前院里等候。也大抵是闲来发慌,她摘了院子里不知名的花,盈盈站在那里数着花瓣打发时间。
彼时因为身世未明,所以早已相见尴尬。
突然瞧见他归来,她似找着理由遮掩那份局促,一下将花捧向他:哥,恭喜你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大学!
他瞧了她一眼,不曾接过花直接走过她身边。
女孩儿未曾发现,擦肩而过的刹那,少年低头一笑。
那是,这场故事——
最错的开始。
……
曾家宅邸的别墅大厅内,曾夫人在经历了这两日的变故后,显然十分憔悴,她连番追问,“大少爷还没有回来吗?”
管家回道,“夫人,已经联系大少爷,正在从公司赶回来……”
曾如意亦是连着几天不曾好眠,她一双眼睛早就哭得红肿不堪。
这边左盼右盼,终于将曾楼南给盼了回来!
但是却发现,曾楼南并不是独自一人,他的身后正是这几日对她不理不顾的邹育恺!
曾如意一瞧见邹育恺到来,就朝他哭喊,“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你现在还来做什么!”
“如意!”曾夫人急忙拦住她。
曾楼南的色紧凝,冷眸瞧着曾如意。
“……”曾如意被他这么一盯,当下没了声音。
邹育恺冷哼道,“要不是你大哥找我过来,你以为我还会想见到你?”而后,他又是朝曾楼南道,“今天就在这里把事情说个明白!”
“曾如意和我结婚的时候是奉子成婚,这件事情两家人清清楚楚!现在她竟然谎报假孕,原来是她看见庄宜怀孕了,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婚姻里她就是这样欺骗我?”邹育恺开始问罪,显然是对于曾如意忍无可忍。
曾楼南开口道,“如意,他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曾如意就算是不愿回答也不行了,“是……可是大哥……”
“够了!”曾楼南一下打断。邹育恺笑道,“你也听见了?她亲口承认!这场婚姻根本就不能够作数!”
曾楼南眸光扫过曾如意,定格于邹育恺问道,“你决定要离婚?”
“当然!”邹育恺拿准了曾如意这一次最大的谎言,理直气壮道,“是她欺骗在先!”
曾楼南却也直接,“可以,所有财产分割,我会派律师和你联系。”
邹育恺不曾想他会这样痛快答应,也是愕然一怔,曾如意却喊了起来,“我和你在一起两年多了,想要结婚难道有错吗?不就是一个孩子?现在没有,我以后难道也会没有?邹育恺,你就是找理由想要悔婚!是你薄情寡义!”
“育恺,这件事情是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