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刚打开瓶盖要喝,就看到梁厚载扶着李良,从林子那边出来了。
现在,梁厚载脸上没有表情,而李良的表情却很复杂,欣喜、愧疚,还带着一点解脱的味道,我无法想象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看到梁厚载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他不会是打算冷处理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这事可就麻烦了。
梁厚载将李良送回了铁皮房,又默默地来到了我们这边。
看到他走路的时候胳膊也不甩一下,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我心里就不由地发紧。
他来到我面前,长叹了一口气,问我:“道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弄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他能这么说,就意味着还没有和李良闹僵。
我就对他说:“其实你师父这些年特别不容易。他应该对你说了吧,当初他之所以离开你,也是受了我师父的嘱托。说起来,你不该怨你师父的,要怨,也是怨我们守正一脉。”
梁厚载叹了口气,说:“我确实怨你们,但也怨师父,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呢?道哥,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对于这些事,你也是不知情的。”
“那你就是针对我师父咯?”我冲着厚载笑:“之所以瞒着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就连罗有方在葬教做了几十年卧底的事,我师父不也一直没有挑明吗?唉,你啊,别想太多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李爷爷能回来就挺好。”
梁厚载还是叹气:“你说的我都想过了,我也知道师父这些年很不容易,可我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个疙瘩。总觉得,好像没办法原谅他。”
这时候庄师兄开口了:“厚载,你师父毕竟走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突然回来,怎么说呢,也许他没有挑最好的时机出现在你面前,也许是因为他当初的走,对你的伤害太大,可不管怎么说,他走,确实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再看看他这些年做出的牺牲……”
梁厚载将庄师兄打断:“庄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可我就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个疙瘩解不开。唉,师父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可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就是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想冲上去,狠狠给他一拳。”
我顿时乐了:“徒弟打师父,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啊,不过我想,李爷爷应该不会责怪你的。”
梁厚载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看样子,聪明绝顶的梁厚载也会有脑子变浑浊的时候啊。
我朝着李良所在的小屋子扬了扬下巴,又对梁厚载说:“你现在就去找你师父,见到他的时候别废话,给他一拳再说。不过出拳的力道你可把握好了,现在你师父的身子骨可没有过去那么强了。你别这么看我,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照着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