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
」
「...我错了你的品位比我高三个数量级。
」
「呐现在说什么可都没用喽。
」
回忆随着冬日的严寒一点点凝固下来。
房间里飘荡着的对话渐渐消散只剩下金属门那冰冷的触感。
我咬了咬牙把整个身体压在门上贪婪寻找着缝隙企图再捕捉到一丝
一缕我未曾珍惜的气息让我在日后漫长的悔恨中有所慰藉。
「小琦该起床了。
小琦该起床了...」
魅惑的女声在楼道里反复吟诵是我的闹铃在提醒我。
此时此刻我必须要走了。
闹铃的音源---我的姐姐还在等我我不确定她的精状态是否稳定但
我知道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必须尽早回到姐姐身边再也不能离开她。
任姐还有她所热爱的项目有值得她苦苦求索的自然法则。
国外有她需要的一切她在科研领域如鱼得水未来可期。
而我我有需要长久陪伴的姐姐。
我们在一起时就知道对方是不会为爱妥协的人任何层面的妥协都不行。
彼此的道路一度交错可终究还是共度一程的旅人。
泛黄的灯光之下我对着自家的大门单膝跪把头深深沉了下去。
手中没有鲜花没有钻戒与车钥匙只有行李箱的拉杆。
与一个人在一起太久以至于将对方的存在变成了一种习惯意识到对方从
生命中消失后便会陷入巨大的惶恐之中。
我本以为只要刻意遗忘即使分开也不会痛苦。
或是说服自己将一切付出的真情都化为肉欲驱动下的虚情假意如此就
可以假装不痛。
可我的身体比我诚实的多失去就是失去背叛就是背叛。
任姐你吃过午饭没有有没有听我的话去买过冬的衣服你---我只
想知道你今天过的好不好?回国前我早已下定决心要用余生来陪伴姐姐
见证她的骄傲与执着。
任何与姐姐无关的人事物都不再值得我关心。
我转过身看着姐姐熟睡的面容泪水止不住滑落。
我不想承认才不到一个昼夜以坚定自夸的我竟有些动摇了。
此刻的我是如此痛恨自己的软弱胜过痛恨我和项璃之间的血缘关系。
我无法阻止自己拿过手机打开社交软件的黑名单任姐就静静躺在里面。
头像上那只萨摩耶吐着舌头静静歪着头看着我漆黑的眼中看不出憎恨
亦没有哀怨或讥讽。
这一切真是荒谬极了我不愿承认我犯下了如此可怕的过错我想把她从小
黑屋里解放出来告诉她---可我不能。
关机强迫自己重新躺下面对着装饰的单调天花板把愚蠢的眼泪默默吞
掉。
我必须提醒自己已经是大叔了不再是不用负责的小孩子了。
我早已过了可以悔棋的年纪再珍贵再美好的感情也只能有进无退断无
逆流之理。
我辜负了太多的人她们在我的生活中打下了烙印折磨着我的内心一如
我划过她们的生命破坏了她们可期许的未来。
但这并不是我再度怯懦的借口为了项璃我要做一个冷酷的渣男再也不
去想我应该补偿的受害者。
人要为自己的抉择付出代价无数的抉择促成了今天的我无论对错我都
没有回头路可走。
其实从决定回国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多年来我的心里始终装着姐姐
就算我不愿承认对她的感情我也再无法把自己完整交给另一个女人。
我做不到身体意义上的忠贞甚至做不到坦白自己的爱慕却也无法欺骗我
的灵魂。
抉择已定再无怯懦的裕度。
我的感情从姐姐始以姐姐终。
她是阿尔法也是欧米伽。
闭上眼睛任姐的身影无声再度浮现。
只是没有了我曾经依恋的那份笑容对我她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极度的蔑视。
任曦对不起软弱的我不能再走下去了。
没有我的未来愿有一个勇敢的人保护你。
我知道我不够坚强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倒影来惩罚我时刻提醒着我我是
多么的自私懦弱而又残忍。
可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女人。
我不奢求得到原谅也不指望能逃脱审判---如果复仇真的有格它一
定会站在你那一边。
可是凭着狄安娜射向猎户的箭簇凭着美狄亚屠戮亲子的锋刃凭着狄多
自焚其身的烈火凭着一切被诅咒的乱伦者起誓我爱项璃。
正因如此我不再需要你来惩罚我---只有心如铁石的我才有可能负担
起那些我一直在逃避的东西那些横在我和项璃之间的阻碍。
既然无法弥合对你的伤害我也只有停止自己那些无用的追忆和伪善的懊悔。
我早该想到坚强而自负如你根本不屑于关心我到底忏悔了没有。
永别了任曦。
那轻盈的身影终于归于黯澹渐次隐没在无月的深夜之中。
可在这失去月华的寂静之中又隐隐飘来了那本该遗忘的声音。
此刻无论我如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声音就是隔不断挡不掉停不下
不断钻入我干涸的灵魂之中。
「你姐现在需要你。
你回国吧。
」
她一早就知道我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