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用最卑声
下气的话语请求她放过这些人。
他们是我们发誓庇护的感染者们他们作为感
染者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罗德岛上只想安安稳稳活下去他们或许在将来还能
为罗德岛出力如果我不出手这些可怜的感染者就会像格罗茨城里那些悲惨
的平民……
格罗茨……
在那个瞬间格罗茨城内的惨状如电光火石一般擦过我的大脑。
毫无人性的
乌萨斯反叛军迫使着平民当做人盾和赶来收拾局面的乌萨斯军方一同肆无忌
惮砍杀着因为妇人之仁的自己而被裹挟着无力反击的罗德岛干员们血流遍
尸横遍野……
……全部都是因为犹豫和善良的自己……害死了如此之多为了罗德岛尽心
竭力的干员们……也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这一次罗德岛内的叛乱……
自己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吗……
凯尔希那并不发怒却冷淡的脸自己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若是心慈手软不但她会震怒甚至罗德岛的诸多股东和尚能保持忠诚的人
也会不满年轻的救世方舟崩溃只会在瞬间……
作为发动叛乱的人他们必须被消灭。
很清楚这一点的我坐在仓库外大型走道严阵以待的封锁线处望着那紧闭
的大门和封死的窗户还有那加上了一道斜杠的罗德岛三角塔楼徽章整整一夜。
到底是有多深的怨念才能做出那样的印记啊。
曾几何时看到罗德岛严阵以待的干员们自己的心里涌起的感觉永远是
欣慰。
这是自己和凯尔希缔造出来的在这末世中感染者们唯一的希望所凝聚成
的结晶。
然而此刻心中剩下的却只是两军对垒的紧张。
在天色缓缓变亮的那一刻我无奈向着我身后面无表情的行动组长们吩咐
着:「出击……结束这场闹剧。
」
我轻轻挥了挥右手示意早已准备好的行动组对仓库的数个门口发起了攻击。
我轻轻挥了挥右手彻底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叛军在罗德岛内完全被孤立内无精兵外无援军;而在凯尔希和各大股东
以及效忠派的弹压之下中立者以及没有胆量加入叛军的人也被牢牢掌控。
而叛
乱的带头人信胜似乎也早就看透了生死根本没有派人从仓库中出击而是紧缩
防线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一般来说到了这种时候只有一个仓库的守军是绝不可能再挺下去的。
何况叛军连援军和响应者也不会有了。
然而坚守仓库的一百余人大多都是曾
格罗茨或失去战友亲人的心怀愤懑之人尽管仓库的多个入口很快被暴行的爆破
锤和陨星的高爆弹头下被攻破但仍旧死战不退几乎是自杀式发起反击。
期
间甚至还有一人亲自带着四五个人的敢死队破开了窗口直奔在前线指挥的我。
若不是黑角及时挡下了那几人我恐怖已经被取了性命。
然而守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一百余人很快在多个行动组全方位多角度
的绞肉战术下被慢慢消耗加之连日的作战让他们疲劳不堪越来越多的人涌进
了仓库。
很快腹背受敌的叛军几乎被全歼只剩下残存
的人在信胜的带领下退
入了仓库的一个储物间内。
确保了仓库内的安全后我亲自来到了那间储物间之前。
大门紧闭然而透
过门上的窗口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响动、「大概还剩下七八个人。
」夜刀走
道我的身边汇报着。
「博士。
」另一边ce低沉问着我「什么打算?」
「……刚才仓库里的战斗死了几个人?」
ce愣了愣稍微点了点人数:「牺牲了三个人。
」
「那么别打了……」我心口一痛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不想再
有人白白牺牲了。
」
「博士……」
我对着ce摇了摇头示意他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等到仓库内稍微平静之
后我走到储物间门前几步用自己已经辨别不出来的语气沉声道:「信胜请
开门。
」
声音并不高而门内在我话音刚落后便响起了一阵叫骂声:「杀人凶手!你
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我们不会向你这个伪君子投降!决一死战啊!来啊!」
我默然无言。
许久叫骂声慢慢平息。
又过了半晌门内才响起了信胜满是疲倦的声音。
「开门。
」
大门缓缓打开门内的情况也一目了然。
只剩下了四五个还勉强站立着的人
还有三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信胜身上的轻甲满是脏污和血迹还插着几支羽箭。
左臂上的护甲已经被拆下渗出的鲜血将一圈白色的纱和绷带染成了暗红色。
右眼处在格罗茨留下的伤疤添了新痕血液还在一点点滴落着为已经血迹斑
斑的武士刀添上新的鲜红。
身旁的人同样是人人带伤眼中带着愤怒的火光。
「信胜希望我们能再谈谈……」我望了一眼便认了出来陪伴在信胜身边
的基本都是东国人不少都是希望治疗矿石病而加入罗德岛的感染者。
「敌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他冷冷回道「而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
的。
」
「……格罗茨一败我已经感到十足的悔恨……」
「你有什么悔恨的?!」听到那芒刺一般的词信胜霎时间爆发了「首先
毫无意义接纳那些暴民得罪了乌萨斯……!然后错误决断在夜间接收他们
让格罗茨的叛军有机会突围……!最后在局势大乱的时候拿出你那虚假的仁慈
让多少罗德岛忠心耿耿的干员给你跟那些暴民陪葬……!你的内心到底是哪个恶
鬼铸造的才能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毁了罗德岛……你对得起凯尔希医生吗对得
起所有不惜身命的干员们吗对得起那些把理想和生存的希望寄托在罗德岛身上
的感染者吗……?!」
那到了极点的愤怒让信胜的眼中满了血色。
「你……你还……」他抽出手中的太刀——却不想滴落这鲜血的右手再也
无力紧握那把兵器他只得深吸一口气戟指骂道「你还配站在罗德岛的三角
塔楼旗帜下吗……!你还配当罗德岛的最高领袖吗……!你不配!」
我无言站在原。
面对那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如剃刀划过骨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