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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关上屋门门锁轻声落下他肩膀忽然控制不住一哆嗦。
他是真的很冷。
于是张淙拎起了晏江何买的棉衣外套给自己套上。
张淙没有给晏江何打电话或是发消息。
他看了下时间晏江何快回来了。
张淙在桌边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晏江何就开了门。
他裹着一身冰凉的寒气那股清冽的味道很扎鼻子。
扎得张淙鼻腔有些泛酸。
他站起来抬头看向晏江何。
晏江何停在原没动弹被张淙盯得大脑“哗啦”一声似乎稀里咣当倒下一批破铜烂铁。
他努力预设出一些不好的想法才走到张淙跟前。
他看张淙的脸上面没什么表情瞧不见多少端倪。
张淙喉结动了动感到气管被拉破一刀。
他压着声音开口:“晏江何。
”
晏江何心头咯噔一下。
张淙这动静太难听。
张淙发现自己非常想把对面这人薅到怀里。
下一秒他伸出手竭力控制着只是紧紧抓住了晏江何的胳膊。
晏江何便知道。
油尽灯枯火光真的灭了。
他从未见过张淙的眼如此稳当并无惊慌疼痛可一眼看过去却令他胆战心惊。
就像一杯端得满满的冷水。
水平面和杯口完全契合。
越是这般就越怕倾斜。
晏江何顿了顿伸手去拍张淙的手背。
这一拍他吓着这小兔崽子的手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
张淙手上的力气松开放开了晏江何。
晏江何看向紧闭的屋门没先进去他去厨房挑出一只陶瓷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张淙:“你先拿着把手暖一暖。
”
张淙很听话从他手里拿过水杯双手捧着。
晏江何没再管张淙他走进了里屋。
晏江何在里头也就呆了三分钟左右。
张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外面数。
晏江何出来的时候张淙朝他看过去:“我让他等你回来的他不等。
”
晏江何垂下眼胸口作闷他吐出一口气:“我们已经道过别了。
”
“哦。
”张淙没再说什么他的手指缓和过温度开始产生刺痛。
张淙的嘴唇磕上杯口咕咚咕咚吞热水。
晏江何眉心狠狠一跳走到张淙身边叹气:“你这么喝不烫吗?你小心烫伤食道。
”
“嗯?”张淙舌尖舔了舔牙龈。
还真是挺烫。
舌头尖都烫麻了牙根也发酥。
“挺烫的。
”张淙把水杯放下轻轻靠在桌边。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点着。
“怎么不早叫我?”晏江何说“人都硬/了。
装殓的寿衣都穿不上。
不过戴个眼罩也凑合吧。
”
不早叫?早了张淙不敢叫。
一旦不是呢再给叫成真的怎么办?
张淙深深吸一口烟突然吸茬劈就呛着了。
他侧过头一通猛咳烟头掉去上。
张淙十三四岁就会抽烟。
这还是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挨呛。
这一下给他呛得好歹好悬没把肺呛裂。
他的眼眶发红又干又涩。
晏江何皱眉用脚尖碾灭烟头将胳膊绕过张淙掌心隔着厚衣服上下搓了搓张淙的后背。
晏江何搓完放下手两人就那么面对面站着谁都没再说话。
等张淙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晏江何突然扭头使劲儿闻了闻:“什么味儿?怎么一股烧焦的味道?”
“……”
张淙推开晏江何搁屋里转一圈最后停在门口眼睛盯着墙上的电闸:“电线烧了。
”
“啊?”晏江何赶紧走过去竟看见闸门处擦出一点火星“怎么回事?”
张淙倒没他那么大惊小怪:“电路老化看这样应该是火线和零线粘一起了。
”
晏江何啧一声:“就说这破方不行。
”
他掏出手机:“先关灯拔插头吧我找个人……哎!”
晏江何差点没被张淙给吓得蹦起来。
张淙还没等他说完直接伸手过去飞快将总闸给扳掉了。
棚顶的灯熄灭周围登时一片漆黑。
晏江何条件反射手机一扔扣住张淙的手腕死死掐着喊一嗓子:“你干什么?”
张淙反应挺快他还能转过身另一只手捞一把晏江何的手机可惜没捞到手机“咣当”一声砸上。
张淙懵了片刻才说:“我关总闸。
现在不能用电。
关了总闸就没事了不然怕烧起来。
”
“你关什么关你是电工啊?”晏江何没好气儿道甩开张淙的手。
老头不在了。
这个事实又在他脑子里作祟。
于是晏江何胸腔里沉闷的死水翻过天脾气立时水涨船高:“万一过电了呢?你想吓死谁?你能不能……”
他训不下去了因为张淙在他身前蹲下伸手搁上摸了摸捡起他的手机。
手机没什么问题就是钢化膜摔花了。
贯穿屏幕扭歪出几条丑陋的裂纹。
张淙把手机塞给晏江何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攥了一下晏江何刚刚掐过的手腕有点疼:“这楼是老楼电路多少年了。
我家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
”
而晏江何并不接茬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瞪向张淙:“那也不行以后不准有
这种危险行为。
”
他眉心锁着忽然感觉一阵疲惫卷上来。
老头真的不在了。
晏江何觉得特别累站着都累。
心里埋过什么忽然间被刨深挖空了。
他懒得拐弯就凳子径直走到张淙床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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