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地叫个不停。
封炤见它气得差不多后,再次道:“说来这方青铜鼎倒是不错,防御极高,只是鼎身的凶兽气息略微古怪。本座曾经杀的凶兽没有一千也有上百,对凶兽的了解不少,哪有凶兽图纹里的凶兽没有其凶悍本性,反而有异的气息?”
三头雪鸟被他问得滞了下,心里却大骂,谁会注意到这种地方?就算是祂以前的同族,也不会注意这些,哪知道这只凡兽如此敏锐,连青铜鼎上镂雕的凶兽气息略有不同都能发现。
这只兽难不成另有来历?
楚灼再次恍然,终于明白先前她观察青铜鼎时,为何封炤会突然掩住她的眼睛。
只怕那时候,他便已经发现青铜鼎的不对劲,为了避免被祂发现,所以他当时没有点破。
封炤懒得理会它,手指一弹,一缕白炽的火焰出现在指尖上,火焰芯处跳动着一丝紫焰,散发可怕的天威之息,仿佛欲要焚毁万物。
楚灼站在他身边,虽然封炤已经将白焰的威力封锁,依然让她感觉到其中的危险,脸色变得惨白。然而她只是抿了抿嘴唇,抓紧手中的碎星伞,没有避开。
封炤看她一眼,眼中略有赞许和骄傲。
嗯,他的小姑娘果然是个镇定的。
三头雪鸟看到这缕白焰,脸色大变,原本在彩光中挣扎的身体恨不得往青铜鼎里躲,一边尖叫着,“叽——你、你要做什么?叽——我可是祇,这里是我的殿,若是你杀了我,殿将会毁灭,尔等也将会死于此地。”
封炤不以为意地说:“你当本座是被吓大的么?像你这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有缘人夺舍而生的东西,本座在域外之境见得多了,可惜最后被弄死的都是他们,而非本座。”
明明脸上笑容明亮,却又渗着丝丝的冷酷凌厉。
这一刻,莫说三头雪鸟被他惊得魂不属,连楚灼都觉得他有些陌生。
楚灼看一眼被困在青铜鼎中已无退路的三头雪鸟,再看看封炤,安静地没有说什么。
眼看着封炤手中的白焰就要出手,三头雪鸟哪里没感觉到上面的寂灭之威,自然认出这是天地间极为厉害的寂灭火,可不是普通的灵火可比拟。若是普通人来到这里,纵使祂没有夺舍他们,也不会被弄得如此狼狈。
族不会被普通的灵火所伤,但若是寂灭火……纵使是也会被毁灭。
这只凡兽是如何得到火的?
三头雪鸟心思电转,不敢再拖延下去,急急地道:“叽——难道你不好尔等所来之地是何处?本又是为何栖息在此?本虽非太古之,曾经也拥有体,若非……”
封炤手中将要弹出的白焰一顿,脸上露出好的色,“哦?原来你真的不是太古之,让本座猜猜,你应该是上古时期的族吧?上古时期的族听说和百族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啊……”
听到这话,三头雪鸟的毛又炸了下。
楚灼看它一眼,虽然无法从三个鸟脸看出祂的想法,不过三头雪鸟的身体很诚实地表现出来,这炸毛的样子真是炸得好。
依封炤先前所言,太古时期的族早在太古之后,便已经陨落,没有陨落的也重新开辟空间另寻生存之地。太古之后留下来的,应该是其他生灵修炼得道的族,上古时期的族和百族的关系确实不好,盖因百族的天赋技能太强,连族也忌惮。
楚灼很快就将事情的脉络推测得差不多,继续倾听他们说话。
三头雪鸟在封炤的寂灭火的威胁下,只能垂头丧气地将祂的来历交待一遍。
祂确实是上古时期的族,曾经得到一个族的天演之术的指点,知道自己将会在大战中陨落,经过无数的推演,决定为自己留一线生机,修筑一个供祂的魂安眠的殿。
这殿独立在一个秘境中,秘境的入口便是先前他们来的上古洞府。
为了将来有一天能从沉眠中苏醒复活,祂也是费尽苦心,寻找两只通灵兽守洞府,一只安置在上面的冰宫,一只安置在真正的上古洞府,吸引有缘人来到此地。
冰宫确实是为掩护真正的上古洞府而建。
祂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在冰宫下绘制一个大型的十阴冰魂阵,只要进入冰宫之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会被冰宫下的十阴冰魂阵不知不觉吸食所有的生气,变成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冰冻之人,成为守护冰宫的傀儡。
至于真正的上古洞府,则是通往殿所在的秘境的入口。
唯有找到真正的上古洞府的人,才有机会抵达殿。然而就算来到上古洞府,没有通灵兽的带领,也无法找到殿所在。
祂算计这么多,目的便是为了找到一个最优秀的修炼者前来,然后夺舍其肉身。
作为上古时期的族,纵使在上古之战陨落,但身为的骄傲,让祂无法随意地选择一个劣质的修炼者夺舍,要夺舍的自然是具有最佳天赋之人。
若是能顺利地避开冰宫的十阴冰魂阵,驯服通灵兽,并寻找到真正的上古洞府,此子定是十分聪慧敏锐之人,资质定然也不差,纵然非体,也算是满意的。
哪知祂从上古时期就布下的一线生机,却生生被某只兽给破坏了。
封炤确实收服三头雪鸟,并找到真正的上古洞府,当时分开走时,三头雪鸟忌惮他的威势,选择跟着他一起走,恰好在通往殿的秘境这条路时,因通道机关重重,封炤和楚灼算是由三头雪鸟带领前进,恰好符合由通灵兽带领前往殿的这一个条件。
只是好不容易来到殿后,哪知道封炤却不走寻常路。
殿中的百级台阶,实则是特地为族的信徒所建。想要上到高台,修炼者无法御空飞上去,只能一级阶梯一级阶梯地走上去,走完百阶,完成膜拜的仪式,便让沉眠在此地的族苏醒,伺机夺舍。
封炤自然早就发现阶梯的异常,于是他也不走,让三头雪鸟载他们上去。
后来他所做的一切,也是目的分明,看似将掰下来的灵彩玄石丢下青铜鼎,实则是在不知不觉中结成一个锁魂阵,将藏身在青铜鼎的凶兽图纹中沉睡的族弄醒,然后趁他欲要夺舍之际,将三头雪鸟丢下去,让原本准备夺舍他们的族只能附到三头雪鸟身上。
上古时期的族,被迫在一只三头雪鸟身上苏醒,自然憋屈得差点吐血。
三头雪鸟在族看来,是太古时期的族用力炼制出来的仆人,最低贱的生灵,如今祂却在低贱的生灵身上苏醒,哪里不气?
这些全都是这只兽干的好事!
三头雪鸟体内的族盯着上方的封炤,眼中滑过杀意。
原本封炤的肉身确实适合祂夺舍,但现在祂只想杀了这只兽。
封炤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