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每间平房皆被铁栏杆隔开成数间住人虽然还在初秋地上却铺着极厚的稻草连一边的被褥也皆是冬日用的厚被由于室内干燥便蒸得满室都是稻草的枯香气味。
浣碧搀着我的手不觉道:“这里这样热怎么还用这么厚的被褥呢?”
小允子眉毛也不敢抬一下只幽幽吁了口气。我蹙眉不已怜悯道:“用这么厚的被褥和干草也是暴室刑罚的一种。本就苦热这样更要捂出一身痱子来了。”
如此一来我愈担心槿汐了。此时暴室里极静空无一人。只远远听见哪里传来舂米的声音。
小允子眉眼间皆是戚戚悯色一路引着我向前走去。后头是一间极大的似仓库一般的屋子酷热难当。只站上一小会儿便汗如浆出库房里站着一群布衣荆钗的女子执着木杵手起手落在石臼里把打下的谷子舂下壳来剩下雪白的米粒便是常吃的白米。
舂米是极辛苦的活朝中官僚臣属若犯大罪妻女皆没宫廷为婢一般皆充当米劳役专称“舂婢”。唐时元载当了十八年宰相后来因罪没官其妻女成了“舂婢”无不凄凉叹道:“不如死也。”可见舂米劳作的繁重。甚至汉高祖的吕后深恶宠妃戚夫人也曾逐她日夜舂米不休以致戚夫人日夜悲泣生不如死。
小允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压低声音道:“凡入暴室者无论内监宫女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余下的时间都要舂米不止。若有懈怠……”
小允子话未出口却听响亮的一声鞭子响着肉时几乎能听到皮肉爆裂的声音有壮妇叉腰呵斥的厉声:“贱骨头到了这里还想偷懒么?!”那女子吃不得痛垂脸嘤嘤哭泣起来才哭了两声又有两鞭子下来斥骂道:“娇滴滴哭什么?有哭的功夫不会多舂两斗米么?还以为自己多尊贵呢!”
暴室苦热不说还要做如此辛苦的重活鞭责不断难怪凡有宫人入暴室者不出月都命殒于此。如此一想我愈加焦急小允子看我眼色忙去那壮妇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壮妇满脸堆笑迎上来毕恭毕敬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