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遇不会撒谎,直接说:“没有啊,我很快就睡了。你昨晚睡得好吗?”
“哼,你真是的!”小灵子不满地说了一句,后来一想,他就是这么木呐心直,难道要怪他不会撒谎哄人高兴吗,于是便不再计较这个,转口说道:“不过呢,我睡的也还行。那到底是大小姐的房间,睡着真舒服。”
吴秋遇嘀咕道:“邵小姐把房间让给你住,也不知她昨晚睡在哪里。”
小灵子轻瞥了他一下:“这也用你co心?咱们是在人家家里,她还能没有睡觉的地方?”
“你说的对,我又白想了。”吴秋遇笑了笑,又认真地说道,“不过,我觉得……咱们住在人家家里,人家对咱们也不错。以后,你就别再跟邵小姐斗气了。”
小灵子笑咪咪看着他:“知道了,像老太婆一样。好了,你也睡不了啦,咱们到外面走走吧。”
吴秋遇好歹整了整衣裳,跟着小灵子出了门。
二人在院子里闲逛,忽然看见那个在大门口见过的陌生人,竟然也还在这里。小灵子说:“咱们过去问问,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人也看到他们,没有躲的意思,反而等着他们上前,先开口说道:“你们就是这府上远来的两位贵客?”
小灵子说道:“你倒知道我们。那你是谁呀?”
那人说:“我是天百山庄的贾开,是来个邵老爷送请柬的。”
小灵子问他:“请柬?什么请柬?”
贾开说:“这个月十五,我家主人要办个正名大会,遍请山西武林各派,名门望族,同来做个见证。邵老爷威震三关,当然是必须要请的。”
小灵子问:“邵老爷跟你家主人很熟吗?”
贾开说:“那当然。早些年,我家主人只是替原来的老主人跟邵家联络,后来交往越来越多,便兄弟相称。你说,算不算很熟?”
吴秋遇一皱眉,心想:“祁翁对邵老爷有接济的恩德,二人曾兄弟相称。如今,祁天百跟邵老爷混熟了,竟然也兄弟相称,这不是乱了辈份么?”
小灵子说道:“那当然是很熟。你来送请柬,邵老爷怎么说?”
贾开说:“邵老爷当然是满口答应,一定会去捧场的。只是还有些事没办妥,这才叫我留下,有些事需要吩咐。”
小灵子看了吴秋遇一眼,吴秋遇不解。
贾开便开始上下打量小灵子。
崔柏正好过来,见这三个人竟撞到了一起,急忙走上前来,把贾开拉到一旁,低声责备道:“你怎么出来了?”
贾开却看着小灵子,对他说道:“崔大爷,你真是有福的。那小嫂子不错!”
崔柏脸上一红,低声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快回去!”
“你看,这是好事啊!怎么还恼了?好,我走,你们聊。”贾开笑嘻嘻走了。
吴秋遇莫明其妙。小灵子问道:“他刚才说什么?”
崔柏红着脸堆笑道:“他是个有病的,满嘴胡话,不用理他。”
江寒远远看见了,急忙去禀告师父。
邵青堂一听,站了起来,怒道:“岂有此理!这小子太不安分,早晚坏事!你快去把他找来!”
小灵子对崔柏说:“原来邵老爷早接了祁天柏的请柬,却假意留我们在这里敷衍。”
崔柏忙说:“姑娘误会了。我师父可是诚心诚意接待两位。”
小灵子说:“我们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崔柏几句话阻拦不住,便说:“那好,容我先去禀告师父,看他在哪里等你们。”
小灵子说:“我们一起去!免得你们事先串通好了!”
崔柏无奈,便走在头里。
吴秋遇拉住小灵子,小声说:“他们人多,万一在这里闹翻了,我怕咱们走不了。”
小灵子看着他,微笑着小声说道:“秋遇哥哥,你这次变聪明了。哈哈,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咱们只当是道听途说了几句,随便问问,也不真闹,只去听听他怎么说。”
吴秋遇见她并非一时义愤,而是心里早有主张,才放心了。
正文 第o27章 如此殷勤(4)
二人快步追上崔柏,一起到前面去找邵青堂。
远远就听见邵青堂在屋中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谁教你擅做主张!”
崔柏看着小灵子,试着问她:“我要不要先去通报一声?”
小灵子说:“你去吧,崔师兄。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崔柏见她通情达理,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快步走到房门口,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父。”
邵青堂叫他进去,大抵是听他说了几句。很快就听到邵青堂大声说:“那还不快请进来,怎能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快去快去!”
崔柏出来,对小灵子和吴秋遇说:“师父正在里面,两位请进。”
小灵子和吴秋遇跟着崔柏进了门,却见江寒正在地上跪着,低着头一声不吭。邵青堂本来满脸怒气,铁青着脸,见客人进来,忙缓和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们来了,快请坐。我正教训这不肖弟子,让你们见笑了。”
吴秋遇说:“邵老爷,昨天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再责罚他了。”
邵青堂气哼哼说道:“ 秋遇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不肖的弟子,他……他竟然背着我,私藏了天百山庄的人!”
吴秋遇和小灵子都是一愣。
邵青堂继续说道:“我听闻恩公蒙难,正在想办法去调停。谁知他们这些不懂事的,竟然打着我的幌子,私下里跟祁天百的人来往。这叫老夫的脸往哪里放?”
吴秋遇想起来,先前在大门口见到天百山庄的贾开,就是江寒接进来的。原来是他背着师父,私下跟祁天百来往,差点冤枉了邵老爷。
小灵子问:“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天百山庄来的人,邵老爷打算怎么处置?”
邵青堂说:“说不得,先审问明白,关押起来,等恩公来了再做处置。江寒,你去把那个人带来,要是他跑了或死了,我拿你是问!”
“是,师父!”江寒狼狈地爬起来,急急忙忙出去了。
工夫不大,贾开就被江寒揪了来,扑通跪在地上,叫道:“邵老爷,我只是送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邵青堂喝问道:“祁天百叫你来这里作甚?”
贾开说:“主人叫我给邵老爷你送请柬,参加本月十五的正名大会。临来,又嘱咐我,说怕邵老爷你不肯屈尊降临,叫我可以先找门下的江二爷商量。说他有办法,可以劝得动邵老爷……”
“师父,我……”江寒急yu撇清自己,见邵青堂正瞪着他,忙住了口。
邵青堂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先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等我恩公来了,交他处置!”
贾开大叫着:“不关我的事啊,邵老爷!我只是奉命行事啊!”崔柏揪起他,拖了出去。
江寒自觉得跪在地上,听师父发落。邵青堂哼了一声,骂道:“你也滚!别在这里碍眼,叫客人笑话!”江寒爬起来,灰溜溜走了。
屋里只剩下邵青堂、吴秋遇和小灵子三个人。
邵青堂摇了摇头,苦笑道:“叫你们见笑了。老夫真是惭愧,竟教出这样的徒弟!”
吴秋遇安慰道:“邵老爷,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