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说:“小灵。你呢?”
朗玛说:“我叫朗玛。你会写字吗?”
小孩说:“会。每天晚上爸爸回来都教我写字。”
说着,小孩打开了那只小柜子,里面装了很多书。朗玛翻了翻,都是关于刑罚方面的,不禁问:“你爸爸只教你学这些知识?”
小孩说:“我不喜欢。”
接着,她把那只阳光罐小心地关上,塞到了枕下,说:“你快下去吧,他们要是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四处找你的。”
朗玛想起了那两个恐怖的男声,心一下就揪紧了,立刻钻到了小床下,试探着爬进了那个“地窖”。里面的空间方方正正,就是太小了,几乎只能容下他的身体。
小孩把木板费力地盖上,外面的光从缝隙挤进来。
朗玛大声说:“这个地方是什么用的?”
小孩在外面说:“我挖的,嘻嘻。”
朗玛很吃惊:“你挖的?”
小孩说:“我从5岁的时候就开始挖了,爸爸不在的时候,我没事做,就拿铲子挖。”
朗玛说:“你挖它什么呢?”
小孩想了想,说:“这个世界只有十八层,我想把它…变得大一些。”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的声音:“小灵,你在跟谁说话呢?”
第三十五章最高的门
夜静。
万穗儿一个躺在卧室里,回想这一连串的怪事。
她是个马虎的,最不擅长推理,只能使用从恐怖小说里学来的那些招数慢慢琢磨,后来她发现,那些恐怖小说都太弱智了,根本无法搬来对付恐怖的现实。
她不喜欢动脑,想着想着就累了。她推开大脑中那堆找不到根源的线,坐起来打开灯,拿起床
柜上的画像端详起来。
这是朗玛的画像,用朗玛的骨灰制成的,今天刚刚取回来。
本来,万穗儿想用朗玛的骨灰做一枚钻戒,戴在手上,可是只有国外才有那种技术。万穗儿不在乎花钱,只担心路途太远,把朗玛寄丢了。那样的话,就算给她一百枚纯天然钻戒她也不乐意。于是,她打消了这个念,决定把朗玛的骨灰制成画像。
看着看着,万穗儿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哭了一会儿,她把画像放在床柜上,再次躺下来。
这两天,高玄让万穗儿留在家中,他单枪匹马一个去火葬场调查了。他说他在民政局找到了一个同学关系,可以打
火葬场内部。
关了灯,万穗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突然听到有说话,她一下睁开了眼睛,最初她以为是爸爸,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黑糊糊的,不见一个
影儿。
谁在说话?
她嗅了嗅,感觉房间里多了一陌生
的气息。难道是床
柜上的骨灰画像?虽然这是朗玛第一次出现在万穗儿的卧室中,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感觉他陌生的。
那是谁?
刚才,她确实听到有在对她说话,这个
好像戴着
罩,瓮声瓮气的。
万穗儿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她果然又听到了那个弱弱的声音:“我要找我儿子…”
万穗儿打了个冷战——这绝不是朗玛的声音!他的儿子是谁?他又是谁?
万穗儿继续听。
那个声音又断断续续地说:“我儿子叫黄天成,我要找我儿子…”
万穗儿彻底醒过来了,她打开灯,朝床柜上看了看,那幅骨灰画像静静立在那里,好像突然捂住了嘴
。
万穗儿紧紧盯着这幅画像,眼渐渐警觉起来。
这幅画像是在卫城一家专业公司制作而成的。他们把朗玛的骨灰混油漆中,按照朗玛的遗照做成了这幅画像。万穗儿刚刚看到它的时候,感觉画像上的
跟朗玛不太像。她以为是那家公司的水平太低,不过已经做完了,她也不好让
家把骨灰从画像中抠出来,重新做一幅,于是就把画像拿回了家。不管像不像,那里面都融
了朗玛的身体。
现在,万穗儿在灯光下再次打量画像上的,越看越觉得陌生,不是五官,而是眼,那是一双苍老的眼睛!
难道,朗玛真的没有死,这只是一个陌生老的骨灰?
这天晚上,万穗儿和高玄来到一家24小时粥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对面就是民便利店,这是万穗儿
心挑选的监控点。
万穗儿问高玄:“这几天你在火葬场有收获吗?”
高玄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万穗儿说:“也许,这个包阿姨会把我们带到另一个地方…”
高玄说:“如果地狱在火葬场,那么肯定在地下。”
万穗儿瞪大了双眼:“地下?”
高玄笑了笑:“地狱不在地下,还在天上吗?”
万穗儿说:“在哪里呢?”
高玄说:“我把火葬场几乎转遍了,没发现一个通往地下的。只有一个地方可疑…”
万穗儿盯住了他:“哪儿?”
高玄一直望着包阿姨的小店:“那根大烟囱。”
万穗儿抖了一下:“你是说,那根大烟囱是地狱的?”
高玄皱着眉想了想,又说:“可是,它只能是出
,不可能是
啊…”
万穗儿说:“是啊,它连爬梯都没有,怎么进得去?”
高玄说:“我正是觉得这一点怪。”
很快,粥店里就没有顾客了,只剩下了万穗儿和高玄两个。
他们一碗接一碗地喝粥,眼睛始终没离开民便利店。小店的雨搭下挂着亮晃晃的灯泡,偶尔有
出
。
如果那个寸男子没有说谎的话,打烊之后,包阿姨就会悄悄溜出来,去一个无
知晓的地方。无非两种可能——会
和下地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万穗儿百无聊赖,玩起了手机游戏。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高玄突然说:“万穗儿!”
万穗儿猛地朝外看去,包阿姨果然在便利店门出现了!她四下看了看,然后退回店里,把门关上了,雨搭下的灯随后也灭了。
高玄和万穗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盯住便利店的门。又等了一阵子,始终不见包阿姨走出来。
高玄说:“她是不是从后门走了?”
万穗儿说:“这个便利店没有后门啊。”
高玄说:“那个密室里说不定有暗道!”
万穗儿说:“我们去敲门,假装买东西,看她在不在。”
高玄说:“好。”
两个走出粥店,来到
民便利店门
,高玄上前敲门,没
应。他使劲敲了敲,还是没
应。
万穗儿说:“她走了…”
高玄赶紧用手挡住了她的嘴,万穗儿就不说话了。
高玄继续敲。
里面终于传来了包阿姨的声音:“谁?”
万穗儿看了看高玄,高玄点了点,万穗儿赶紧说:“是我。麻烦开下门,我买点东西,急用。”
包阿姨撩开门帘,隔着玻璃朝外看了看,这才把门打开:“我都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