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百泽认了个义妹,她如何来那般份量让荣锦桓就此上心?
“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在说什么?”若芸挣脱不开,双肩疼痛不已,只咬着牙回他。
“看来你真的想不起来?程清璿那封脑的禁术,果然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他眼阴冷,手上力道丝毫未松,猛地将她一摇。
若芸只觉得他的脸庞模糊了下,心下骇然,自己不过是他爪下的不起眼的小命而已,可他是她的夫君,却处处对她设防。
她怆然一笑,咬牙道:“皇上,无论若芸是谁,知道些什么,难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竟无信心定夺天下万事?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却惹得皇上处处设防,真是三生有幸。”
“你——”荣锦桓正想怒,病弱之人俨然昏睡过去,他咀嚼回味着她方才那句,瞬间脸色大变。
可眼前的女子分明脸色苍白、气若游丝,那清丽的容颜似不沾一点俗尘,才让他想起她清醒不多时。
他冷笑出声,果真此等能说出“九五之尊定夺天下万事”之语的女子非等闲之辈,程清璿也好,逸轩也罢,对她青眼有加绝非偶然巧合,而她先前水榭与几日殿中应对胡博文之举,也并非歪打正着。
荣锦桓沉默半晌,终于俯身抱起了昏厥的贤妃,一声不响将她安置在床榻上。
“小姐……皇上走了……”晓红悄声的附在她耳边嘀咕。
若芸豁然张开眼,看了看明亮的卧房内除了晓红没有别人了,才松了口气坐起身:“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装晕?”
晓红得意的扑哧一笑,却虎着脸道:“我都吓坏了,还以为你怎么了,看你手指比了下,就知道你装晕啦。小姐,晓红都急死了,皇上太可怕,晓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说着,晓红的情又焦急起来。
方才荣锦桓杵着好久,让她几乎憋不住了,且她实在不明白这皇帝为何如此古怪,想杀她又没杀,还喃喃自语的念叨了许久。
“我没事。”若芸想了好久才吐出这三个字,皇上想杀她,她也有不该知道的秘密。
可再怎么猜测,荣锦桓能饶了她,代表她在他跟前能平安无事了。
她皱眉,想起先前许翠微的事来,略微思忖便道:“晓红,找个理由把绯花秋月送回去,就说我这朝露宫不缺人手。”
“啊?哦……”晓红点了点头,忙扶她下来,道,“小姐,皇上和你说了什么?”
“皇上说……”若芸咬唇,长长的输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他讨厌我。”
“啊?!”晓红惊呆。
第二日,贤妃重新得宠的消息传遍了后宫,若芸听着只冷笑一声,这捕风捉影还真是后/宫之人的拿手好戏,且不论真假什么都传,皇上昨晚不还是去了陈美人那里么,她差点被杀又何来受宠?
正听着禀报,去捎给亦欣的布帛给退了回来,她不解,亦欣姑姑到底是不求回报,还是另有意思?
才在前厅望着那花花绿绿的缎子发呆了会儿,茶喝了一半,晓红一脸兴奋的进来:“小……娘娘!于王爷进宫来了!”
“他不是才封了护国侯爷,怎的就进宫来?”诧异归诧异,若芸的眼底都亮了起来,也只有百泽认了她做义妹才能堂而皇之的探望她来了。
“丫头,我现在是护国侯,也是于王,但不是大将军了。”百泽笑嘻嘻的踱进来,头戴金冠,腰挂金链,随手还捧了个梳妆用的、带了三个抽屉的箱子。
若芸忙起身,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只是没人信你这张脸是。”说着便让人看茶。
百泽挥手回绝了,道:“我刚辞去了边关守将统帅三州的职务,往后那一块便不归我管,我日后可要成半个闲散王爷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异姓王族
若芸一愣,看着他一脸笑意也明白了几分,遂道:“也罢,闲散没什么不好,本就家族经商,往后不愁吃穿,威名远播,也不怕人打你的主意。”
“嗯。”百泽似是意兴阑珊,朝后点了点头,“入内室说话。”
晓红会意,忙引了他进内堂,后乖巧的退了出去。
百泽这才将那梳妆箱搁在桌上,兀自在桌边坐下,面露担忧道:“丫头,你上回在殿上不舒服,现在好点没?”
“我?”若芸眼珠一转,想这几日他封侯辞州务,定是不知她凶险一事,忙微笑点头,“我自然没事,好的很。”
“那就好。”百泽凝望她一袭素色衫裙,半点没有一品夫人的尊贵之姿,那双宛若阳光般澄澈的眼眸竟黯淡了几分,“我虽认你做义妹,这宫里却不能常来,你自己小心着点。”
“怎么?有人找你麻烦?”她紧张起来也跟着坐下,着急的问。
“没有……”他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起来,摇头道,“在你眼中,我像是那被人找麻烦的人?”
一双眉眼宛若弯弯的月牙让她安心不少,她舒了口气,回笑道:“也是,你不找别人麻烦,就该谢天谢地了。”
不料,百泽似是心事重重,叹息道:“先皇在世时疏于朝政,从而除却西离南疆,天颐十个州郡各自为政。皇帝这几年来逐步收回州权,要找我麻烦的。纵观全国也只有荣锦桓了。”
“所以你卸去戍边三州兵权,只留其余部分,换与皇上相安无事?”若芸替他倒水。感叹眼前锦衣白净的于王也会为此等事烦恼。
“是也不是,这是他想要的,也是我想放的。”百泽颔首以答。
如此直言不讳,倒是让她心惊,微微愣后,若芸这才叹息道:“异姓王不仅不像传闻中一般贪恋权势,反而期待解甲归田。传出去不知道这江山会不会震颤。”
“那你觉得,我们为何在此?”他目光忽然变得冷锐,唇边笑意渐染。
若芸吸了口气。认真答道:“若要权势,论文论武,异姓王族已然权倾天下,论财……”她打量着他浑身金色的首饰。无奈道。“你即便再爱金银,也不曾见你敛财,我着实想不出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你去卖命。”
“唉,丫头,你笨起来还真笨。”百泽转而微笑,干脆压低了嗓音,“我们并非天颐中人,而是来自外乡。外乡,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若芸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疑惑愈大,不禁惊讶道:“你们果真不是天颐人?”
百泽收起那打趣之笑,竟万分郑重的颔首。
这回轮到若芸色一凛,连连摇头:“我先前并不敢肯定此事,先皇再沉迷数术,也不会任由外邦之人掌控天颐命脉,这于理不合。”
“若我们有先皇想要的东西呢?”百泽再问,目光微亮。
“这……”若芸沉默片刻,心中假设矛盾重重,“你们虽有先人的稀罕卷轴在手,可先皇武力夺取,岂不是比许以半壁江山更容易、更安全些?”
万一异姓王族想颠覆江山、改朝换代,岂不是易如反掌?
她顾虑再三,没有说出口。
“比卷轴更吸引人的东西呢?”百泽挑眉,进一步问道。
这回她彻底无言以对,只摇了摇头。
“唉。”百泽见她疑惑,伸出手指敲了敲额头,一改先前的凝重,笑意顿生,“你不知道是对的,猜不到也正常。我只问你,你当真不再见清璿了?”
听他突然提起,她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瞬便坚定的点了点头:“既然他认了我爹的事,也回答了那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