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拿出来。”
“姐姐,你的手不要抖,会挑断那根血管的,我死了,谁救你们?”少年低笑着故意往她怀里靠了靠。
她的手在抖?凤雪舞大惊失色。
以她的武功,纵是再紧张,也不至于抖动。
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了,她中了毒,这样的心思转换间,她的右手竟然慢慢失了力气。
麻痹的感觉蛇一样顺着胳膊往上蔓延,当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对了,姐姐,你说我先救他还是先救你,先做哪一件好哦?”男孩无辜地摸摸脖子说着。
他凉凉的小脸贴紧她的面颊,声音柔细悦耳,可是,听在凤雪舞耳里却如雷轰顶。
凤雪舞身体斜倚着石壁,运功逼毒。
一边无力地对着他那邪恶的小脸,喃喃地说:“求你,先去救他。”
男孩乌黑的眼眸闪出一抹意外,却低头捡了匕首,轻捷地走向焰逸天。
他一把抓住木乃伊的头发,一挥匕首用力地割下了木乃伊的头。
焰逸天目瞪口呆之际,木乃伊身体的攻势依然未变,反而更有力了。
片刻之间,他竟然被无头的木乃伊再次压在身下。
“你快救他。”凤雪舞看焰逸天形势危急,吓得呼吸都要停滞了。
“我帮你们是有条件的。”男孩瞥了她一眼,端详着手中的人头。
伸出手指,用尽全力才把木乃伊额头中心的金珠拔出,赫然是一枚长长的金珠钉子。
随着金珠拔出,顺着那黑黑圆圆的洞孔,溢出一股白烟,噗的一声,木乃伊的身体失了力度,软软地爬在焰逸天身上。
焰逸天失措地惊呼一声,一个用力,把木乃伊丢开。
躺在地上虚脱般大口地喘息,他心底在纳闷不已。
怎么十几米的一段路,他逃着就这么难呢,总有心慌气短、内力不继的感觉,想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粘在木乃伊身上的毒粉了。
“雪儿,你怎么样了?”他低低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就昏迷过去了。
“说出你救人的条件。”凤雪舞声音清冷,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状况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用来谈条件的筹码。
男孩转身慢慢走过去,他打量着凤雪舞,纯真地笑着说:“姐姐,我的衣服这样子穿在你身上,好看许多呢?”
看着凤雪舞色惶惑的盯着他的左手。
他不解地低头看看手上拎着的木乃伊头:“很可怕吗?这没什么可怕的,你看,这头经过我的药水处理,栩栩如生,我不过是可怜她们失了灵魂还要无休无止地跪下去,多少给了她们留了一些颜面罢了。”
“你的条件!”凤雪舞声音干涩,毛骨悚然,觉得身体渐渐僵硬,难道就这样中毒死在这里?
她心急如焚,看他笑眯眯地不紧不慢的靠过来的笑脸,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流冰凄苦的过往(免费送四百字)
()“我叫蝮流冰,你叫什么名字?雪儿吗?我听他就那么叫你。”男孩的黑眸谛视她的眼,无视她焦灼的愤怒,竟然慢慢地抬手抚上她额前的一缕乱发。
“我叫凤雪舞,快!解药!”凤雪舞虚弱地说,无助地看着他伸臂揽住她的肩。
他冰冷的指尖触及她的肩,隔了衣服还觉得到丝丝凉意。
凤雪舞心底无语问苍天,怎么有人面对垂死待救的人都能如此的冷漠,还是个孩子。
“雪舞,好听的名字,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吗?”男孩黑漆漆的眸子似悲似喜地睇视着她。
饶有趣味地面对着五官表情鲜活、生命力渐渐流逝的凤雪舞。
少年的感觉如此真实,他是不是就这样杀死过许多,对他心存觊觎的女人?
忽然间,他对这圣殿、对这绝谷、对不计其数的俯首听命的蛇群、对所有曾经的一切,都产生了无法忍受的憎恶。
“蝮流冰,你可以先给我吃解药吗?”凤雪舞感受到他笃定等待的态,对未知的死亡的恐惧让她的泪水忍不住涌出来,她低低地哀婉地说。
“这是为你自己流下的绝望的泪水吗?放心,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去?”男孩好地抬手抹去她的泪水,放到唇角舔舔,“你的泪水也甜过蜜糖哦。”
凤雪舞呆呆地看着他精致的脸,头无力地贴紧他的耳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的话却近乎耳语:
“你的条件,只要我能够活下去,我发誓做到。”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男孩听到她回答,松了口气,色决然地用匕首在左手中指尖狠力一划。
苍白的血液倏尔涌出,他把指尖放进凤雪舞的口中。
凤雪舞此时全身都已失去了知觉,她呆呆地看着他把滴着白色血液的指尖放入自己的口中,大脑一片茫然。
他的解药呢?
这血怎么会是如此怪异的白色?
他这是做什么,不打算给她解药吗?
一股苦涩的腥甜味道以超乎寻常的容量如泉水一般涌入凤雪舞的口中。
她心急如焚,身体感觉越来越漂浮,血液都似乎凝滞了。
少年的脸倏忽间变得苍白,他揽着凤雪舞僵硬的身体,小心地扶着她一起坐下。
低声喃喃地说:“雪舞姐姐,记得你答应我的,我想让你带我离开这里……带我去玩……我的身体和血液从小就被哥哥用各种毒物浸润过,以毒攻毒最见效;还有,我身上只要有任何伤口,全身的血液就会汇集此处,流淌不止,没有一个月,根本不会愈合,请你帮我妥善包扎!”
凤雪舞惊讶得连眼睛都不会眨了,这是什么症状?
难道和现代的血小板缺失造成的血液无法凝固的疾病有关,还是他身上的药物太多带来变异的结果。
她都要死了,还担心这罪魁祸首做什么,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心底暗骂:以毒攻毒!该死的解毒原理!该死的愚昧!
男孩色不解,明明他都豁出一切救她了,她的眼风为什么还如此恨他。
他眨眨黑漆漆的眼睛,继而顽皮一笑:“忘了告诉你,咽下去吧,我的血就是解药。”
几分钟后,她果然觉得身上的中毒症状并没有继续恶化,但仍然发麻,她下意识地用力吮吸了几口他指尖的血,她敏锐地感觉到他单薄的身体抖了几抖。
十几分钟之后,身上发麻的症状开始减退,凤雪舞大喜过望。
她耐心地运功让血液加快流转的速度。
一抬眼看到男孩泪盈盈的满是乞求的目光,那满眼的孤独落寞和恬静无助让她心生怜惜。
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那个——流冰,你的伤口很痛吧?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我好多了;可是,你能不能给他也解了毒,我保证带你离开这里。”
凤雪舞忽然理解了男孩的惶惑,他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力帮助他们离开这里,也在用自己的手段让她答应带他离开这里,什么样生活境遇让他活得如此的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男孩精致的眉目露出一抹淡淡的羞怯和喜悦。
她没有怪他,反而还在感谢他。
他想到她毅然救他离开蛇群时候的勇敢,虽然那不过是他设置的接近他们的圈套;
想到,她为他挡去木乃伊利爪时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