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她长得怎么样?”
“宫人说是一个蛇蝎女子,不但背叛了父皇,最后还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父皇对她有爱有怨亦有恨吧,估计也恨了十几年了,只是不能释怀。”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也许自己太渴望父爱了,居然会以为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的声音我听着很舒服,虽然他的箫音对我有魔力,甚至那孤寂的背影都能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但我娘为了我爹甘愿被困在铁笼十几年,岂会背叛爹,岂会将爹置之死地?我娘又怎会是一个蛇蝎女子,我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那个荒谬的念头感到羞赧。
“唉——不说了,我们今晚喝酒去。”银奕心情似乎有点阴郁。
“你不是跟楚冰喝了吗?”
“喝了不是可以继续喝吗?我们投缘,我们去喝。”
“你不用陪楚乐吗?”
“这女人看见就讨厌,陪她干什么?”他眸子闪出一丝寒光。
“对,我们果然投缘,我也觉得那个女人特别讨厌,嚣张、霸道又粗鲁,我们去喝酒。”我这样说楚乐,他居然也不恼,还笑了。
“对,骂得痛快,这女人就是欠骂,来,丫头喝酒——”他拿起杯子,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举杯豪饮说不出的畅快,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皇上的架子,就如一个哥哥那样平易近人。
这一晚我与银奕在宫中的梅亭下喝了一晚的酒,喝到半夜他就醉死了,脸色酡红,发丝在呼呼的风中变得有点凌乱,给高雅的他平添了几分狂放。
突然飘来一片黄|色的树叶,飘飘悠悠,刚好落在他的发丝上,我顺手帮他拂走。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一道寒光朝我射了,我很快的将手抽回来。
回眸一看,萧瑟的天地间,楚乐正在远处死死盯着我抽回去的手,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坐了回去,依然悠然自得地喝着酒,我只是帮他扔树叶而已,她可是引诱楚歌吻她,相较之下,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到了亭中的时候,她默默地看着银奕,似笑非笑。
“宫中有一大堆女人也算了,居然连这个女人也看上?真是眼光越来越糟糕了。”她居然在这里冷嘲热讽。
“看上我总比看上你好,除了脸蛋好看点,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好,又泼辣又不识抬举,皇上选你为妃的确也眼光不怎样,估计是你死缠烂打,勾引皇上的吧,不过也不怪,勾引人上瘾了。”皇上应该醉了吧,希望没听到,要不说我藐视君王,我这可是死罪。
“谁说我死缠烂打,谁说我勾引他,我都说了,这样的男人给我也不要,居然连你这样的女人也——”
“真的不要?”突然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他竟然没有醉。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种男人,今日宿柳宫,明日眠花丛,没有新鲜感了,又赶紧选了一批秀女进宫,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何用?我楚乐就是这样子,你不高兴你就把我休了,将我赶出皇宫,免得看了碍眼心烦。”
“你天天惹我就想我将你赶出宫是不是?秀女是你自己报名选的,我可没有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你说的没错,样貌比你好,身段比你迷人,比你温柔的,要多少有多少,大把女人围着朕转,你朕可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你哥为我银魄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不是你爹为我银魄充盈国库,别说宠幸你,我就连看你一眼都不想,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你的父兄护着你,你早死一百次。”银奕此时的脸黑得可怕。
“既然那么不屑一顾,为何不肯放我出宫?我说过我不想做你的妃子,我说过我宁愿做一个宫女都不做你的女人,是谁那晚——”抬头看去,除了已经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而银奕似乎脸也微红,他们说的那晚——我的脸也微红。
我感觉我此时似乎在偷听着他们的情事一样,挺尴尬的,想走又不敢走,留下来也尴尬,并且秘密听得多,总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你那么不待见我,何不爽爽快快给我出宫,成全了我又成全了你。”
“你有听说过哪个皇上会给他的女人出宫吗?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处死,一条就是打入冷宫,当你顶着我妃子这个头衔的时候,你就别想有命走出这个宫门,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宫中,冷宫还有很多地方安置你,什么时候想去,直接搬东西过去住就是了。”
“你——”
“我就是住冷宫,也不做你的女人,也不做你的妃子。”
“你就是老死在冷宫,也是我的女人,你也是我的妃子。”说完银奕拂袖而去,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中逐渐远去,但他走了很久,楚乐的身体还在抖动中,到看不出她的性子竟然那么烈,她能存活在这个后宫,真是一个迹。
她看着他远去,然后坐下来一个人喝起酒来,一声不吭,不再骂人,想不到她的酒量还不错,灌了那么多还没有倒下。
她喝够了,就站起来直接离开,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讲,但脸色酡红,双眼带些迷离,走路也有点踉踉跄啮。
“楚歌——我恨你——”她突然朝着深邃而高远的天空喊了起来,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口中,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银奕——我更恨你——”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似乎真的醉,醉得有点癫狂了。
随着她背影的离开,我继续坐了下来,低头喝闷酒,喝了一会,脚步声响起,可能是楚冰,他今晚也睡不着吧,今晚怎么这么多不眠之人?
他依然想着那三万士兵的死吧,这几天他虽然强颜欢笑,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内心的痛楚和浓浓的哀伤,我觉得这三万将士的死会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里,一辈子都喘不过起来。
我觉得他也是可怜的,根本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将士的死去,也许不久后,这一幕会再现,到时要不是看着银狼死去,要不就是看着濯傲死去,这个世界真是残忍,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择。
“来,我们接着喝——”我想不到折回头的竟然是银奕,他今晚的情绪不大好,所以我还是少说话多喝酒为妙。
“她走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走了。”
“很生气?”
“很生气。”
“活该,我们喝——”其实我已经感到他有一点醉意了。
“你和楚冰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喝了几罐了,他的脸更加红艳。
“没有,我们清清白白,我的夫君是他的哥哥,我是他嫂子,皇上你别想歪。”
“朕又没有说你们不清不白,你也不用此地无银,我只跟你说,你们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发现楚冰经常说梦话而已?”我的脸微红,似乎刚才自己太急了,真是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但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楚歌呢,他究竟在哪?他同意你跟他弟弟同一个营帐?我真是越看越不明白了,是不是朕还不够聪明?”
“不是,皇上你聪明睿智,冠绝天下。”他笑,那俊脸竟然带着说不清的魅惑与风情。
“来,就为你这句聪明睿智,冠绝天下而干杯——”他示意我整罐喝,我也不含糊直接拿起,就往嘴里倒去,因为这段时间,也实在太憋闷了,不是压抑到喘不过起来,就是恐慌的说不出话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