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时那样的洒脱矫健,他身后的大军欢呼雷动,声音直冲云霄。
“去吧,小心一点。”他的声音沉郁,隐藏了所有的情感。
那一刻,我们的目光碰触在一起,两人都是一阵恍惚,心里说不出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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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谁主沉浮 o32:箭在弦上
身后大军见出去迎战的是我,都有些惊讶,但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除了欢呼呐喊,擂鼓震天之外,并没有窃窃私语,擂鼓声暂歇,一派肃穆,大家都在严阵以待。
我策马向前,拉住缰绳的手微微出汗,就快与濯傲相碰的时候,我勒住了马头,两人四目相对,都复杂异常。
“我没有失约。”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很多年后我都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眼,坚定倔强,但又是那样的憋屈。
“我也没有。”
彼此的对视中,他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如黑夜之中一簇火光,温暖而又有希望。
那一刻,风很大,我们的战袍在风中鼓起,像极两只准备展翅高飞的苍鹰,他的声音在风中有点颤也有点缥缈,但却字字清晰得如珠落盘。
“我长话短说,濯、狸两国合并,翼宇大为惊慌,希望我能在濯国根基未稳之时迎头痛击,我认为时机不成熟,两人矛盾,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我有可能朝这天空疯狂地大笑,大声地高喊,楚冰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
两人的马再绕着圈子,我的眼睛微微湿润,喜极而泣也许就是这样。
“冷宫的女人我找到了,如今我放在银魄的皇宫,当今太后不是你亲娘,你的亲娘是她,如果你想母子相认,派人去银魄接回她,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脸变得煞白,拉住缰绳的手颤抖得让人心惊,虽然他试图去克制,但那幽深的眸还是瞬间变得通红,如一个受伤的小野兽,带着噬骨的恨剜心的痛。
即使有心理准备又如何?
“濯傲——”
他没有回答我,坐在马上的身子,竟然微微晃了一下,似乎要跌下来,让身后一直注视着的大军惊呼,他相信我说的话,也许这个结果他早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罢了。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脸色也变得如刚才那般冷硬,只是那眸子还泄露了些许情绪。
“我现在接她回去会有危险,拜托你代为照顾,也许她如此迫切切断我后路,就是知道我很快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放过她。”他的声音越发沉郁。
“既然她不是我娘,我更加不想中她的计,与连敖两败俱伤,只能让她得力,我得留精力来对付她,楚冰如今不见了,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连敖本想借这次机会将我置之死地,将错就错,第二是人在银奕处,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是前者,我无话可说,只能打,但运气并不是次次都落在他身上。”他唇一翘,说不出的傲气。
“如果是后者,你既然可以自由出入银魄皇宫,请回去代为查探,我不想给银奕这只狐狸得逞,这对我对连敖都有好处。”说完他拉了一下缰绳,与我拉开了一丝距离,虽然身后的大军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但看见我们只是转圈圈,那么久都没有动静,都有点躁动起来。
“回去告诉她,她的儿子会接她回家。”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但谁害她如此,我将百倍还之。”他双手紧握,眸子里的阴郁和戾气让人心猛地一寒。
“嗯。”
短暂的寂静之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求你替我好好守护她。”他这句话一字一顿说着,声音虽然轻,但每一个字却重如泰山一般。
我愣了愣,最后在他满是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在头点下的瞬间,心变得沉甸甸的,我这到这头轻轻一点,就是一个承诺了。
他扭转马头,往回走,而我也勒住马儿准备回去。
“晴儿——”他突然转身回眸。
“谢谢——”在两军交战的战场,在乌云层层的天空下,他竟然朝我展颜一笑,那眸子一片通明,只有感仇,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心竟说不出的舒坦。
接下来,卫国鸣金收兵,请求改日再战,银狼应允,只是那脸在看到我翘起的唇后变的冷若冰霜,而我虽然想收敛,但那笑意还是禁不住从脸上溢了出来,楚冰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心头的大石搬去,整个人轻得可以飞起来一般,就连策马飞驰也觉得这风不冷,只是清凉舒适,这种感觉真好。
刚回到军营,战袍未脱,小莲藕已经扑过来了,他的眸子泪痕未干,在阳光之下闪烁着。
“他今天见不到你,以为你走了,所以哭得眼都肿了,我说你呆会回来,他又偏不信,没点用。”冷佚无奈地摇头。
看着他红肿的眸子,我一阵心疼。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小莲藕下次要坚强点,要不会被人笑话的。”这家伙自看见我回来破涕为笑,挽住我的手咯咯笑,但脸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他笑,想到楚冰没死,心如洒满阳光。
“冷佚,我今天见到濯傲了。”
“嗯,有没有砍他几刀?”他漫不经心地问。
“没,但他告诉我楚冰没有死,他没有死——”
我本来想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银狼,但他自战场下来,就阴沉着脸,一副谁靠近谁死的样子,让我心生怯意。
“嗯,没死就好。”虽然他说得平淡,但那唇却翘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那眸子变得晶亮而有采,而我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绪。
他的脸色沉郁,深邃的目光出看着天空那飘动的黑云,风很大,他的发丝在风中也散发着渗人寒意。
“我现在也只爱你一个。”我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是吗?”他的唇微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风很大,我刚帮他披上的袍子被风吹开,我伸手帮他拢了拢,但他粗暴地推开了我的手,力气很大,我没有防备,重重摔倒在地,从小到大,他也不曾如此对我,即使调教我武功的时候,也只是严厉,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带着嫌恶?
走到今日这一步,就仅仅是我变了吗?从见面到现在,为什么他从不问我背脊的鞭痕从何而来?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一年是怎样活过来的?为什么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
也许是我归来的时候伤痕已淡,也许我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身体无伤,心无痛。
他伸手过来拉我,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眸子无情而清冷地看我自己站起来,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我的心一点点发寒。
“我明天走了,因为楚冰——”我定定看着他,想将他的样子嵌入脑海里。
“是因为今天与他见面了,你发现在我身边一刻都呆不下去?”他站起来,手中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如彼此的心,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
“不是——”两人对视着,他的目光是愤怒与痛楚,而我的是委屈,我咬了咬唇,强忍心中酸涩与难过。
“我离开不是因为在你身边呆不下去,我今天战场见他了,他说扰乱狸国边境的是太后的人,楚冰他没有死,他还活着,皇城上悬挂的头颅是另有其人。”
“楚冰真的还活着吗?”听到我的话,他的眸子骤然一亮,连手也猛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下去,快得我以为是幻觉。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