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有点不自在,讪讪笑了笑,她很怀疑她方才在那位七公主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幽怨。
“四嫂嫂,四哥对你可真上心,久久不见归来,便亲自出来寻了,恰好我也在外面透气,这不,夜间风大,还是回去吧。”
苏瑾点点头,道谢。
夜晚,怀王府,梅园。
刚要就寝的苏瑾不意房间突然进来萧聿,防备的看了看,说,你又想干嘛,怎么没有去如烟那?
萧聿笑笑,本王这么好看,你是要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赶吗?
苏瑾翻个白眼,自恋的家伙,不许睡我房里!
他无奈扯扯嘴角,说,“放心吧,本王不动你,本王说过会给你时间接受,还有孩子,本王只是累了,在你这歇息下成么?”
苏瑾拘谨的往里钻了钻,不放心地又在中间放了一个枕头,只听到他的轻笑,然后面对墙壁默默念,不一会儿,听到旁边传来的呼吸声,她想,或许,他是真的累了吧,转过身来,看见眼窝下面一片青色,长长的睫毛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侧面高耸的鼻梁,简直赏心悦目哈。
正看得出,突然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苏瑾浑身紧绷,上次的事情回想起来还是一场噩梦,那种痛让人头皮发麻,好怕他还会做些什么。
没想到,他就这样抱着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良久,苏瑾听到他嘴里呓语几个字,好像是“母妃,娘”,不禁感叹,萧聿小时候也定然受尽了冷眼嘲讽,可当年娴婕妤不过复位几年便过世,他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唉!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清晨,苏瑾起身,枕畔早已没了身影。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苏瑾唤了声,外间婉如和墨笙便带着侍女鱼贯而入,服侍了洗漱。
一边拿着帕子擦了脸,一边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王爷寅时便上朝去了,嘱托了奴婢炖了燕窝莲子羹给您补身子。”婉如说。
苏瑾像是想起什么,问:“这些日子里,如烟侧妃胎像如何,太医仔细看过了吗?”
婉如道,前些日子据说脾气不太好,太医说要仔细养着,不然有滑胎的危险,不过啊,昨夜里,奴婢听说,因为王爷没去,侧妃娘娘又责罚下人了,那惨叫远远地都能听到,啧啧,今早看到常常与我们在一起聊天的侧妃娘娘房里的小丫头,整条胳膊都被热水烫的起了水泡。
苏瑾听得微微不悦,说,墨笙,我记着昨日宫里又赏下来不少东西,待会儿挑些送到侧妃那儿去,让她好好养着,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马虎。
待用了膳,已日上三竿,墨笙挑了帘子进来,后面有人跟着托了不少东西。一一看过去,苏瑾想如今特殊时期,一些名贵药材和吃食还是不送为好,若是日后有了什么意外,她可真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便捡了几支成色上佳的金步摇,做工精细,簪尾的蔷薇花可谓栩栩如生,又挑了几幅名家山水字画,意境幽远,她倒希望如烟能看了心情好些。其他的金饰自己也用不着,便吩咐锁在了库房内。
“墨笙,你待会儿便将这些送到侧妃那儿去,也免了她日后的问安礼!”
午膳菜色极为丰盛,可平日里最喜爱的卤味,苏瑾只觉一阵油腻,反胃的干呕。
正为她布菜的婉如见状,放下碗筷,“王妃,您怎么回事儿?要不要宣个大夫来看看?”
苏瑾连忙打住,又呕了好一会儿,面上略有尴尬之色,方道,不用了,或许近日来只是胃口不好,吃坏了,不必大惊小怪。
其实内心只有自己知道,才几个月,居然有了孕吐的反应,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想秘密瞒着,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苏瑾已经独自在房里坐了两个时辰,面前放着几包草药,下午医馆内的谈话还响在耳边,“姑娘,是喜脉无疑,已经有孕三月了。”
“大夫有没有什么打胎药,药性弱些的?”
那大夫鄙夷的眼光她还记得,摇摇头,以为她是寻常青楼女子,“有了孩子还要打掉,当初干嘛去了。”
匆匆给了她几包红花,苏瑾艰难地走出医馆,外间的日光少有的和煦,她却仿若置身冰窖,说实话,这个孩子,她不想要。
她不认为,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有多幸福,这样的王侯之家,在那种情况下怀上的孩子,何况,自己一早就抱定了要远走的决心,有个孩子终究是麻烦,再加上,当日皇后一番话,她已经知道,若是生下来必定会沦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不日,便听闻北漠来使入了京,浩浩荡荡,来使进献的贡品排了满满的车队,几乎挤满了整条朱雀街。
这几日,萧聿总是歇在这里,偶尔会亲自为她诊脉,萧聿的医术的确是超出苏瑾想象,两人之间,正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苏瑾还是能见到萧聿那块贴身的玉佩,只是不知是谁送的,估计是他心尖上的人,最初她以为是如烟,可是后来,她悄悄试探过,如烟并不知道这块玉,而且萧聿好像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喜欢’如烟。
苏瑾旁敲侧击的问过,“王爷,这个孩子,你想过要吗?”
“他是本王第一个孩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快要做娘的人了,居然还这般孩子气,本王想找个时间禀告父皇,也昭告天下。”萧聿说的是真话,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他想了很多,这个孩子若是留着说不定会成为皇后掣肘自己的筹码,但是想到自己有了孩子,再想到苏瑾为自己做的事情,他宁愿赌一把。
那时候,两人还在用膳,苏瑾并未留意萧聿话中的第一个,只当是他认为嫡出的第一个罢了。
夜里,他在耳边呢喃,“好好将孩子生下来,本王会给他最好的,只是,答应本王,不要背叛本王。”
自北漠公主来了南越,指名要怀王陪她逛长安城,皇帝不好拂了北漠的面子,便也只好放了假,准萧聿陪伴。
早上一起来,外间便已是银装素裹,下了整夜的雪。
昨日便有人来禀,说是公主今日要去逛街,恳求怀王能够相陪。苏瑾正替萧聿着服,心想这公主莫不是看上了萧聿,大雪的天,能逛什么街,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明显能感到萧聿脸色不好,大概这公主活泼刁蛮的实在是让人头疼。
看着外间风雪越发的大了,屋内点了炉子,苏瑾稍挑了火苗,修长葱白的手顿了顿,问道:“四爷,臣妾斗胆问一句,这北漠驸马你是当或不当?”
听得他轻笑,斜靠在暖炕上,紫袍显得精奕奕,“呵,这才像你,这几日你倒平静的让本王不可思议,说吧,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本王既答应了你永不相疑,定会告知你。”
红彤彤的火苗映得她眉目如画,方低低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爷的眼睛,依臣妾看来,拓跋瑜可不是好惹的主,若是公主有意,皇上做主,臣妾猜,依爷的性子,定然不想,可若是圣旨,又能奈何?”
“瑾儿,你猜对了一半,拓跋瑜是一匹难驯服的胭脂马,本王无福消受,但是,父皇不会应允拓跋瑜的要求,北漠本就国力强盛,自然不能以侧妃之位屈居,可如今,太子正妃已经有了他人,适龄皇子不多,二哥是父皇中意之人,父皇不会允许他娶外族女子,若是将来两国交恶,都是麻烦!对了,忘记告诉你,父皇已经把卿菡指给三哥,不日完婚!”
卿菡要嫁给萧忻?也对,想必那日令她一见钟情之人便是三皇子,真是为她开心,算来好久不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