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公。”
李元庆赶忙对魏忠贤行了礼。
魏忠贤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向李元庆,疲惫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笑道:“小猴子,这么晚把你招过来,没打扰到你的好事儿吧?”
李元庆忙笑道:“卑职是公公的人。公公一声召唤,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卑职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魏忠贤哈哈大笑,“元庆,你这嘴啊!还是那么甜!不过,这话,杂家爱听。你先在这边坐着等杂家一会儿,杂家这边很快就忙完了。”
“是。”
李元庆恭敬坐到一旁。
安公公在外面虽然呼风唤雨,但在此地,他只有站着的份儿,小心侍立一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魏忠贤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笑着伸了个懒腰。
安公公赶忙过去,小心搀扶住他。
魏忠贤走了几步,喝了些茶水,缓过了一些精,笑着来到了李元庆面前,“元庆,小马子那边,你有什么意见?”
李元庆思虑片刻道:“公公,卑职以为,毛帅那边现在的事态,正值箭在弦上,若无大碍,还是暂且维持为妙。有句俗话说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毛文龙正准备在辽东有大动作,此时若撤换监军,必定会对东江本部造成波折,与大局不利。
这种事情,李元庆本不该说话,明哲保身为妙,但在此时,为大局起见,李元庆却不得不对魏忠贤直言。
李元庆也正好借此事情,试探下魏忠贤,究竟给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魏忠贤闻言点了点头,脸色却是阴郁了下来,仿若千年的寒冰。
李元庆恭敬的看着魏忠贤的眼睛,没有太多畏惧,不卑不亢。
大概僵持了两三分钟,魏忠贤忽然笑了起来,“元庆,这件事,若是杂家直接撤换了小马子,你小子必定会在心里悱恻杂家不顾大局吧?”
李元庆也明了了魏忠贤的意思,忙笑道:“公公,卑职岂敢?卑职相信,公公高瞻远瞩,早已经将一切洞察于心。卑职这点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公公的眼睛?”
魏忠贤不由哈哈大笑,“元庆,你是个好孩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现如今,已经没有几人,能像你这般,敢对杂家说这么实诚的话了!”
魏忠贤说着,一时有些落寞。
但李元庆怎敢接这话茬?赶忙谦卑的垂下了头。
片刻,魏忠贤笑道:“小马子屁股后面的屎的确不少。不过,这厮也算是个明白人。元庆,杂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先绕过这小子一回!”
李元庆忙大喜道:“公公恩德,卑职没齿不忘!”
魏忠贤哈哈大笑,“元庆,你这个小猴子。你忠心为杂家办事,杂家岂能不给你一点好处?小马子这厮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应该还是有些家底的。小安子,这事儿,你去安排。”
“是。老祖宗!”旁边安公公赶忙点头。
李元庆也不得不佩服魏忠贤,魏公公这是直接给了自己明面上吃掉马公公家财的机会啊!
若是寻常人,又怎的能不死心塌地的为他魏公公卖命?
处理完了这件事,魏忠贤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笑道:“今天,魏良的奏报杂家都看过了。此次,你在北地做的不错。皇上也很满意。对于封赏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在此时,李元庆虽然军功威震大明,亦有天启小皇帝的厚爱,但头上还有魏公公,外面还有朝廷,直接邀功,显然不智。
马公公此事,恐怕就是魏公公对自己的补偿,若再想多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片刻,李元庆忙笑道:“卑职是公公的人,一切自然凭公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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