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干了什么事儿啊!不会是为了要那二百元钱,得罪了老板。他要把你叫到工地上去,找几个工人把你揍一顿吧。”李铁含含糊糊的对远山嘀咕着:“远山,咱不要钱了。不要了。别出什么事。”
远山看了李铁这副样子,不禁笑了,轻松的对李铁说道:“能出什么事,肯定是把钱主动给咱们。”远山的确是对老板要还给他钱很有自信,毕竟既然那天要那么急的临时找两个保安来充门面,这就证明工地很重视甲方和他的挂靠单位。既然是这样,谁又会因为区区的两百元钱,而冒风险去开罪甲方和挂靠单位呢。
那天远山给两家单位打电话,他们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甲方听了工地没有给工资,显得很重视的样子,接电话的人虽然不是管事的,但也承诺要调查一下具体情况。而工地的挂靠单位一听说了远山要工资,工地没给的事,则是一副不关我事儿的模样,那人刚要挂上远山的电话,忽的一听远山要到相关部门反映此事,又没有立即挂断电话线,而是告诉远山自己不是领导,叫远山等等消息,他把事情向上面汇报一下。
还是一个骄阳似火的下午,还是那个工地。一座二层楼的铁皮房子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写字台后,满面堆笑的望着远山。
“喝水,喝水。”那中年的男人指了指远山手里的纸杯笑盈盈的又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这个青年。二十出头儿的模样,一条牛仔布的黑裤子,一件灰色的圆领背心,瓜子脸,剑眉下面一双丹凤眼儿,高挺的鼻子,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就是这个青年,叫甲方和上级单位都打过来电话询问没有发他工资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身份背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中年男人,不禁想见见这青年。小心点做事总是好的,万一这青年是哪为建筑行业大佬儿的公子,或是甲方的亲属,那自己可要留一下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不能在阴沟里面翻了船。要是这青年有着深厚的背景,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拉拢,至少是不能得罪吧。想到了这里,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微笑着问道:“你们家,有人从事建筑行业吗?”
“没有。”虽然知道对方试想摸摸自己的底细背景,但自己本来就是个没有根基的打工仔,这个远山知道隐瞒也是徒劳。
私营企业并不容易,本就是茫茫沧海里的一条小鱼,这要是再开罪了哪尊大佛,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多年的打拼,使得中年男人养成了步步谨慎的习惯。
中年男子听了远山说他和建筑行业扯不上关系,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但是一想到一个打工仔的那么一两百元工资钱,能使得甲方和挂靠单位同时来电话询问,中年男人还是不免有些后怕的补了一句:“我接了两个电话,都是关于你那天工资没发的事儿。下面的工头儿也真是的,我一再的说过不可以拖欠工资,他还是想要把你下次来做保安的工资放到一起发。就这事儿,我已经批评过他了。”说着中年男子微笑着,拿出了两张百元的票子,轻轻的放在了面前的写字台上,和善的目光洒向了远山。对于眼前这个没有真正摸清底细的青年,自己还是客气一些的好。
远山看着桌子上的两百元钱,却是没有急着起身拿起的样子。而是犹豫着向这中年男子问道:“听说您还有个建筑材料批发公司?”
“是啊。”中年男人面不改色的回答远山,心中却是一凛,他怎么把我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难不成真是同行儿大佬的子女出来磨练,却是隐瞒了实情?想到了这里,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掏出了一盒红塔山,熟练的磕出了两只烟,一只向着远山比划了一下,随意的问道:“抽烟?”
“不,我不会。”远山轻笑了一声,谨慎的问道:“您看,我不要这钱,您能给我一个在您建筑材料批发公司做业务员的机会吗?”
从推销员升级变为业务员,远山对此早有打算。无奈的是,业务员或是家里有人,或是本就是单位的员工。在招聘市场上,则是需要大学以上的学历,自己这个没有户口的高中生想做业务员那可是天方夜谭。当然了,也有些小行业招聘远山这种条件的业务员,但是远山的目标可是到医药,化工,建材,钢铁,这样的大行业去当业务员。眼前的这位,就是建材批发公司的老板,远山怎能放弃这个机会呢。但是,他哪里想到,二百块钱对于他远山是个数目,对于人家那什么也不算。用这不要二百元工资,去和人家谈条件,一下子就使得人家看低了远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百元怎么花
听了远山希望不要那二百元钱,而换取一个做建材业务员的机会,中年男人稍加犹豫,接着换了一副面孔对远山说道:“你可以给我一个简单的介绍吗?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家庭情况之类的。”虽然对于家庭情况,中年男人轻描淡写,但心里却是盘算着摸清远山的家庭底细。
“我高中毕业后在经贸大进修过,家里有父母爷爷和奶奶。我现在是做推销办公用品工作的。而且现在有几个稳定的公司客户。”说道了自己有几个稳定的公司客户,远山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亮光。这是他最值得炫耀的,也代表了一定的个人能力和工作经验。:“我有一定的推销技巧,对于跑业务也有一定的了解”
“介绍一下你的家庭吧。”中年男人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稀疏的头发,心不在焉的说道。对于他来讲,摸清为什么甲方和挂靠单位打来电话询问没有发远山工资的事情还是个关键:“比如说,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你母亲是做什么的。”中年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我父亲是外地一家乡镇企业的车间主任。他以前是工人,后来由于人老实肯干被厂领导点名儿提升成车间主任的呢!我父亲他”说起了父亲,远山两眼放光,显然对于父亲的光辉形象远山那是无比的亲近和自豪。
“好了,好了。在说说你母亲吧。”中年男子不被察觉的轻轻皱了皱眉头,打断了远山的讲话。
“我母亲身体不好,在家没有工作。”远山沉吟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有笑盈盈的说道:“不过母亲做的手工艺品在乡镇里面可有名了,很多人都排着队买呢!母亲人很好,大多都是送人的,从不卖。”
听到了这里,中年男子面带疑云的把身体靠在了椅背儿上,把一只香烟叼在了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悠闲的吐出了烟雾后,不慌不忙的对远山问道:“我昨天一天之内,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甲方的,一个总公司的。都是询问没发给你工资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说着,中年男人以一种欺压的气势和带有威严的目光望向了远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我前几天查到了甲方和总公司的电话。给他们分别打了电话。举报了情况。”面对中年男人如山一般的气势,远山没了底气,小声的支吾着。
男人听了远山的话面带惊色,两眼盯着远山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一个二十出头儿的打工仔,居然可以顺藤摸瓜的捋顺关系找到自己的命门,这可不像是一个民工或是打工仔可以有的思路。要说拖欠工资,那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甲方拖欠自己的钱,自己自然也常常是拖欠工人的钱了。大多工人都是忍气吞声的不了了之了,就是有人来闹一闹,自己也是不怕的。至于那些混不楞子,就更不怕了,自己这里有这么多的工人打个架什么的还能怕谁?要说自己怕的,那恐怕也就是得罪甲方,得罪总公司了。这年轻人的头脑灵活,要说还真是个做业务的料子。中年男人思量着,手里的香烟也烧了一小半,由于烟灰太长,自己掉落到了地上。
考虑了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