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帮助桑蝶把地上的人架了进去,放在床上后,他看了看昏睡的男子道“你说你捡什么不好,干嘛捡个人回来”厌恶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见死不救,非医者所为。别愣着了,快去打些水来,奥,还有,拿些止血药来,他好像还在流血。”交代完就不再看洛寒,伸手帮昏倒的男子把身上染满鲜血的盔甲退下来。
洛寒很不开心的走开了,桑蝶看着盔甲退去后,这个人的里衣全是血水浸透。胸口处还有一个断了箭头嵌在肉里。
等洛寒打来了水,她立刻拿起布子洗湿,帮男子把脸上还有手上的血渍清理掉“帮我拿把剪刀来”
洛寒伸手把剪刀递在了她的手里,桑蝶接过剪刀,把男子的里衣剪破,尽量不去碰到他的伤口。
洛寒一旁当助手,两个人斗嘴时,生气了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配合很默契的。
桑蝶小心的剪开了男子的里衣,看着他浑身都是刀伤,特别是他胸口的那一断箭,特别的醒目,她也没有女孩该有的羞涩,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扯蛋,身为一名出色的医者,这些都是有影无实的。
她仔细的为他清理着伤口,让洛寒一盆一盆的换去血水,从新弄来清水。在用刀子剜掉男子胸口处的断箭时,又让洛寒多点了几盏灯火,使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清理完伤口,上好止血药还有消炎药,伸手接过洛寒递来的纱布,她小心翼翼的一圈一圈的把男子裹得跟粽子似的。
一切搞定后,她辛苦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了有史以来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洛寒,谢谢你帮忙”
“没事,我很大方的,记得以后没事不要捡麻烦回家就好了”他坐在椅子上摆出一个大字。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没看见他是一个军人吗?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桑蝶也走过来坐下。
“看见了,眼睛又不瞎,只是你没注意到他穿的不是我们燕国的军服吗?我看他不是我们燕国的”洛寒猛的坐起,对桑蝶解释,他在帮桑蝶把男子搀扶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男子的服饰很特别。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哦”然后去检查那些被换下来的盔甲,确实不是燕国的,该不会真的捡了个麻烦回来吧。然后紧张的看向洛寒,洛寒做出了一个跟我无关的姿势。
“你们在这里干嘛呢?我刚研究出了一味新药,快来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这个老顽童似的老人,拿着自己的新药跑了进来。
然后洛寒逃也似的跑掉了,想着师傅今天貌似让他抄的医书还没有完成,逃的比兔子都快。
桑蝶也顾不得洛寒为什么跑这么快,见干爹来了就急忙冲上去道“干爹,你快看看这个人”接过他干爹手中的药放到一边,拉着他来到床前。
老顽童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花花的胡子,看了半天道“这是什么东西,是蚕蛹吗?”
瞬间石化了桑蝶和洛寒,隐约感觉到一股冷风刮过“干爹,你说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快看看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别急别急,我瞅瞅,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了,你去给我取盏灯来”一边捋顺自己的胡子,一边眯着眼睛仔细观看。
接过桑蝶递来的油灯,离近处照了照道“不用看这个人也有问题,伤的这么严重,居然还能活着”
“哎呀,干爹,你能不能靠谱点,我是说啊,你看看他像不像燕国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干爹经常干这事,见怪不怪了。
桑蝶拿来退下的盔甲给她的干爹看“你看”
“嗯 ,这军服挺怪的,确实不是燕国的东西,哎,我说小蝶啊,你从哪儿捡来的?”
“干爹,是我捡来的,也不是我捡来的,是从他身上弄下来的,哎呀总之,这人和衣服都是一起捡来的”桑蝶不知道怎么解释,说的稀里哗啦的,弄的怪老头瞪着眼睛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叙述过程。
“哦……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他应该是黎国的人,你们也不下山,肯定很多的消息不知道,听说黎国与燕国对战,弄的是两败俱伤,听闻黎国的皇帝也失踪了。你们可要小心点,我们虽是行医之人,救死扶伤不分敌友,但是还是少惹祸上身为妙,小蝶,你把这个衣服处理掉,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老人稀古怪的,但是关键时刻分析的头头是道。
桑蝶点了点头,觉得干爹说的很对,用竹篮把这些东西提了出去。先是拿火烧,烧完觉得还是不放心,就把烧完的灰烬又挖了个深深的坑儿给埋在地下。
处理妥当后,发现还有一把剑,怎么办呢?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拿起来高兴的跑掉了。今日非要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恐吓,天啊,我被恐吓了,桑蝶是有话说不出,看他那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
他满意的对她的表现点了一下头,这次自己这么落魄的这种境地,而且这一次的战役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就这么给败了,自己是遭到了偷袭的。
而且还是熟悉自己兵法布阵的人,这事一定不简单,一定要查出来这件事的背后是谁在捣鬼。
过些时日要想办法离开燕国,人生地不熟的。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有任何的心机,不像是会害自己的,肯定要借助这个女子的帮助了。
两个人在外面的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桑蝶一进门就开心的不得了,她看见了几年不见的楚浿儿,大喊大叫的跑去,留下了君黎在后面站着,桑蝶很是激动“浿儿姐姐,你来了?”
浿儿听到了桑蝶的呼喊转过身来道“小蝶?”
“嗯嗯嗯,是我啊浿儿姐姐,我想死你了,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浿儿”当年的那个幼稚懵懂的她,如今已经成熟了许多,就是小孩子的脾气习性还是不曾改变。当年的那一场闹剧一样的事情,如今都释然了。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我还以为几年不见,你都已经长大了”浿儿握住桑蝶的手仔细的观察,桑蝶笑的很开心的转了一圈让她看自己如今的变化。洛寒坐在一旁表情怪的看着桑蝶,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了浿儿姐姐当然可以偶尔撒下娇了,这几年来浿儿姐姐都是写信来,说没有时间来这里看我们,我们也不能随便下山,干爹他啊越来越容易犯糊涂了,是走不开的。对了,浿儿姐姐,现在子阳子月怎么样啊?”两个人一见面就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两个小家伙儿弘忝照顾着呢,他们可想你这个小姨了”浿儿笑着对桑蝶道。
“真的?我也想他们,每一次来信浿儿姐姐都说子阳子月,弄的我都想马上去看他们”桑蝶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会有机会的”浿儿安慰了她,然后就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君黎,然后询问桑蝶“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不知道男子为何这般冷,一副除了只有冷,就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样子。
桑蝶想到方才君黎的话,心想还是不要把浿儿姐姐也拉进来,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就道“他就那样,他是听闻干爹居住在苍蜒山,就来找干爹帮他治病来着。”
“治病?”浿儿纳闷的重复了一遍,那个人看起来挺健康的,除了右手臂似乎是受伤了,不会是为了医治手臂吧,很普通的伤啊,只要是懂医术的,一般的大夫都能治的。
“对,治病”桑蝶看着没几步的君黎道“你看他面无表情,一副人欠了他钱的样子,其实他是面瘫,不会笑的”桑蝶边看着君黎向浿儿解释边让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