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位妇女时,她却因为无法抱着自己的孩子下去而焦急的时候,桑蝶此刻已经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了, 在这样的浓烟里,在健壮的人,也是无法抵住浓烟的,这样下去,会因浓烟中毒而亡的。
她也不管自己是个女子,就把外衫取下,把孩子包住,绑在妇女的身上,让妇女抓紧绳子下去。
看着自己成功的解救了这些受难的人时,她会心的笑了。却忘记了自己此刻也是一名受难者了,她去抓绳子的时候,绳子已经烧着,她赶紧去再次拿水壶去扑灭绳子上的火的时候,木房子经不起大火的灼烧,再一次掉下了房梁,直直的朝她砸来。
她利索的躲开了,可是却把唯一逃生的窗口死死的抵住了,是了,她的逃生的地方,没有了。她试图找另外的出口,总是被大火一次次的堵回去。
浓烟呼吸的太多了,她的嗓子已经疼的欲裂,此刻的她,深刻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浓烟不断的被她吸入进肺部,她的意识渐渐的昏沉。
噼里啪啦的灼烧的声音,都像在嘲笑她的无用,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无能,干爹被人杀死,却不能报仇,洛寒离去,却不知去向。
她不想死,这是她第几次遇到了生命的危险,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在极度的意识里,却想到了君黎,意识模糊的她,看着头顶的梁柱被凶猛的大火包裹着向她砸来,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动弹了,她此刻好想呼吸新鲜的空气。
就在被大火包裹的梁柱即将砸下来的时候,似乎见到了君黎的身影,可是是那样的模糊,一闪就不见了,她的眼前的模糊的光亮也消失殆尽。穿过花林小径,看着那颗樱花树,似乎永远都不凋谢。随着风儿的吹佛,会有几瓣经不起撩弄的花儿掉落下来。
桑蝶看着樱花树,定了一会儿,就走了过去,虽然是一瘸一拐的,但是毫不影响她的心情。花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气里,萦绕着她的心。
走到樱花树下,她仰起头来,看着火红的花瓣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手掌心,肩头。透过樱花树的繁茂枝叶洒下的眼光,很是刺眼,桑蝶忍不住拿缠绕着纱布的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一片调皮至极的樱花瓣落在了她的秀眉间。
“你来这里做什么?”突然从桑蝶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是陌生,但口吻却极其的像君黎。
桑蝶仰着头看着繁茂的樱花树,看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人坐在枝繁叶茂的樱花树的枝桠间,说实话,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见呢。
“你是谁?我还没有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呢?”桑蝶用手挡着阳光,看着树上的人。
树上的人,漫不经心的,一条腿伸展开来,另一支腿屈起,两只手点着后脑躺平了身子,但是他的脸被樱花树枝挡住,看不见,他道:“除了我,还有谁敢来这个地方?”
“你是……”她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你是君黎?”
树上的人没有回答,但是也算是默认了,桑蝶眉头一皱:“你的声音怎么变了,我差点没有听出来。”
“其实,我自己也听不出这是我的声音。”他开口,但说出来的话,绝对是桑蝶都没有想到的,语气里,充斥了的味道,怎么听着怪怪的。
“君黎,你的嗓子怎么了?”桑蝶有些担心。
“没什么,这样也好。”他一转身,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桑蝶的身边。
但是吸引人的不是他这一跃而下的身姿,而是他的脸,他此刻带着一副面具,玉竹色的面具,横卧在他的鼻梁上。
桑蝶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还在梦中,着实分不真切,此刻的眼前,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仔细的瞧着,看着看着竟情不自禁的走近了君黎,伸出手去触摸他的面具。
“你做什么?”他抓住了桑蝶的手。
桑蝶这才清醒过来,赶忙道:“你为什么带面具?我很好。”
“好什么?面具而已。”他甩开桑蝶的手,转身背对着桑蝶道:“你自由了,我还是觉得那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不适合你,我现在反悔了,不想要你帮我做事了,你走吧。”
君黎突然说出的这些话,桑蝶很不理解,就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走?不是说好的吗?我们是互帮互助的,而且,我们 都有着同样的敌人啊?”
“你的敌人是谁我不知道,我有很多事要做,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都是给我拖后腿,惹麻烦的主,所以我决定,不征用你做我的贴身丫环了,放你自由,你走吧。”他的话说的云里雾里、莫名加妙。
桑蝶急了,一瘸一拐的绕道君黎的前面,着急的问:“君黎,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呢?是我的脑子被大火烧坏了吗?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桑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此刻的一切都像在梦中,她想,可能是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赶紧走。”君黎又是一声催促,他此刻的声音,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听着有魅力了,此刻的声音里,充斥的是一种沙哑和沉闷。
“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君黎擦过桑蝶的肩头,悠然自得的离去,桑蝶注视着离去的君黎,这个人怎么这么陌生,这不是他的性格,他怎么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呢?
她记忆中的君黎,是个言语刻薄,为人不亲和,总是摆着一不化的脸,搞得所有人都欠着他很多的金条一样,而今日的他,怎么就变了?
桑蝶始终是想不明白,从头想到脚,再从脚想到头。反过来倒过去,就是想不明白。她想,君黎这话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赶自己走,自己要去哪里,为什么他雄心壮志的要复仇夺权的伟业,就这么变了。她想着君黎说的话,什么贴身丫环,什么征用,什么叫放她自由,她本不就是自由的吗?这些话都像没有大脑的人说出来的话,让桑蝶很是郁闷。
特别是说不知道共同的敌人,这到底是自己的脑子坏了,还是他的脑子坏了,如果是自己的脑子坏了,那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舍己为人,把脑子烧坏了。那君黎了,他脑子坏了多不正常。
纳闷的桑蝶,突然想到方才海沙说的话,说道了一半卡住了。自己口中的冷血动物怎么了?她的脑子本就喜欢浮想联翩,这句话,让她起了好心,难道,与君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什么关系吗?“桑蝶,你知道吗?当初关于你,君黎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君黎他起初,想要你帮他夺回属于他的皇位,他不是不喜欢你,他说,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是,你可以帮他把收回皇权,他是想要你入宫,嫁给他的叔叔,施烈荣。”
桑蝶还是挺吃惊的,因为,海沙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她的内心,还是有些难过,应该是很难过。但是,柴桑蝶,就是柴桑蝶。她骨子里本就不会悲伤的气质,永远也无法抹去。
“嫁给他的叔叔,就是那个暴君?海沙姐,我把你当作亲人看,你怎么也可以瞒着我。”她的眼睛有些红润了。
“但这只是先前,现在,君黎他改变注意了,她说,可能他看错了,你不适合这样的心机中生存,这么好的一姑娘,应该像一只蝴蝶一样,回归自然,就如你的名字一样。”海沙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桑蝶道:“海沙姐,君黎他怎么像不记得我了,刚才还要我离开,说我是他的贴身丫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听了海沙后面的话,心中略是舒坦了些。
海沙顿了顿,她内心在纠结,但是还是拣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