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纷纷跑出寝室,看是谁如此的火爆,居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飙。
很快的楼下的管理员大妈的声音响起“马上回寝室睡觉,否则,集体上报,给你们记过,扰乱寝室秩序!”
魏月刚准备出门看热闹,走廊已经快速的安静下来,一个小插曲,让大家的心情突然间放轻松很多,四人重新洗了脸,然后上床睡觉。
田小希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慢慢闭上眼,数着绵羊,不知不觉中渐渐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田小希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四面都是雪白墙壁非常空旷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从上面的中央空调中散发着阵阵凉气,让只穿着白色棉布裙子的田小希感觉浑身冷的哆嗦,她搓搓已经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跺跺脚,呼出的哈气很快成了霜。
“这是哪里?”田小希环顾四周,才发现在房间的角落里停着三张床,床上盖着白布,中间突起,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好心的驱使让田小希走向那三张床,掀开第一张床的白布,引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中带着很多伤痕的脸,嘴角歪着,眼睛斜着,五官已经移位,隐约看出清理之后的血迹,衣服破烂不堪,一只手已经粉碎骨折,一条腿形状怪的折到了腰部。
“谢宇希!谢宇希!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醒醒!”田小希双手抖动着摇着谢宇希的身体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紧闭双眼,紧抿毫无血色的双唇,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谢宇希会这样的躺在这里?怎么会这样?”田小希感觉浑身越发冰凉,泪水簇簇落下,她抱住谢宇希已经僵硬的身体,感觉心也随着停止了跳动。
“谢宇希,你别离开我,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不会轻易死去吗?为什么你还是辜负了我!谢宇希,你混蛋你,你为什么会死?谢宇希,呜呜呜”
田小希趴在谢宇希的尸体上捶打着他的身体,哭的嗓子发哑,眼睛红肿干涩,哭的累了,她跌坐在地上,然后看向旁边的两张床。
田小希鼓起勇气连续翻开第二和第三张床上的白布,这两张床连在一起,上面躺着两个人,只能通过穿着看出是一男一女,面部全非看不出原本的相貌,形体狰狞可怕,有的胳膊断了,有的腿脚没了,尸骸残缺不全,可两人的手却紧紧死死的拉在一起,当田小希看到了两个人左手上面的戒指,“爸爸!妈妈!”
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什么谢宇希和爸爸妈妈会如此惨状的躺在这里,他们不应该在j市和飞机上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吗?谁在外面?给我电话我要给我爸妈打电话,快开门!”田小希不敢再往下看,彷徨、惊慌、恐惧各种纷杂的情绪一拥而上,她感觉有什么堵在心里,让她想找到一个发泄口,这一定是一个梦!可为什么梦会如此的真实!
她疯狂的四处乱跑,大声哭喊着,努力的大叫着,头发散乱,眼泪横飞,可是这个怪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门窗,更没有人可以回应她。
“小希,小希,你怎么了?”田小希感觉有人叫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她居然躺在寝室床上,原来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虚惊一场。
“你刚才大喊大叫,撕心裂肺,手舞足蹈的,太吓人了!”徐洋洋惊魂未定的惊诧着瞧着田小希。
田小希缓了缓心,才发现她满头大汗,浑身已经湿透,“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被梦魇住了,对不起打扰你们睡觉了”
“别把手放在胸口,我妈说那样就会做噩梦的,好了,安心睡吧”魏月吓得坐起来,拍拍胸脯,感觉刚睡着就被田小希的一声声凄惨的尖叫喊醒了,现在她还有点害怕,听着叫声还以为田小希受了多大的刺激呢。
“谢谢你们,你们睡吧,我没事了”田小希再次躺下,可是她再也睡不着,夜半梦魇并不可怕,可怕的事梦醒之后的漫漫长夜,悲凉与无助就像洪水要将她吞噬。
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谢宇希那张毫无生机面部扭曲的脸,父母血肉模糊的脸,就好像一张张大网,把她困在里面,难道那就是前世他们死去的模样吗?
自从重生,田小希虽然起初噩梦连连,可是从来没有梦见过亲人离去的样子,这是不是上天给她的警示,告诉她不要掉以轻心,否则她周边最亲的人还会是那样的死去。
前世在谢宇希去世之后,她没有勇气去参加他的葬礼,只曾经偷偷去过他的坟墓,墓碑上他的照片还是那样的帅气,即使没有笑容,也难以让人移开眼睛,可生前光鲜的他死后却那样的不堪。
前世她因为孩子流产被医生禁足在医院,没有去安排父母的身后事,就连下葬那天她也没有出席,原来生前最讲究的父母,最后尸首都是四分五裂的,她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她气走了父母,连累父母飞机失事,最后还没有送他们一程,只会在医院自怨自艾,然后轻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她辜负了所有爱护她疼爱她的人,前世的她真的太失败了。
田小希不敢闭眼,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血光一片,还有凄厉的叫声,那是谢宇希和父母的血,那是他们不甘心的喊声,睡衣再次被汗水打透,身上黏黏的难受,田小希感觉全身虚脱,耳朵嗡嗡作响,听着三个室友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再也躺不住,所以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出寝室。
来到走廊的尽头,打开窗户,初秋的后半夜不似白天的闷热,有了丝丝凉意,凉风习习,桂花阵阵香气飘来,t大的校园里,路灯昏暗,夜色朦胧,大树参天,翠绿茂密,处处彰显着百年校园的厚重,此时此刻校园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在沉睡中。
“你也睡不着吗?”田小希身后忽然传来细声细气的女声。
田小希回过头,脸上泪痕犹在,揉揉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白底蓝色碎花睡裙的长发女孩在声控走廊灯中翩然而至“是啊,你不也是睡不着吗”
“第一次离开家,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估计一般人都睡不着吧!你好,我叫姚瑶,是工程管理的新生”姚瑶笑着大大方方伸出手。
“你好,我叫田小希,是建筑学新生”田小希同时伸手,她的手冰凉如水,而姚瑶的手却温暖如春。
“你的手好凉,都说手凉没人疼,但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缺人疼惜才对”姚瑶咧开嘴角,轻柔的笑了。
“是啊,我的手四季都是凉的,也许我真的还是缺少疼爱,也许我得到的疼爱还不够,也许我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吧”田小希把手举到眼前左右看了看,轻声笑笑,说话鼻音很重,听得出刚才她曾经哭过。
“希希,你笑起来真好看,还是应该常笑笑,小小年纪别最后愁得像个老太婆,虽然我们想家,但是哭是最笨的办法,我们应该想着在家的时候高兴的时候,要笑着想家”姚瑶自来熟亲切的改变称呼,笑起来左边有一个酒窝,有人说酒窝长在左边的都是美女,这个统计确实是对的。
姚瑶就是一个美女,个子不高,大约16o左右,身材匀称,皮肤细腻白净,长发柔顺乌黑过肩,一双杏核眼亮晶晶一片,让人过目不忘。
“认识你很高兴,看你就是一个活泼乐观的女孩子”田小希不禁唏嘘,活了两世也没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想的开。
“是啊,我妈总说我是拌打脑壳,不般翘”姚瑶想起妈妈平时里训她的样子会心一笑。
田小希满脑子都是问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
“哦,我忘记了,我是s市人,这是我的家乡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