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伤害你的。”施佰春突然激动地哽咽喊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师姐。她也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她也不放过!你知道吗,我相信你的、我真的曾经相信过你的!你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不曾怀疑过,完全放进心里面去的!但你的所作所为却像拿了把刀朝我心里头砍,是你伤得我这么痛,痛到心都快死了的!你知道吗?!”
欧意如用力搂起施佰春,将施佰春整个人塞进怀里使劲抱住,即使这样的动作将那箭压得更深,扎出更多鲜血来,他也不在乎。他想辩解,他真的想辩解,但那个人的确是因她而死,就算自己再如何解释,也抹煞不了事实。
欧意如开不了口说自己无辜,他只恨当初为何不早早向施佰春坦白一切,若说了,说不定自己还能留下她,说不定她不会这么伤心。
“欧意如……你要我信你,我信了,但倘若你也能同样信我多一些,就好了……”施佰春闭起眼,在欧意如紧紧搂住她毫无防备的那刹那,拼了一口气凝冲破|岤道,而后立即反手点住欧意如周身的大|岤,令欧意如顿时无法动弹。
施佰春推离了欧意如,却发觉欧意如哀然地凝视着她。
“小白……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施佰春淡淡地笑着,眼泪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滑过她的脸滴到欧意如脸上。
滚烫的泪水灼伤着欧意如娇嫩的皮肤,施佰春这样他心里不比谁好受。
“你想杀我,我不会反抗,但熙王府外禁军众多,我担心你的安危。”欧意如轻声说道,言语中有着难得听闻的宠溺与温柔。这些,只给她的。
以前到现在再到将来,他都只会给她,此生不变。
“我是个傻瓜,傻瓜喜欢上的,也是个傻瓜。”施佰春笑着落泪。“其实从河堤上你不躲不闪,要把这对漂亮眼睛给我的那时候起,我就不想伤你了。你忘了吗,我说过,施佰春会一辈子对欧意如好,一辈子,都对你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施佰春扶着易容,将他带离寝宫。
欧意如突然意识到施佰春想做什么,慌乱地喊道:“小七不要,快把我放下来!”
施佰春将欧意如带入药房,将他扶进偷偷凿开存放那些丑得要死毒物的密室里,也不理会欧意如的凄厉吼叫,只顾着安顿好欧意如后,把里头的蝎子蜥蜴蜈蚣有的没的往外搬去。
施佰春还记得欧意如不喜欢这些东西,要他和这些毒虫共困一室,实在太委屈他了。
清干净后,施佰春将怀里那瓶天青色的药瓶拨开,拿了一颗药放入欧意如嘴里,再仔细将瓶子放入欧意如怀里,低声嘱咐道:
“紫豪丹的解药我替你制好了,花了我很多心血啊,你可要收好了!记得每天睡醒后就服下一颗,还是一样,只一颗就好,多了伤身的。连续用下三个月不间断,你这毒便会解了。但是……你千万要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但是这解药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凶险异常,一经吃下以后便一日都不得间断,听着,一次都不可以间断,否则经脉逆行、毒血回渗五脏六腑,到时是仙也难救,只能等着回归极乐了。”
施佰春顿了顿,又笑道:“别这么瞪着我,我知道你怨我恼我,但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来得好。我去引开小气鬼,你耐心在这密室里待着。这地方是我自己闲着无聊亲手挖的,你府里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安插进来的眼线也绝对找不着你,你只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援兵回来便成,不会有事的,有我护着你。”
“施佰春,你更答应过不会离开我!”欧意如急急说话。
施佰春不让他多说,快他一步伸手将他的哑|岤点了。
施佰春胸口剧疼,方才硬是冲开|岤道的结果令她内息骤乱,几番强加压制到最后竟已是无法再忍,这时冷不防哇啦一声吐了几口血出来。
施佰春吐完血后抬起头来,嘴角衣裳尽是怵目惊心的鲜红色泽,却仍赖皮地笑着。
“我后悔了。”施佰春说。
欧意如看得焦急,却吐不出半句话,只能睁着赤红的眼焦乱心急。
欧意如跟着叹气道:“我爹娘要知道她女儿这么不争气,连仇也没能耐替他报,肯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吧!但冤有头债有主,一件事归一件事,我先喜欢你在先,才惹出后头这么多事。所以爹娘想算帐,也该算在我头上。罢了,女儿接下来便要去和他们会合了,只希望他们见到我别太生气……不知道娘会不会一起来接我……希望不会被拧耳朵……我是个不孝女啊……”
施佰春平静地往外走去,缓缓关上密室的门,隔绝云倾愤怒慌乱的眼。
“……爱若忍,让之间流沙,且看世间多少繁华……”隔着厚重的石门,施佰春的歌声隐约传来。“恨若心,望断天涯,一剑斩不断牵挂……”
若无爱,哪来恨。
如今一切归去,爱憎俱灭,又何苦计较恩怨情仇,谁欠谁多?
正文 第一百章:束手就擒
熙王府外有城垣围住,墙高五丈有余,周围四门紧闭,城垛口上密密麻麻地排着手持弓箭的白衣侍卫,往下一探,黑压压一大片则是皇城里的禁卫军。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双方剑拔弩张,战事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施佰春抬头望去,轻轻咬唇看来她这次真的……
双足轻点,身形轻盈地跃上墙。
“又下雪了啊……”她抬头看了看,大年三十当晚见不着月,黑漆漆的夜空里还飘落着雪花,施佰春觉得有些冷,便将白袄拉紧了些。
低下头,墨色齐腰长发随风乱舞,施佰春跳到隔壁那颗树上半依半靠色尽显慵懒,不是她想用这种姿态而是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
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对着下头领军的欧意折梅大声喊道:
“我说小气鬼啊,你也忒狠心了吧,大过年的不让众家弟兄们回去和亲人团圆,还在大晚上的把人带来打熙王府,就你这样啊,怕是当上皇帝,也无法得天下万民之心!”
“施佰春你信口胡诌些什么!”欧意折梅笑着:“五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领罪?还是他太过害怕,夹着尾巴自己先逃了?”
施佰春靠在大树上蹲了下来,姿势颇为不雅地以手撑颚,端倪着湘王殿下。
施佰春突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她说:“你家五个大美人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来着,我哪舍得让他出来抛头露脸,和你这种背信忘义、恩将仇报的阴险小人见面呢?更何况你家五哥刚刚才累坏了,现下躺在寝官里起不来,睡得正香呢!你也真是的,带这么多人前来,要是吵醒了他怎么办?他一不高兴,我可又要心疼了。”
“施佰春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无须和我耍嘴皮子,今日本王奉旨前来押你和熙王进宫领罪,你还不速速投降,开门迎我入内宣读圣旨!”欧意折梅又让给施佰春惹火了,这人怎么什么恶心巴啦的话都说得顺口自然。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管你打什么心思,反正皇帝老头吐血什么的那事真不是我做的,解药更是我费心力所做出的,我没理由砸了自己的招牌。更何况咱们出来行走江湖的,讲的就只道义两字,来阴的过招你龟孙子想得出来用,老娘我还不屑拿来使!”施佰春哼哼两声笑道,颇为不屑的看着他。
“你竟然敢污辱当朝廷皇子,不想活了!”欧意折梅怒笑。
“不不不,谁都没我想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