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露出淡淡的笑容,双手负于身后,身子一扭便闪过了他这两记重锤。年羹尧重拳打空,身子微向前倾,连忙脚趾抠地,稳住身形。紧接着化拳为掌,两掌平行划过,脚下金鸡**,背微曲如同苍鹰。左脚一点,向着任天行扑击而来,双掌连连攻出,或刺、或砍、或削、或劈。
任天行仍然负手而立,只在方圆之地闪转腾挪,任凭年羹尧如何猛攻,可就是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分毫。他边闪避边从容说道:“你的‘金钟罩’练的尚可,只是还仍不到家,此功乃达摩祖师所创,共有十二关口,练成后不但可以承受拳打脚踢而丝毫无损,甚至普通的刀剑也伤不了,更甚者可达到罡气护体的程度,从而获得入水不溺、入火不焚、闭气不绝、不食不饥等常人难以想象的效果。以你这功力,只过了区区五关,如你刚才的这招‘霸王敬酒’连气都闭不住,否则我已经中招了……”
他边闪避边指出其中武功的关窍,以及年羹尧所用招式的缺点。只一会儿的功夫,附近的人越聚越多,甚至连青帮几个在此的弟子也过来观看。他们见一个陌生的青年竟能在年羹尧如此狂风暴雨的攻击下,还能从容闪避,说话指点,只惊得目瞪口呆。
年世兰早就知道自己的哥哥绝非任天行的对手,刚开始她还十分担心哥哥受伤,不过如今几十招已过,任天行仍旧只守不攻,显然是有意向让。“哥哥对他如此无礼,可是他还如此相让,定然是因为我的缘故……”女人往往是有妄想症的,只要是她们在意的人,哪怕对方杀人放火,她都会认为是一切都是为了她。是女人就有贪嗔痴,没有贪嗔痴的女人是天国的女人。
此时的年世兰也不管自己兄长面子如何了,扬起小手,兴奋的大叫,如同粉丝们看到了心仪的明星,“帮主哥哥,好厉害!帮主哥哥,加油……”
杨若华本来正看得欣喜,听的年世兰在一旁叫喊,微微皱眉,心说这女子真不知矜持为何物。
年羹尧听的妹妹在一旁叫喊,差点气得吐血,他此时颇有骑虎难下之感,拳拳用力,又拳拳都打在空处,已经是满头满脸的大汗,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任天行的对手。他之所以还在打,是在想今天的事,要怎么善了。
其实妹妹在外门喊“帮主”的时候,他心中已经知道多半就是帮主到了。其一,妹妹性子虽有些野,却不是无地放矢之人。其二,青帮帮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还真没几个人敢冒充。当他一见到任天行时更是确定了对方就是,因为他在襄阳不止一次看过任天行的画像,加上此人非凡的气度,以他心思细腻的程度又怎会认错?
年羹尧是有些想法的,他一直以为任天行会就此失踪,自己有一天会坐上这青帮帮主的位置。没想到他不仅大难不死,还被妹妹带到了自己面前。江湖上将这年轻的帮主传的乎其,不过再他看来,多是因为倚天剑的缘故。有道是“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他如今倚天剑已失,只要自己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必然能为自己赢得非凡的声望。如果时机允许更可以……
只是一动手才发现,任天行的武功竟然比传说中的还厉害,在一招出不的情况,自己竟然无法打到他。年羹尧心中一动,大声叫道:“任帮主如宝剑般锋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岂是你这般只会逃跑?”
任天行哪里会不明白年羹尧的用心,他心中冷笑连连,“你既然如此说,我便站着让你打就是。”说着话他忽然立身不动了。
年羹尧心中大喜,只当是他受了自己的激将,暗笑道:“既然你如此托大,可就别怪我了,只要今天能将你击伤,就是胜利!”他用尽全身的功力,使出金钟罩的“降龙伏虎”左拳右掌,猛击向任天行。
只见年羹尧的方脸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击出无数残影,狂猛无伦的攻势,犹如强大的劲风。他露出自信的微笑,确定这一击可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砰”“咔喳”就在年羹尧的拳头击中任天行胸膛之时,他的内力遇到九阳功,便瞬间被护体真气击散。任天行前胸本能的如水波般抖动,不仅化去了他的全部劲力,更将这股劲力反加于他,这就是化劲的威力。九阳功也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澎湃涌出。若不是任天行顾念他的才华,此时他早已毙命。可即便是任天行手下留情,他仍然双手骨断筋折,倒飞两丈远。
年羹尧在地上滚了几滚,死死的闭上嘴,憋的满脸通红,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声。但是这样的疼痛就连他这样的硬汉也难以忍受,豆大的汗珠,不受他的意愿吧嗒吧嗒流下,眼圈也渐渐的红了。几个青帮弟子和护院管事,见副堂主受伤,脚步向前,本能就想上前帮忙。
任天行忽的双目如电,转身厉声喝道:“我乃青帮之主任天行,你们要造反吗?”他气势凛然,声音如同晴天霹雳,雷音滚滚,震得整个山庄嗡嗡作响,两里之外,仍能清晰可闻。
迎面冲过来的几人,更是震得双耳轰鸣,五个人中三个脸色憋的通红,另两个竟然口鼻窜血,当即晕倒。其余的护院打手,侍女管家都骇然的看着任天行。其中一个最先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见过任帮主。”紧接着众人都反应过来“噗通”之声接连响起,刹那间院子当中跪了一地人。
“哥哥!”年世兰虽也震得耳朵发麻,头脑晕晕,但这时也顾不上这些了。娇呼一声,急忙跑上前来,查看兄长的情况。“帮主,你……你这是干什么?”说话间声音哀怨凄婉,眼泪潺潺的流出,显得楚楚可怜。
年羹尧强自坐起,喘着粗气,“任帮主……属下……属下知道错了……愿帮主开恩……饶……饶属下一命。”他边说话,边倒抽冷气,显然胳膊的断裂,让他疼痛已极。
任天行没有理会在场跪着的众人,也没有回答年世兰的质问,他双目幽深的紧盯年羹尧,淡淡的道:“青帮之中没有废物,你能当上此地的堂主,更不会是废物。以你的智力若是不知道我是谁,你可以去死了。若你知道,还胆敢如此,那么你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男人有野心可以,但如果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去争取,因为那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这一刻,任天行那淡淡的语气、幽深的眼、凛然的威势,不仅牢牢的印在年羹尧的心里,让他生出无法抗衡之感。更是烙印在全场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终生难以忘记。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年世兰有些痴迷的望着此时的任天行,仰慕、崇拜还有被征服的感觉油然而生。年羹尧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了。不是指武功,而是所有的方面。这样的阴影,怕是终生都无法摆脱。
挣脱开妹妹扶着他的手,勉强跪倒在地,正色道:“帮主武功通天彻地,智慧如海如渊,我年羹尧不自量力,竟敢冒犯帮主,罪该万死。今在此立誓,从此为任帮主的马前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有异心,叫我千刀万剐,被烈火焚身,永世不得超生!”
任天行听着年羹尧斩钉截铁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走上几步将他扶起,“年大哥你先忍着点痛。”他一手搭着肩膀,一手推拉胳膊,“嘎巴嘎巴”两声响过后,年羹尧的两条手臂已然复位。他疼的满头大汗,强笑道:“多谢帮主!”
任天行摇头,见他的胳膊已然被自己的暗劲震伤,青黑一片。对着众人道:“你们先起来吧,我带年堂主进房间治伤,回头再见你们。”众人虽然也想看看帮主如何给堂主治伤,但是帮主说了回头见他们,无奈只得离去。
任天行低身将年世兰扶起,面带微笑,“世兰妹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