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对,实在让她好生气。
“你就不怕一个乱闯,不小心把你的小命往危险堆里送吗?”
“我……你自己不也看到了,我三两下就把这些人给解决了,不是吗?”
“那是谁在那边哇哇惨叫喊救命的?说得真好听。又是谁半夜被鬼吓得不敢睡?你运气好,遇到的都是些小瘪三,倘若你遇到狂风寨厉害的角色,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冷言冷语的嘲讽让她有些受伤了。
“在你眼底我就这么没有用?”
她气,气他只会骂她。
“你只是个贸然行动的笨蛋。”
他也气,气这丫头害他担心受怕。
两人僵持会儿,最后巧喜负气地转头一跑。
自知她胆子不大的卫宇擎,算准她只是在闹脾气,一会儿就会乖乖回来。
此刻他有件比追她还重要的事要做,他转向黑暗处,眼中冷光一闪,语气轻松道:“这位大爷,戏已看完,你还打算藏身到何时?”
躲于暗处的猎户,缓缓现了身,情难掩惊讶。
“我以为我躲得好。”
“如果你不是想救小喜儿,不小心施露了掌风,我也不会注意到。”一心全兜在小喜儿身上,他早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猎户现身于月光下,见着满地的伤兵,口中有着赞叹:“这丫头的确有两下子,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带我们到这来?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这群人的身分。还有,林宝仁到底托给你什么东西?又为何要请人护送你,你究竟要上哪去?最后,我也想知道,你跟狂风寨究竟有何干系?”
“小伙子,你的问题不会太多了吗?”
“没办法,谁教问题一个个浮现,却都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猎户与他对视,两手自然摆放在身后。“在问人问题前,是否先该把身分表明?我很好,想知道震誉皇宫、深重皇上器重的护卫大人,为何派任来繁华镇委任一个小小的捕头之职?”
眼一凛,卫宇擎浑身戒备。
“狂风寨里,没人会伤害我,我也会尽力护着你们,但现在……”眼往倒地之人上仔细搜寻,猎户色转为凝重道:“小丫头伤了人家兄弟,又发现狂风镇的秘密,趁这儿二当家还没发觉,你快带丫头回去吧!林宝仁托巧巧镳局护镖之事,我想他不介意我代他决定取消。”
“既知我是谁,狂风寨一事,我又岂会放手不管?”
“如果喜儿有可能受伤呢?她涉世未深,你带着莽撞的她行事,就不怕一个万一?我可以告诉你,狂风寨的二当家诡诈多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这话果然切中卫宇擎要害,目光一沉,他明白自己绝不容许巧喜有一丁点的受伤。
说起保护她,卫宇擎眉一拧。
这丫头到底往哪跑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夜惊吓过去,薄雾渐散,天边露出曙光,而巧喜,不见踪影。
明明只是改变了一件小事,为什么变得如此复杂?
巧喜托着脸,寻了块大石,一屁股坐下。
她阻止了爹爹与二娘的亲事,却害死了林大婶;想找出毒害林大婶的凶手,却又扯入了狂风寨,这何止是改变她的命运,简直是改变了一干人的命运!
但她不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只是,在这之后,她必须承认,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大的改变,就是她发现,她的心乱了。
为了一个她以为她很讨厌的男人。
以为讨厌他,却为了他一个温柔的眼而心跳不已;以为讨厌他,却眷恋极了他的怀抱;明明讨厌他,对他的亲吻除了娇羞外,还感到有一点点的窃喜。
那个男人呀!自己真的讨厌过他吗?
不让爹娶二娘,除了不想爹最后因悲痛寻死外,私心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她不希望卫宇擎当自己的大哥,她不喜欢每天对着他大哥大哥的叫。
巧喜一愣,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她早就对卫宇擎有了其它的感觉?所以她不愿两人从此成为兄妹,因为她想要的不是兄妹之情?
这个想法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屏着息,胸口一颗心,拼命咚咚咚跳着。
该不会,自己真如那爱闹她的家伙所言,她暗恋着他?
她会喜欢那个讨厌鬼?喜欢那个专爱欺负她、吓她的家伙?她又不是脑袋瓜有问题,怎么会去喜欢他?
她用力呼出一口气,敲敲自己的脑袋,想要敲去这样吓人的想法。
她抬眼觑了下上方一个圆口,叹了气。
现在该烦恼的应该是……她到底要怎样才能从这个坑洞里脱困出去呀!
抬起发丝凌乱的小脸,仰望离自己好远的洞口,估量这洞约有好几个人身迭起来那般深吧!
这洞出现的怪异,既不像自然生成,又不像人力挖的,彷若是被炸出来般,周边没有藤蔓,连根小草也没有,泥土又干,松垮垮下易攀爬,她的轻功又不好,根本出不去!
小肩一垮,肚子饿得咕咕叫,如果自己没算错,她摔入这洞里有好些时候了,瞧,天从微亮成了大亮,现又成阴暗一片,卫宇擎可曾发现她不见了?
方才还怦怦跳动的心突然像被紧勒住,透不过气,好难过。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连她的生死都说得毫不在乎,才不会担心她呢!
没确定“那群人”是不是还在附近,她可不敢贸然喊叫,但不呼救,会有人记得来找她吗?
唉!好烦恼,她怎么落得这么惨呀!
蹲坐回原处,脚下的碎石成了她出气的对象。
臭卫宇擎!他真的不管她了吗?他真的不来找她?他他……
卫宇擎,你到底在哪呀!
郊区的天气时阴时晴,上午的时候还好,至少还有点暖阳冲淡严冬的寒气,但过午时,一片灰蒙蒙的厚云笼罩在空中,不久便飘起了绵绵细雨,周围变得湿冷起来。
“小喜儿!小喜儿!”
频频呼喊声来自于急寻踏访整片山林的男子身上。
“小喜儿!”
这丫头要把他气死吗?
原以为她只是故意闹情绪,却没想到她居然跑得不见踪影,他沿着原路寻找,客栈不见她,连她的包袱也不见了。这笨蛋!一个人往镇外跑,她认得回去的路么?
雨丝散落,打湿了他的发和他的视线,他丝毫不在乎,一心只放在寻找心头牵挂的人儿。
担心她一个人乱跑,出了什么意外:害怕她真如猎户所说,碰上了什么危险;更心疼她小小的身子,会不会不小心受了伤……
就在他准备换条路找时,他似乎听见了隐隐约约的细语声,来自那堆密集的丛草中。
他趋近,想听清楚那是什么声音。
“……讨厌……呜……为什么不来……好可怜……呜……”
细细碎碎的话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却知道那是巧喜的声音!
心急如焚的他循声追去,利落抬脚一跨……
呃!
待他发现草丛后竟是一个深洞时,已来不及,湿滑的地面难以煞住他往前的力道,于是乎,某人是继眼睛没张大的巧喜之后,第二个摔落洞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