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用力折却折不断,和超硬的钢片一般,却有刀片的锋利。
这下她明白过来,这羽毛明显不能用来点火,郝然皱起眉,不经意间却看到这怪鸟的身下沁出一滩黄|色的水渍。郝然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怪鸟旁的那头倒地的直立行走有尾巴的巨兽,发现它们都没血,那么这滩水难道是它们的血?
郝然好的用手指沾了一些,揉了揉,发现有些油腻,像洗碗时手上沾着的那种感觉。油腻,油,她灵机一动,有了油还怕火发不了么?
于是她把树枝都沾上这些黄|色的油,再用火机一点,很快就点燃了,小小的篝火终于升起在齐程身边。郝然帮他换把那条烫手的手帕换下了,又洗过沾湿后给他换上,看着他发抖的身躯,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得暖和一些。
等郝然又在旁边的低些的矮树上折来一些树枝抱来时,发现齐程的状况似乎有些稳定下来,他甚至在缓缓睁开眼睛。她一喜,放下树枝,搂过齐程,“怎么样,老公,有没有感觉好一些,还冷吗?”
“我好饿……我好饿……”他的声音特别暗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郝然的错觉,齐程的脸显得有些肿胀,似乎不完全是肿胀,而是长开似的,而且肤色苍白到不行。说着说着,齐程便睁开了眼,这一看,她差点尖叫出声,他的眼眸——
一只变成琥珀色,一只变成紫铜色,就像波斯猫的鸳鸯眼。而且不单如此,他的眼睛呈上下竖直成弧形,这绝不是人该有的眼睛。
齐程揉揉眼睛,似乎有些清醒过来,看到郝然瞪大眼看着自己,疑惑问道:“怎么了……”开声才意识自己的声音暗哑到不正常,于是咳嗽几声,又试着开口,“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但依然暗哑。
“老公……”郝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镇定,却还是声音有些抖:“老公,你的眼睛和脸好像变得有些……”
“有些什么?”齐程皱起眉,见她半天不出下文,感到一阵头痛,于是用力按住头,“我的头的好痛,刚刚是怎么回事,我身体好像散架似的,是被雷击的缘故吗?”
郝然帮他按压了下额头,边把那时雷击直中怪鸟和巨兽的事告诉他,说到他变成鸳鸯眼时,齐程一脸不可置信,想去溪边照一下,却发现身体根本无力的很,体内翻滚似的痛起来,然后他便感到十足的饥饿。
“我好饿,好饿。”齐程盯着那只巨兽的尸体,舔了舔唇,这种饥饿感和以往任何一种饥饿感都不同,很快就覆盖了他所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吃,什么都可以,胃了空得似乎塞进一头大象。
郝然注意到他的眼很怪异,虽然她努力不去看他那双有些吓人的鸳鸯眼,但还是感受到他身上似乎有些什么不同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便看到那头超过三米高的巨兽,“我们吃这些?”
她承认,她也很饿,尤其经历这么多惊悚的事她粒米未进,但要她接受吃这些怪兽,她还是忍不住心理斗争的。如果是一般动物也罢了,但它们都长了一张类人的脸,即使不是人,但若吃下去,也有一种诡异的吃人感觉。
齐程再次舔了舔唇,期望的看向她,用肢体语言回答她,他很想吃,他很饿。
“可是……”郝然犹豫,这时他却用比期望更可怜的眼看她,看得她一阵不忍,于是心一横,“那好吧。”
不吃这些,他们在这大得恐怖的森林里找不到其他可吃的东西。不管怎样,在生存的下没什么不可挑战的……郝然努力告诉自己,虽然拿着瑞士军刀割那头巨兽的小腿时,还是有些发抖。好在这把刀虽然小而且是装饰用的,却十分锋利,即使小腿上的肉比她想象的粗糙,她还是成功割下一块面盆那么的肉。过程中,一点血也没流,只缓缓渗出那种黄|色的油,但并不多。
郝然抱着肉,顺手摘了片厚大的叶子,走到篝火旁,将兽肉放到垫着的叶子上。齐程看着肉眼睛亮晶晶的,再次舔了舔嘴唇。郝然暗想他一定饿坏了,从没见他这样喜欢舔嘴唇过。然后便转身去溪边的灌木丛里割了几条串着烤肉的木条,等她拿着几支长木条回到篝火旁时,楞在当场——
齐程竟然正一手提起那块厚重的兽肉生啃,似乎吃得津津有味,一脸黄油,速度很快,她从不知道他的牙齿如此锋利,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那面盆大的兽肉吃了大半,还丝毫没有饱了要停的意思。
老天,郝然张开嘴说不出话来,那是准备给他们两个人吃的啊,他不但生啃,还暴食。她怕齐程生啃吃进寄生虫,而暴食惹急性胃病,连忙上前夺过他手里的肉。齐程没有防备,吃的正专心,自然被抢去,他抬起头,眯起眼,郝然本能觉察出一丝危险的感觉,竟被这眼威慑住。
但齐程马上恢复了正常,他面色缓和了,抬手擦擦嘴角,眨眨眼看着她笑,“我饿,就先吃了。”
茹毛饮血
郝然脑中一时混乱,她能想象自己的表情肯定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帮他擦了擦嘴,刺鼻的腥味传入她鼻中,郝然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老公,就这样吃不仅不卫生,而且还怕有寄生虫的。而且,你真的感觉没事吗,你昏迷的时候……”
“我没事。”齐程笃定的回答,左手握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郝然觉得他的手掌好像更为厚实了一些。
不过他既然都这么回答,郝然也不好继续再问下去,她暗暗说服自己,可能是因为到了这种地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齐程才会发生一些变化的……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她开始削尖树枝,将剩下的兽肉串起来,架在篝火上烤,虽然生肉有浓厚的腥味,但烤着的却散发出引人食欲的肉味。此时齐程正盯着篝火上的烤肉一动不动,郝然纳闷的看向他,“你还没饱吗,你刚刚吃的可是你平时一天的分量。”
齐程摇摇头,舔了舔唇,哑着声音道:“我还是觉得很饿……”
郝然其实不太习惯他的声音,这种暗哑并不像那种感冒后的沙哑,而是一种……不好形容的声音,仿佛那声音不是从口腔声带发出,而是从内脏里发出再透上来一样。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齐程的声音变成这样,但见她明显饥饿的样子还是心疼,摸了摸他的肚子,的确并没撑起来,即使感觉怪,但还是起身拿起刀子过去兽尸那里削肉。
现在并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透过高耸树林向上看到的天空是阴郁的,浓云密布,看不到太阳。所以森林里显得有些昏暗,但郝然知道这并不是天黑,因为从他们醒来到现在,她估摸着至少也过了四五个小时,天却没黑下来。如果是天快黑而昏暗的话,那么不可能坚持这样久还不天黑。除非……这里的一天的时间计算和他们地球的有些不同。
郝然边削着肉块,脑子思维转得飞快,一阵林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噤。看到地上两具硕大的兽尸,她突然惧怕起来,不是惧怕尸体,而是惧怕要是再来几只怪兽怎么办?而且有两具这大的食物在这里,就算不来怪兽,难免会吸引来饥饿的野兽……虽然她不知道这片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有没有正常的野兽……
她抱着两大块兽肉转身走回篝火,才刚迈出一步,竟又看到齐程在吃肉,而且他徒手拿起那块刚刚烤得“滋滋”作响的兽肉,大口大口的啃。“快放下!”郝然几步走上前,要去夺那块怕烫伤他的肉,他却灵敏的一手将余下的大块兽肉一股脑塞进了嘴里,眼睛眨了眨,吧唧吧唧咀嚼起来。
“你的手没事吧,肯定烫到了吧。”郝然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心疼的抄起他的手掌察看,竟发现他的手除了有些红,一丝烫伤的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