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估计还没尝过吧,那么好的男人放在那里,真是暴殄天物;也难为袁大boss,居然可以忍这么久……”
“童小薇!”哗啦——
厚厚的稿纸又重重地扔出来。
吓得童小薇同学立刻猛地转身,一把拉开总编室的大门。
稿纸咻地一声就狂飞出去,咣地一下正中目标!
千树暗喜,就知道那丫头逃不过她的掌心。
“夏——千——树!!”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夏太后头顶着一叠稿纸就直冲进总编办公室。
千树一看到老妈,吓得一屁股就快要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我看你真是要造反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员工?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你的手下?你怎么可以对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这么弱小、这么娇滴滴的小薇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夏妈妈拖过躲到她身后的童小薇,童同学在太皇太后的身后小鸡吃米般地狂点头。
千树差点没晕撅。
这家伙还可爱、善良、弱小加娇滴滴?对不起各位观众,允许我们的女主角转头吐个三分钟先。
“妈,这里是杂志社,你就别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千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夏妈妈献宝似地举起手里的餐盒:“我来送午餐给你们!”
“午餐?”千树看一眼那大大的餐盒,“我中午吃食堂就可以了啊,我……我们?什么意思?”
“你们——当然是指我可爱的女儿和女婿啊!作为相亲相爱的两夫妻,怎么可以每天都分开吃饭,有时候连晚餐都不在一起呢?现在老妈我来了,当然是要力争所有时间,让你们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夏妈妈笑得皱纹大开,大手一挥就把千树捉了过来,“来,好女儿,去云上公司送餐给我的好女婿吧!”
啊……哈?!
千树嘴角抽搐,怎么也没想到老妈跑来这里,居然是要她送爱心便当给袁boss?!
童小薇同学立刻在夏妈身后煽风点火:“哇哈哈,夏伯母您真是体贴啊,居然想到这么热情的点子!每天在一起爱心便当,就算是食物的香气里都充满了爱情的甜蜜哦!怎么以前我都没有想到呢,姜还是老的辣呀!”
“哦哈哈!”夏妈妈被夸得心花怒放。
千树身子一矮,就想趁机溜掉。
夏太后可是大手一挥,一把就揪住千树的领子,煽风点火的童太监立刻架住千 树的胳膊,一老一少两个搭档得刚刚好的女人,捉小鸡似地就把千树丢到杂志社门口停驻的计程车,把她和饭盒一起狠狠地塞进去,再热情无比地帮她锁上车门,接着笑眯眯地挥挥手:
“一路顺风哦!”
千树被卡在车子里挣扎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老妈和童太监的身影渐渐远去,直接被丢到了云上公司的门口。
没办法,即来之,就安之吧。
千树拎着那个沉重的大饭盒就下了计程车。
云上公司的前台小妹一看到她来,再不像上次那么刻薄,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夏总编,您今天怎么有空啊,来找总裁吗?”
囧。
千树忍不住就脸红下,这感觉好怪啊,好像小时候跑去隔壁班偷看她喜欢的男生一样。那种被人注视又不敢承认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害羞。
“唔……嗯。”
前台小妹笑得百花开:“总裁今天一早上都在开会,据说公司里来了好几个大客户,要下订单呢。要不然我帮您通知总裁的特助,让她们下来接您好不好?”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好了。”千树最怕看到方特助了,再被她看到自己老土地拎着个爱心便当,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了呢。
“好,那要不然您自己去总裁办公室里等好了。电梯在那边,我帮您……”前台小妹热情过了头。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千树拎着东西就要转身。
忽然有个落寞的身影,和她擦肩而过。
千树的表情,微微地一愣。
那是许久不见的谭天恩。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衣服上看起来有许多褶皱,好像很久没有换洗,而显得非常的疲倦和落寞。他的步子更是有些不稳,走起来歪歪斜斜的,原来那个阳光帅气的学长,好像突然变成了满身苍桑的落魄者。
前台小妹看到千树盯着那人的目光,有点嘴碎地说:“夏总编,您认识那个人吗?听说他是辉煌艺术广告的总监,和别人一起开了辉煌公司,上次我们总裁把云上所有业务的广告都签给他们了,他们还很高兴似的。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们为云上几个大系列的产品都拍了广告,结果总裁一个都不给通过。他们只能继续翻拍,听说拍了几百条都不通过!公司里又没有预付,听说辉煌都快要被拖垮了!有人说他们一定是哪里触怒了总裁,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千树听着前台小妹的话,突然转身:“我先出去一下,如果你们总裁下来了,暂时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哦……哦。”前台小妹也不敢问为什么,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千树就追着谭天恩的方向跑了
出去。敏感得八卦天线即刻就竖了起来。
难道……总裁夫人和那个总监,有jq?!
“天恩师兄!”
千树提着餐盒,走出云上集团之后,快追了几步,终于在云上集团外面的街边追上了谭天恩。
谭天恩听到有人叫他,便有些疲倦地转过身来。
千树一看他的面容,心头即刻便是一酸。
苍白,憔悴,白如纸的脸色,微红的眼圈,来不及清理的胡碴,以及无法掩饰的疲倦和落寞。他哪里还像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无论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吸引着她的目光的谭天恩,他现在落魄得几乎像是她根本不认识的路边流浪者。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更没见过他这样落魄的色。
“天恩师兄。”她走过去,叫他的名字。
谭天恩看着眼前的千树,清秀美丽,春光满面。
他有些苦苦地笑了一笑:“哦。千树学妹。”
他们以前,是不会这样称呼彼此的。
她叫他“天恩”,他叫她“千树”,甚至在笑闹的时候,他会抚着她的头发,无比亲昵地叫“小树小树”,“你就是一棵永远不发芽的小树”。
千树时候会抗议,为什么要叫她不发芽的小树,谭天恩说,不发芽的小树才是永远不会长大的小树,永远不长大的小树,就会永远地站在那里,永远地不会离开,永远地等待着她。
那时候,她觉得这句话,真的该死的浪漫。
可是当她那么长长久久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时候,却觉得这句话是多么该死的可恨。
现在,他们竟然已经如此陌生了。
千树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开口问一句:“师兄,你……过得不好吗?”
这一句话,让谭天恩几乎流下泪来。
萧瑟隔世
枯叶树下,并肩而憩,仿若隔世。
“我过得好不好不重要,只要你幸福就好了。”谭天恩慢慢、慢慢地开口,声音微哑而低沉。
千树却被这句话弄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