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是要一条道走到黑。01bz.cc除非,他飞黄腾达,做了二品大官,自请下堂。可是即便到了那时,崔家应该也不会允许他休妻吧?
月容一会觉得云娘可怜,一会又觉得崔二更可怜,越想越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与光元之前刚有过欢好,此时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如今她在光元怀里动来动去,光元被她蹭得心头火起,又担心她错过宿头、一夜不得安眠损了身体,便伸出双手一把按住光/溜溜的她、翻身压了上去:“娘子既睡不着,我们不如再做些需要耗力气的事以助睡眠?”不等月容反应过来,急急就冲了进去,月容疼得一口咬住他的肩……
过得一月,腊月中旬的时候,云娘小叔们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定的还是江口的田家小姐。云娘骤然忙了起来,小年前一天抽了一个时辰来看月容。月容发现十天未见,云娘居然瘦了一圈,脸上的憔悴连厚厚的香粉也遮不住,不禁大为讶异,问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瘦的这么快?此事不能急功近利,你可千万别走什么旁门左道。”
云娘苦笑:“哪里需要特意的法子,自定了田家小姐,婆婆诸事不管,如今府里都要我操持。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再加上弟妹明年六月就要进门,这进门前的诸般礼仪、宴席的规模、客人等等都得我一一过问,我现下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才罢!”
田家小姐遭遇无妄之灾,没进门就得罪了婆婆,进门后日子怕不好过呢!月容一边感慨,一边安慰云娘道:“好歹现在府里是你当家了,亲自操持迎了弟妹进门,以后妯娌也好相处。”
云娘道:“怕得就是做得不够周全,到时两边不落好啊!”
月容道:“姐姐一向豁达,但凭真心,问心无愧便好。知事的定会感况之后也马上出发。月容看事情紧急,担心光宇也受了伤,便道:“爹爹,你跟元哥哥他们一道走,大黑的伤我来料理。”
张孝辕刚才已看过大黑的腰上的伤口,是普通的刀伤,创口不深,月容应该能应付,便道:“也好,等他醒来,你问了事情始末,即刻遣大河快马赶往岳王庙。”说完话,迅速收拾了药箱,急急随了光元他们从后门走了。
月容让阿姜和一个年纪只有八、九岁的小厮在一旁帮忙,细细包扎了大黑的伤口。又要了半碗温水让小厮给大黑喝了下去,一面吩咐厨房熬粥待大黑醒了吃。大黑喝了水不久就醒来了,一醒来伸出手就想抓人,看见面前站着的是月容,顿时缩了回去。月容当作没看见,温婉一笑:“大黑叔,你和二公子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大黑很着急,但是一刻钟下来,断断续续也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他们这一次竟是到了冀州,捣毁了两个清国j细的巢|岤,可惜都让领头的给跑了。于是他们兵分两路去追,京畿卫头领带一队,光宇带一队。他们这一队追的清国j细先是向西逃窜,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居然潜回了京城方向,光宇推测京城还有他的同伙,便约束大家不要急于行动,一路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过得两天,果然发现这个领头的跟京郊通宝镇的一个棺材铺老板有来往,仔细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个棺材铺居然是他们的又一个窝点,于是便带了人去围剿,谁知进了棺材铺,却发现空无一人,正呆愣之际,棺材铺老板带了一群贼人杀了进来。
那伙贼人一共有二十多个,个个武艺高强,他们只有十五人,各人本事还参差不齐,再加上一心想抓活口,手脚便受到束缚,交上手之后顿时便处于下风。清国贼人出手狠毒、完全不留余地,光宇一方不一会就死伤了好几个。后来光宇看出贼人杀人灭口的心思,便下令让大家竭尽全力出击,不必管对方死活,这才稍微扭转了局势。
打斗之中,棺材铺老板和上次逃掉的头领看出光宇是领队的,便两人合攻他一个。任是光宇武功高强,也是险象环生。大黑上次受张孝辕之命跟着光宇出发,而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危光宇急之际,大黑替他挡了一刀,随即自己却又被棺材铺老板一脚踹飞到院外的木刨花里,顿时昏了过去。等大黑醒来,棺材铺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两方人马都已不知所踪。他昏迷之前隐约听得光宇的声音:“进地道,进地道……”
大黑估计,棺材铺里修有暗道。棺材铺附近只有一座岳王庙,另一个出口应该就在那里,那群贼人应是事先进了暗道,然后乘他们进棺材铺搜寻之时,从岳王庙出来返回棺材铺袭击他们。大黑想通之后,觉得事态严重,也顾不得去岳王庙查看,赶紧跑回来报信。他是个机灵的,进城门之时立即便向城门守李大人通报了情况,李大人听得附近有清国j细作恶,不敢耽搁,立即便带了人手赶赴岳王庙。大黑自己则担心光宇受伤,这才又带着伤回府求救。
月容听得心惊胆战,这群穷凶极恶之徒,会不会在岳王庙等着光宇他们出来?或者,在岳王庙也放一把大火?
月容的担心成真,棺材铺老板那群贼人果真在岳王庙也放了一把火,光元他们赶到的时候,城守李大人已带着官兵在泼水救火。此时岳王庙的屋顶已经全部塌了下来。张孝辕三人从李大人口中也知道了大黑推测的情况,顿时心急如焚,也不管还有零星火苗,三人拿了家伙就冲进火场救人。
张孝辕从小把光宇带大,真个把他当作自己儿子一般疼爱,也顾不得自己是文官,一连声指派城门守李大人带来的人清理墙内的残檐断瓦。李大人看他着急的样子,也知道他就是现任户部侍郎,虽说文武不同道,也默认了他的指挥,分派下面的官兵动手清理场地。
光元一向对两个弟弟关爱有加,想到二弟可能埋在地下的某一处,也许已经没有了呼吸,自己的呼吸也几乎停顿下来,抓了一根烧掉一般的屋梁,埋头奋力清理瓦楞,完全不顾梁木上的尖刺以及周围“荜拨”着响的火苗,不一会瓷白的手掌便乌漆麻黑、创口密布。
光涵一向与光宇不大对付,两人从小便作对为乐,到了这一刻,光涵想到的却全是二哥平日的种种好处来。也抓了一根椽子,打量了一下四周,估摸了一下位置,在约莫是龛位置的地方埋头狠挖了起来。过得一刻,兴奋大喊:“父亲!父亲!暗道口在这里!”
众人一下聚了过来,合力清理暗道口周围的杂物,不过一刻,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就出现了。光元不等泥土清理干净,当先一步就跳了进去,光涵紧跟着也跳了进去。张孝辕喊了一句:“接着”,递给光涵一个就地取材所做的火把。
两兄弟擎着火把往前走,不过二十丈,就发现了光宇他们,十来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赶紧一个个背了出来。张孝辕连忙上前给他们诊脉,发现他们脉搏几乎已经停顿,身体却还是暖和的,低头沉吟一会,转身就要吩咐光元,却听得“得得”的急促马蹄声朝这边而来。
一时大家均扭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帝京方向,几匹快马正朝这边飞驰而来。马很快,不一会就驰到五十丈外。大家这才看清当先一匹马上是一个年轻女子,她没有戴传统的冪离,只用一块黑色丝巾裹住了口鼻,大大的眼睛露在纱巾外,明亮、焦急;由于奔得急,她身后的豹皮披风被风吹得高高扬起,露出了披风下玲珑有致的身形。即使蒙着面纱,她浑身散发的光华,一下也把大家给镇住,李大人一群人一时不由呆住。
光涵不悦的轻“哼”了一声,小跑上前,大声道:“娘子,你怎么来了?”众人听得他叫“娘子”,马上移了目光看向别处。
月容急急下马,一边问道:“宇哥哥找到了吗?伤势如何?”转身从马上解下一个包袱,快步朝张孝辕走去:“爹爹,宇哥哥呢?”顺着张孝辕的眼光看过去,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