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却始终不见她身影,又不敢贸然到正屋去打探:两都知道昨晚光元宿在里面。想到光元昨夜宿在正屋,两
突然惺惺相惜起来,早膳之时居然你谦我让,一个道:“二哥,你伤得不轻,这道汤全给你。”另一个道:“四弟,你的伤比我重,这条黑鱼你都吃了吧。”
比起昨天,两之间的气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两
都吃得心不在焉,眼光不住往正屋方向瞄,可是始终不见光元出来,更不见月容踪影。
月容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第一件事就是到东厢探视光涵和刘琨,可是已经比昨足足晚了一个时辰。两
罕见的没有首先跟月容打招呼,月容自己有些心虚,也没有在意。进屋之后,首先开
问两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两也不说话,均摇了摇
。月容给两
把了脉,又伸手摸了他们的额
测了体温,发现一切正常。于是又解了纱布查看伤
,发现没有发炎,这才长出了一
气、松懈下来。放松之后,忽然觉得今天这屋里异常安静,便道:“在屋里闷了两天,你们闷坏了吧?刚才我看了你们的伤
,出去走动应该无碍,要不一会我陪你们到这院里的后园走走?”
光涵忽然道:“大哥走了?”
月容道:“阿椒说他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平乐侯找他有事。”
刘琨道:“‘阿椒说’大哥一早走了?难道大哥什么时候走的月儿你都不知道么?你是不是瞌睡病又犯了?”
月容突然醒悟过来,低了道:“没,没有!昨晚,昨晚描花样子,睡得太晚,睡过
了。”
光涵笑道:“月儿妹妹不是一向最惜眼睛的么?大晚上居然描花样子到半夜,这样可不好,眼睛会熬坏的。”
刘琨也笑道:“四弟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月儿以前从来不在晚上做红,这个习惯很好。月儿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可不能熬坏了。可是,昨晚怎么就坏了规矩呢?”
光涵接着道:“月儿妹妹,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昨晚有没有熬坏。”
两你一言我一语,月容又羞又恼,气急败坏道:“眼睛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我就要在大晚上描花样子,我以后还要在大晚上绣花!我要天天睡懒觉,以后要睡到午时方起!”
成亲之后,月容一向矜持,这样子耍赖犯浑还是一遭,气急败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味道。光涵和刘琨觉得有趣,心底的那点酸味淡了下去,两
互视一眼,决定还是见好就收。
光涵首先笑嘻嘻道:“月儿妹妹莫恼,我们这不是关心你么?自然,眼睛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熬坏了,我们不是心疼么?你不稀罕我们的心疼也无所谓,我们也一样把眼睛熬坏了跟你做伴。俗话说‘不是一家,不进一家门’,公主和驸马眼力都不好使,也算‘乌
配王八’了……”
月容一手拍在他上,怒道:“你才是王八呢!”
刘琨在一边道:“月儿,四弟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你别恼了。今天春光明媚,我们听你的话,一起到后园溜溜,即刻就走吧。”
月容还是有些气不顺,但是抬眼看见两伤
上裹着的厚厚纱布,终是软了下来,道:“以后若还这般对我管东管西,看我还理不理你们!走吧!”当先出了门。
光涵和刘琨对视一眼,赶紧跟上,为了快走慢走,两私下又暗暗较起劲来,终因刘琨更靠近门
,抢了先机,乐滋滋占了月容左侧的位置。月容有一次偶然提到:“行路的时候,绅士一般都会站在
士的左侧,给
士提供保护。”几
听得似懂非懂,但不难品出“绅士”是比较好的男
,自那以后,月容的左侧就成了热门位置。月容要是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会引发五位驸马的竞争,定会吐出四个字——无聊!幼稚!然而五位驸马可不这么想,每次抢位都是心照不宣、不遗余力。
月容放了狠话,光涵和刘琨再不敢拿话刺她,又为了给她顺气,百般殷勤讨好。于是,后园一行,皆大欢喜,兴致上来之后,三甚至还下了一个时辰的五子棋,不一会就到了午膳时间。
午膳后月容小睡了一会,重新梳洗之后,千载来传:“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公主,请公主移驾。”想到昨天李玥说的话,月容抑不住有些兴奋:八十八年前,大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昨天李玥如此慎重地试探自己,难道那个秘密竟与自己有关么?
李玥在御书房不停踱步,他也很兴奋,他希望华道辛是对的,小九真是天,这样大庆就有可能摆脱上天的诅咒,从此走上复兴之路,他自己也会青史留名。他更怕华道辛是错的,那么并没有什么天
,这比不曾有过希望更加令
痛苦。摆脱不了上天的诅咒,他的国家会一步步衰落,迟早有一天被虎视眈眈的清国吞吃
腹。
月容跟着李玥,走过一道道宫门、穿过一间间殿宇,最终停在一座很肃穆的青砖结构建筑面前,月容抬一看,大门上
三个大大的行书:恒元殿。李玥亲自掏出钥匙开了殿门,挥手让千载和万年在外面等候,自己牵着月容的手走了进去。
月容跟着李玥走了进去,穿过两道门之后,及目全是木制书架,上面满是垒得整整齐齐的书,恒元殿竟是一座图书馆!李玥也不说话,拉了月容往里直走,又穿过两间堆满书籍的房间,这才停了下来,仔细拣出两本颜色发黄的书递给月容,指着其中□:“小九,八十八年前发生的事,记在这个本子里。那件事几乎使得我李氏倾覆,而你今天看见的所有书籍,都是关于那件事的议论,因那些议论危及我李氏的皇权,因此大多已被焚毁,只有极少数封存在恒元殿,作为历代帝皇的警示。这一本,是关于生男不生
的诅咒。”
月容不说话,接过那两本书,看了一眼封面:第一本是“元兴宏庆二十八年大事记”。第二本是“瑞华禧明十年大事记”。元兴帝为大庆第二位皇帝,就是昨天那本“大庆之得失”上提到的穷兵黩武的那位皇帝,在位期间曾三次讨伐清国、两次出征越兰,战功累累、骂名滚滚。其继任者为瑞华帝,就是他颁布了一妻多夫的婚律。
月容仔细阅读那两本书,两本书都是史官记录的,完全是白描,言简意赅,没有任何修饰;只是叙事,不加任何个看法,不偏不倚。元兴宏庆二十八年的年初,照例是一些祭祀、封王、封妃等事件,中间记录有朝廷重要职位的
选升降、以及清国和越兰国来使友好
流等。然后,在那年的八月,发生了一件足以动摇李氏统治的大祸事:“地大动,大庆东西南北均有感,鹰山被拔高两百丈,其上山石滚滚而下,天华山以西千里良田先下陷、后被鹰山滚石所埋,其上百万
踪迹全无……”
原来,八十八年前发生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地震!这场大地震,使得鹰山被拔高了两百丈,也就是六百米!而天华山以西的千里沃野瞬间下陷、接着被鹰山上滚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填埋,八十八年后的今天,彻底变成了一片戈壁!天华山以西原是富饶的平原地区,上面曾有不少繁华的城镇和无数平和的村庄,大量百姓在其上休养生息,不想一夕之间,百万
无一存活!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天灾的降临都会被归结到统治者的“不仁”上面,而元兴皇帝,恰恰穷兵黩武!月容不难想像,恒元殿里的书籍,肯定满是对那场地震的恐惧,以及对元兴帝,甚至李氏皇朝的不满。月容肯定,大地震之后,谣言肯定漫天飞;当时大庆仅建国四十年,肯定有前朝的
趁机闹事、企图恢复旧朝;也肯定有不甘为臣的枭雄揭竿而起、企图取而代之……而元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