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玩笑道,“今怎起得这么早?不再多睡会儿么?”
叶茉冲她们笑了笑,自己反身爬下床来,然后自丫鬟手中接过半湿的帕子,粘了些清盐熟练的往嘴里送。
边鼓捣着还一边接话过去,“今天肯定要穿漂亮些,还要早起去给爹娘请安,他们白天开心了,我晚上才有得开心……”
几个丫鬟不明白这话中意,都只以为小姐是为了让老爷和夫
开心,其中一个更是心生感叹,“小姐能
乖巧,老爷和夫
又疼
得紧,当真是好福气。哪里像那边院子里
的四小姐,我昨天经过那边的时候,又听见哭喊得厉害,恐又是四姨娘在作怪了。”
叶茉一听这话,手中动作顿了顿,却没立即问道,只是垂下去就着莲菊手中的铜盆漱起
来。倒是惠萼自外
进来,正听见那丫鬟的话,皱了皱眉训斥道。
“胡说什么呢?四姨娘是四小姐的亲身姨娘,怎得到你我这些下
说?”
那丫鬟瘪了瘪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另外一个在边上给推了推,这才委屈的垂下了去,“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惠萼眼中色一紧,厉声呵斥道,“还说?”
那丫鬟这才没了声音。叶茉这时候已经漱完了,正让莲菊用毛巾擦脸,斜眼看了那垂
委屈非常的丫
一眼,糯声道,“背地里说
是不对的,何况这家里本就是非多,少说话多做事才是正经的。”
叶茉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却暗自泛着酸。那小丫才几岁啊,上回当着一家
的面四姨娘都
下那般狠手,真不知道背着大家又是个什么样子。
其他都没再说话,只低
做着自己的事。惠萼轻轻顺着手上那一束柔软的
发,心里有些不忍。小姐才这么点儿年纪,就知晓这院子里是非杂多,要防
舌了。这些都是夫
教的么?
叶茉自黄铜镜里看了身后沉思的一眼,怕刚才一席话露出端倪,连忙笑着打断道,“惠萼你快给我梳
,我要去与娘亲和爹爹请安了。”
……
咱们的叶小茉在镜子里好生臭美了一番,这才出发去给叶夫和叶老爷请安去了。可千万别以为她是突然想念爹娘,要去撒撒娇发发嗲什么的,
家肚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可响了呢。
今天是除夕夜,也就是领压岁钱的时候。她来这边虽然吃穿不愁还过活得舒坦享受,可还当真没机会攒私房钱。要知道,钱这个东西,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那都是相当重要的。她家有钱是没错,她嫁妆也很丰厚,可那些远观着的哪儿有捧在手心里来得有真实感?
于是,去吧,尽的卖乖赚压岁钱去吧。
……
叶茉就近先去了叶甄氏的屋里,去的时候夫正吃早点。见叶茉笑嘻嘻的跑进来显得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青瓷碗挑眉微笑问她,“今
怎么来这么早?天冷了睡不着么?我再让
送几个火盆去你屋子吧。”
叶茉连忙摆动小手臂,摇晃脑道,“不是不是,屋子里很暖和的。是想念娘亲了,就想过来看看呢。”
叶甄氏嘴边笑意加,伸手揽了叶茉进怀里,宠溺道,“今
除夕夜,茉茉可开心呢?”
叶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点道,“开心……”要是你红包包厚点我会更开心。
下们见叶茉过来,忙又添了碗筷。叶茉虽在自己屋子里吃过了,可为了让她的大客户开心,还是结过筷子陪着叶甄氏一路吃。这个过程中还不忘今
出门的目的,为了使叶甄氏开怀,使劲了力气讨她欢心。
一直到早餐结束,叶茉见叶甄氏笑容满面心舒畅,这才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状似无意的与她娘道,“娘亲,为何茉茉才三岁半就有自己的屋子,可蔚姐姐都四岁了,还要与四姨娘一处住着呢。茉茉也还想与娘亲一处住。”
说完偷看了一眼叶甄氏的脸色,见她仿佛若有所思又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娘亲,茉茉还要去与爹爹请安,娘亲要与茉茉一道去么?”
叶甄氏回过来,就看见儿一脸天真的望着自己。暗自在心里舒了一
气,摸了摸她的
道,“娘亲今
还有事
要办,就不与你一路过去了。”
叶茉问清了叶霍的去处,又与叶甄氏闲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出了叶甄氏的院子去。而就只叶茉离开之后,叶甄氏偏问身边的淑兰,“四姨娘那边什么
况?对蔚丫
可还是那般?”
淑兰点了点,没有说话。叶甄氏伸手揉了揉太阳|岤,有些不耐道,“真是不像话,还没吃够教训么?这事儿老爷可知晓?”
这一声提醒显然点醒了这位大夫的左右膀,连忙摇了摇
沉声道,“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也容不得她
来。”
叶甄氏轻嗯了一声,看不出绪。过了一会儿才自椅子上站起来,往里
边走着边吩咐,“去将我东
的彤园收拾出来,然后从四房屋里拨两个稳妥的丫鬟过去,过完了年就让四小姐搬进去独住吧,动静不必弄得太大,让该知道的
知道就行了。”
淑兰一边随着她往里走,一边垂
应下。而叶甄氏走了两步,像是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继续偏
与她道,“再使你妹妹淑芳过去,悉心打点四丫
的起居和彤圆里
的财务分配。什么东西该掌握着,你且别忘了教她分寸。”
淑兰、淑芳都是叶甄氏娘家陪嫁过来的,尤其这个淑兰,办事稳妥有分寸,很得叶甄氏欢心。
再说这,叶茉在账房里
寻见了她那肥得流油的地主爹。同时还寻见的是好几个月没见着的未来公公程允之程大
是也。
叶茉与她二行过了礼便坐到一边,假意玩耍其实正竖着耳朵听两个
说话。程允之正在和叶霍说他家的那个儿子呢。
“说也怪,我程家历来都出文职史官。不知怎么的,齐礼却对从政为官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看些水利、商经类的。”
叶霍一听这话,不由就来了兴致,“如此说来,贤侄还真该进我叶家门咯?”
程允之也笑,“我看得开明,如你一般腰缠万贯,逍遥自在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毕竟是要继承爵位的,从商恐还是不妥。”
他这话也有道理,叶霍想了想,这才认真与他道,“我记得齐礼四月就该五岁了吧,与我这个五丫是同月生辰。”
“正是四月初一。”
叶茉在一边险些笑,原来他这个前夫兼未婚夫是四月一
生的哦。
叶霍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此说来也不小了,你回去好生摸下他的底子。能子承父业最好,可要实在不仕途,你也莫过分强求才是。若真走我老叶家的路,也未尝是件多坏的事。不过你得提早为他置办好田地,为将来铺路垫底是真的。”
程允之轻叹了一气,点
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叶茉一直都觉得,封建社会这种男权父权至上的制度,当家的男都该是独断专横古板迂腐的主子。她还真没想到,她爹的想法竟然这么开明。若要放到原来的世界,这般豁达的思想,定要算着是前卫的了。
“他若真有意这一行当,叶兄这座龙大靠山可得要让他依靠才行哦。”程允之半是玩笑半是要求的说。
叶霍哈哈大笑了两声,右手往胸膛上一拍,豪气云天道,“程老弟太见外了,我连最宝贝的丫都送他了,还有什么是送不得的。”
叶茉在一边泪流满面:爹啊,您能不要那么豪气么?把俺送过去已经完全足够甚至绰绰有余了。至于那些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