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淑妃手上的美人妍也服用完了,药力反噬,岂不是比现在还要厉害?”
容态霙取出身上所揣小瓶,道:“雪里胭脂最后一次开花,曾出现异常。所以,留下这些制成的美人妍并未售出,这美人妍虽然有异,但民女曾翻遍医书,以各种方法试验过,这美人是否依旧有保持青春的功效并不可知,但的确与人身体无半点损害。所以,民女大胆……”
“你想要淑妃以自身和腹中帝脉做赌?”景瑞帝森然道。
容态霙情不自禁周身一抖,手上小瓶差点握不住:“民女大胆,只是一己狂妄猜想,绝不敢有任何犯上作乱的想法,一切紧请皇上定夺。”
景瑞帝察觉到她声音中的惊惶之意,不觉微微一笑,自她手中接过小瓶,瓶身上犹留有她的体温。
“来人。”
有太监推门而入,躬身拜倒。
景瑞帝将小瓶交给太监,吩咐道:“你拿此物到太医院,请院使与所有太医商研,看看此物的药力药性如何?”
那太监领命,弯腰退出。
“你到帝都,所作一切,无非是为救汝父。倘若淑妃果真好转,但这世上毕竟有如此多的人因为汝父而丧命,你要如何弥补?”
容态霙伏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到地板上。
“家父行医一生,从来救人性命,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此次事情远非常情,家父一时错虑,乃至酿成今日惨状。民女自知罪重,仍想斗胆恳求皇上,请皇上饶恕家父一条性命,家父有生之年,能够继续行医,救治病患,方能弥补过去一切。民女自小丧母,与家父相依为命,除了民女与家父之外,家中再无他人。民女也愿自请为奴,以己之力,希望能够弥补家父所犯之错,请皇上准许。”
“自请为奴?”景瑞帝听得这几个字,微微一笑,脑海中却不由得回想起前几个月秋狩之时的情景来。
“来人,送容姑娘出去。”
方才带容态霙进来的那名宫女进入,见了景瑞帝行过礼,容态霙茫然的从地上站起,跟着那宫女离去。
走到外面,容态霙这才察觉出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泛出阵阵的凉意。抬起头,察看着此时的天色,却不知道是阳光晃眼,还是额头受伤的缘故,只觉得一阵阵的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