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女也颇有位。
听宜子这么说,小桃红也不禁暗呼不。
徽州笺绝,两总督噶礼每年都要向进贡批,因品笺工序极为复杂,绘工也需成名巧匠工描绘,故而级的御用笺纸产量直不。
丽纸虽然也名噪时,但比起徽州纸来还是略逊筹。
更何况庄宜院这几张丽纸,那都还是几年前的时候康熙赏赐的了……小桃红默默铺张新纸,用镇纸压好,小声问道:「宜子,还写吗?」宜妃揉捏着有些的皙手腕,怔怔了会,叹道:「唉,手啦。
算了,今个就这样吧,收了吧」正说话间,忽听脚步声响,院门外传来总管太监德子尖细的嗓音:「万岁爷驾临庄宜院!」宜妃惊喜加,连忙同小桃红迎门去接驾。
刚走到门口,便瞧见康熙挑帘进了室,慌忙跪行礼,齐声道:「婢给万岁爷请安!」康熙挥了挥手,笑道:「免礼,免礼,起来吧!」说罢自顾自坐到几前,问道:「宜妃,你这有什么吃的没有,刚刚朝,朕着实有些饿了」宜妃在旁收拾案的笔墨纸砚,显然心颇为愉悦,笑着应道:「有,小桃红,去把咱那燕窝汤、瘦粥……哦,还有酪饽饽、核桃酥,都给拿来」小桃红应声而去。
宜妃又是嫣然笑,对康熙道:「先没想着万岁爷能来,也没提前预备什么,要不然叫去传御膳?」康熙笑道:「不妨事,有口吃的对付就成,酪饽饽就挺好的。
要说吃的好吃的坏,朕还真不计较这些,吃的再差,能有次咱们去渤海城吃的差么?那馊馒、臭窝的味,朕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哪!」抬瞟见宜妃手的笺纸,轻咦声,拿过张在手把玩,问道:「这是徽州笺么?」宜妃轻哼声,道:「不是,是丽笺。
今年噶送来的徽州笺纸,您不是都赏给谨妃了么?」「哦,是丽纸」康熙彷佛没有听宜妃话的醋味,自顾拿着纸张怔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宜妃瞧了会,见康熙没有理她,心不禁有气,不满道:「万岁爷,您是不是又在想她了?」康熙犹自,轻抚手的纸张,喃喃道:「想他?不错,朕这几确实是在想他、琢磨他,你说他到底……」口啧啧几声,没有说去,只是了,似乎颇有些纠结。
宜妃
圈蓦地一红,委屈之情登时涌上心头,拿出手帕轻拭眼角,轻声道:「既然想她,那干嘛不去找人家,还跑到奴婢我这儿做什么?」
康熙犹自出,喃喃自语道:「嗯,是该去他那瞧瞧,不自己亲眼看一看,光听人说也拿不准信儿」
「哼!」
宜妃有些恼怒,赌气般扭过头去不理。
康熙浑然没有发觉,自语半晌,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宜妃,你觉得噶礼此人怎么样?」
宜妃这才恍然,又惊又喜,迟疑道:「万岁爷,您……您刚刚说想的那个人,是……是噶大人?」
康熙莫名其妙,瞪眼道:「对啊,就是他,不然还会是谁?」
宜妃这才回嗔作喜,忍不住「扑哧」
一声,失笑道:「奴婢还以为是……是……咳……」
脸上一红,略有些不好意思。
当下轻咳一声,思忖半晌,答道:「噶大人就任两江总督多年,据说风评极佳,倒是没见过有人参他怎么样。
逢年过节给宫里的进贡、京里大人们的冰炭两敬也是一样不少,礼数上倒是极周到的」
康熙点头道:「这倒是。
噶礼之母当年也是朕的乳母,小时候朕与噶礼常在一起玩耍,也算总角之交了。
朕亲征噶尔丹的时候,噶礼随军出力颇多,深得朕心,此人能力也是极为出众,所以朕才把两江总督这一重任委任于他」
顿了一顿,又道:「上月各地乡试,科举舞弊那是层出不穷,蝇营狗苟,贪墨横行。
哎,你说怪不怪,单单只有噶礼辖内的江南秋闱干干净净,一个舞弊者也没有……」
宜妃冰雪聪明,早听出康熙话中之意,迟疑道:「万岁爷,您是说噶大人他……「话到嘴边,住口不语。
噶礼身为两江总督,坐镇江宁,执掌江苏、江西、安徽三省军政要务,乃是当朝一品封疆大吏,位高权重。
宜妃虽然受宠,但祖宗有「后宫不得干政」
之训示,她身为嫔妃,自然不敢妄议朝中重臣。
她话虽没说全,但康熙已明其意,摇头道:「那倒不是,噶礼这个人朕还是比较放心的。
朕只是好生怪,他是怎么治理江南学风的?这江南贡院中,当真就人人诚信,没人想要投机取巧么?」
宜妃心中已有计较,却也没有明言,只是说道:「眼下不是还没放榜么,等过几天放榜后,谁榜上有名,谁真的有才学,那还不是一看就知么?」
康熙道:「江南文风极盛,自古以来就才子辈出,从前明到本朝历来都是压过北方一头。
江南科场竞争之激烈,远非别处可比,就真是落榜者,也末见得没有真才实学」
正说话间,小桃红已将食盘端至,把一碟碟点心、果子、燕窝、米粥依次摆在桌上。
康熙拿起一块奶酪饽饽咬了一口,边吃边道:「朕还是想着亲自去江宁看一看,是非曲直,总不能听旁人说,还是要眼见为实。
若江南秋闱果无问题,噶礼这一套治学之风倒是可以推及他省,让大伙儿都学上一学」
宜妃闻言柳眉一蹙,低声道:「又要微服私访?这回都要带上谁去?」
康熙诧道:「就还是老规矩呗。
朕,宜妃你加上小桃红,哦,还有三德子,法印。
往常出门不都是咱们几个人么?」
宜妃白眼一翻,拿起一块核桃酥递给康熙,冷笑一声,哼道:「哼哼,万岁爷您忘啦?上次谨妃给您送画,您一高兴,不是应承了她,说下回出门,也带着她去么?」
康熙眨了眨眼,盯了宜妃半晌,忽然哈哈一笑,嘿然道:「到这会朕可算是听出点味儿了,宜妃你是在拿话来试朕不是?」
宜妃双靥倏地飞红,忙道:「万岁爷您可别多心,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争风吃醋不管不顾的人。
再说了,这三宫六院这么多人,就算吃醋,那也吃不过来呀。
奴婢只是想,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事事全由您一人做主,这身旁要没个体己人儿,那可要辛苦的紧了。
奴婢这倒不是自夸自赞,不过终究也算跟过万岁爷走南闯北,一路上打点什么的都熟,也省得旁人手忙脚乱,到时候抓瞎」
秋波横斜,瞟了一眼康熙,忍笑道:「只是有句话还是要劝一劝万岁爷,以后但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后宫诸位姐妹们也好都分一分,别让人觉得厚此薄彼」
康熙哈哈一笑,一把将宜妃揽在怀中,笑道:「好你个宜妃,朕说一句,你倒有一万句在等着。
成,朕知道,不就是说上回赏给谨妃那些徽州纸么?这事儿怨朕,回头朕补给你」
宜妃倚靠在康熙健硕的臂膀中,尽管夫妻多年,但仍颇有些害羞,忙道:「别,奴婢可没这意思,这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康熙笑道:「大肚也好,小肚也罢,朕金口玉言,算是先欠下了」
美妇在怀,浓香扑鼻,丝丝脉脉的幽香在鼻息间萦绕回旋,撩拨起心间阵阵涟漪。
康熙心中一荡,搂在宜妃腰间的手忍不住用力一捏,软绵绵好似一团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