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源的眼中有了几
分欣赏小丑的意味。
「你在说什么,唐小姐。」
正小口小口咬着寿司的林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棍吗,听起来是个
很刺激的玩法呢~」
林雯的声音很大,周围的食客听到「人棍」这个词都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徐远看起来太过正常了,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倒是唐诗源变成了一个滑
稽戏里的白痴角色。
「嗯嗯……抱歉。」唐诗源的头悄悄低了下去,「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这才对嘛,唐警官,有些不该问的,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就别问,也坏我
们的心情。」徐远满意地微笑着对唐诗源说,模糊的眼眶里闪着炯炯的光。
唐诗源不甘地咬了咬牙齿,站起了身。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啊啦,唐小姐没吃几口就要走了吗,是没胃口吗?」林雯媚笑着。
「吃饱了。」唐诗源气恼地瞪了林雯一眼,看看享受着美食的徐远,披上外
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有可能她不愿意结账?」林雯低低地嘀咕着。
徐远吞了个寿司,又喝了一口酒。
看到唐诗源的突然离去,陈艳君被甩到了两个陌生人中,感觉有些尴尬。
「陈艳君小姐。」
「嗯?」
「待会儿要我们送你吗。」
「我有车。」
「那就好,您的车是门口那辆米黄色的丰田吗,车牌号我记得是……」
「是的,你怎么知道。」陈艳君对徐远有些诧异。
「猜的。」
「你要知道,」林雯在一旁插话,「徐医生无论是记忆还是运气都很好。」
「啊哈哈……是这样吗……」
「是的。」徐远进行了自我确认。
(九)20:51「日暮里」寿司餐厅
酒过三巡,陈艳君已经和徐远林雯两人聊了许久,从学习,聊到工作,再聊
到彼此的生活。陈艳君几杯下肚,微醺地已有些醉意。
「我以前小山村里出来的,家里人都觉得女孩读书没用,不如早点嫁个有钱
的男人过日子,忙里忙外生孩子,还要带孩子的孩子,女人一辈子就和男人绑在
一起了。我想凭什么!为什么女性就不能自己去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呢?然后我
就坚持读书,高中女生同学辍学的不少,都早早嫁人了,我却坚持了下来,拿到
毕业证,再去读大学师范,再做老师。」
「真是不错呢。」林雯眯眯笑着,「说不靠男人,那你最后找到丈夫了吗~?」
「嗯,一码归一码,我的婚姻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要找个男人依
靠啥的。我先生很棒的,啥都能干,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呐。」
「我跟他结婚十多年,孩子读初中了,然后就离了。」
「离了?」林雯有些吃惊,「为什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中年危机,他被单位开除了,我们之间又突然没了话题,
我先生还诟病我的打扮,说四十多岁的女人不该打扮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像现在这样吗,残破的丝袜和抹着干涸精液的高跟鞋,我觉得
你的先生有道理的。」
徐远冷不零丁地说,言语像一把刀急刺过来,陈艳君的酒瞬间醒了几分。
「?哦~是这样吗。」林雯诡谲地笑着,水灵灵的媚眼滴溜滴溜地转着,不
知在问陈艳君还是徐远,「不妨展开讲讲。」
「呃?」陈艳君被徐远问得有些措不及防,「为什么要那么问,我怎么了吗?」
「看得出你性欲很旺盛,如果我现在强奸你的话,你一定会叫的很大声吧。」
陈艳君一激灵,突然发觉徐远在侮辱她,指责她——作为一个长着肉棒的男
性。
「你在说什么啊!!」陈艳君猛得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徐远,美目仿佛要
喷出火来。
「女士,在餐厅内务必保持安静。」徐远不徐不疾地说着。
「你个混蛋!!」一向内敛的陈艳君也压制不住熊膛的怒火,被一个没认识
多久的男性这样羞辱,陈艳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难道我说的是假话吗?还是说,您想通过您的怒火把真话掩饰成假话?」
「经病,吃屎去吧!!」陈艳君不敢相信平日里自己深恶痛绝的骂人的话
就这样从她这个为人师表的语文老师嘴里吐了出来。后悔已经没有用,自己确实
被这个男人破防了。
「好好教教你的男朋友,姑娘,告诉他什么话能对女性说,什么话又不能说!」
陈艳君转头气冲冲地对林雯喊了句,扭着被职业短裙紧紧包裹住的曼妙臀部离开
了。
「呣……怎么回事呢,先是唐小姐,又是她,你还真是容易惹女人生气呢~
徐医生,为什么要突然说这种话呢,我很好。」林雯并没有生气,而是转过头
来笑着问我。
「我只是让她自觉一点而已,有些女人嘛,面具戴久了真成她脸了。」
「那么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呢?」
「对你,我当然会说『无可奉告』。那么,对于口出狂言的我,林医生是怎
么想的呢?」
「当然是原谅你啦,倒不如说我也觉得你的狂言是合理的推测呢,哎呀,徐
医生真是的,本来还可以和这个姐姐多聊两句的,几句话就把她赶跑了呢。~」
「你理解我?」
「哪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徐医生你啊,就有点问题,和
我这种女生配配再合适不过了,刚才嘛,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我喜欢的,就是
这样的徐远啊。」林雯伸出白嫩的手捏了捏我的脸。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哦~」
(十)21:20车内,归家途中
「那个混蛋……」陈艳君车内的电台打开着,放着歌,声音很大,却盖不过
她内心的耻骂声。
越想越来气,还是个涉事未深的小毛孩而已,敢对女人说这样的话,完全没
有脑子!
陈艳君侧着身子,把电台的声音调小了一点。
路灯把微弱的灯光投向路面,现在她行驶在一片几乎没有什么车的路段,路
灯也很少,望向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模糊的黑暗景象不断从车窗两侧掠过。
一滴雨,两滴雨,很大颗的,打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热闹欢快的电台声音渐逝,插播了一则天气预报。
「市民朋友们,今晚九点左右预计会有大到暴雨,请夜间行车的司机们注意
安全。」
陈艳君拨开了雨刮器,粗糙的雨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