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仰后合,一直用纸巾擦眼泪。
「呐!我传给你了,小柔儿不许传给别人哦!」曹豹还故意满脸严肃的用认真语气叮嘱了一遍。
这下温柔更是笑喷了,「什么呀!我才不要学呢,你传给曹猛好了啊。
哈哈哈,哪有女孩子会有那么大肚皮呀…….hhh…….」温柔笑了老一会才终于止住了笑,在车上坐的也没了形,忘了母亲教导的在外人面前要淑女矜持。
她看向曹豹,问道:「曹叔叔你是不是靠打肚皮鼓把敌人笑死的,然后曹猛妈妈觉得你这么幽默,就被你骗到手了?」「胡说,明明是我英勇无畏的身姿打动了他!」曹豹上一秒还在嘴硬,下一秒突然深沉了起来,「不过她的确很喜欢我打肚皮鼓,每次我一打,她就会和你一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干妈说爱笑的女孩子都是天使!阿姨一定也很温柔的!」温柔顺着问道:「那今天怎么没有看到阿姨呀?医院里也没有?阿姨难道不担心曹猛吗?」「曹猛妈妈得了癌症,十年前就走了」曹豹收起了荒唐搞怪,语气低落,满眼都是回忆与深情。
车内的氛围一下凝重了起来,这下温柔有些不知所措了。
「对不起,曹叔叔,我不知道,对不起…….」「傻丫头,你道歉什么。
她走之前还让我给她打一次肚皮鼓,让我练一首她特别喜欢的情歌,我当时练到把胃都快打
出内伤了。
然而最后她还是没能听完我的表演,听一半就带着笑闭眼了」幽默的男人迷人,成熟的男人迷人,深情的男人毅然。
曹豹无声无息流了两滴眼泪,然而嘴角却带着与他粗俗不堪的外表丝毫不符的温柔笑容,温柔看的心尖一颤,她突然很想抱住曹叔叔,她承认他没有说谎了。
他的啤酒肚里不仅仅是脂肪,还有一个成熟男人对亡妻的深情。
「我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小学都没上完,大字不识几个。
但小猛妈妈走后没多久,我有一天听广播,听到一首诗,脑袋像开光了一样,听了一遍就记住了,一下记住了十年」曹豹进入了状态,彷佛没有去想听众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幽幽的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温柔没有纠正这是一首词而不是诗的缘故,更是不假思索的相信喜欢吹牛说大话的曹叔叔这一次肯定没有撒谎,听了一遍就记住了这首词。
她又流眼泪了,这次不是因为笑的。
「曹叔叔!」「嗯?」温柔打断了曹豹的追忆,她抿了抿嘴唇,似乎鼓起勇气下了决断一般。
她像曹豹之前一样在座位上身子往下挪,肚子凸起来,两只小手一左一右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小肚子。
她也想打节拍,不过头一次实验的她怎么都打不对,只好嘴中轻声哼唱跟着节奏:「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曹叔叔,要快乐!」少女睁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曹豹这个身材矮胖长相粗俗的中年男人,眼中带着光。
「傻丫头,谢谢你!」曹豹强忍着某种冲动,而是伸出大手抓住温柔的柔荑放在了他肥嘟嘟的肚子上,「来打叔叔的!」「嗯哼,那我不客气喽。
不对,我是要打曹叔叔的快乐源泉,给曹叔叔制造快乐喽」温柔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一点都不避嫌的在今天才认识的中年男人大肚子上俏皮的拍打着,玩得不亦乐乎。
曹豹眼里满是和善与温柔,还有温柔,只不过中途眯了一瞬,温晴调查过他,他当然调查过紫秀,知道温晴也是单亲家庭,温柔从小就没有父亲。
那岂不是……。
算了,太快了,而且太危险了,还是稳扎稳打以小击大好了……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原状,眼里只有温柔。
归去的途中曹豹话少了很多,温柔话多了起来,变成了两人一人一半,这下让温柔更加不解。
曹叔叔明明那么厉害,她不管说什么曹叔叔回的话都能恰好说到她心坎里,有时她说一件事说了一半就感觉曹叔叔已经懂她了,但曹猛怎么连接话都不会。
明明自己是打算在医院陪他一下午,好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到了度假村已经黄昏了,曹豹依然抢先下了车去给温柔拉开车门。
温柔没有拘谨矜持,就等着他,眼睛一瞥看到驾驶席上有一支皱巴巴的白玫瑰,像是从曹豹身上掉下来的一样。
「咦,曹叔叔,这枝花怎么在这啊!」温柔拿起白玫瑰问道。
她小时候学过花艺课,刚刚给曹猛送的话都是自己挑的,而这支白玫瑰是整个花束中最中间最显眼的那一朵,难道是掉了吗?「啊!我差点都忘了!」曹豹一拍额头,接过花,「我觉得这支花很好看,就抽了出来准备送给咱们小公主,谁曾想皱成这样了!」「曹叔叔!」温柔突然不满的嗔道:「哪有借花献佛的呀!而且给人送花都能忘很没有礼貌的!」温柔气鼓鼓的下了车大步往度假村里走去,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像是抢一般抢走了呆傻在原地的曹豹手中皱巴巴的白玫瑰,哼了一声又头也不回的走掉。
曹豹像是不明白开朗大方善解人意的温柔怎么突然生气了一般,还呆站在原地,停车小哥停完了回来后才回过,连忙说道:「再去把我的车开来,还有附近最近的花店在哪你知道吗?」温柔回了碧落院后看到刘秀正在和何紫琼在嬉戏打闹,何紫琼还招呼问了她几句,但刘秀眼中却像是没她一样,这让心情莫名低落的温柔鼻子一酸,心头更是难受,闷着头回了自己房间。
但刚坐下没多久,母亲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把行李收拾好搬到碧落院右边的沧澜楼里,连理由都没有说。
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这样的母亲的温柔今天难得的心头有了不满,但也没发作,收拾好行李后下了楼,刘秀和干妈都不见了。
她眼泪珠子终于掉了下来,也没有去找他们告别,而是抹了抹眼泪提着两个小箱子走到了沧澜楼。
母亲和中午饭桌上那个樊伯伯的声音从一楼的某个房间出来,对这种独立小栋别墅并不陌生的温柔没有打扰母亲,分两次提着行李上了楼,然后找到餐厅的电话,要了一份牛排,一些水果,两瓶牛奶。
她五岁还在美国的时候都会自己叫披萨了,如今回国了更加方便,当然不会再为这种小事打扰工作状态中的母亲。
她刚吃完没多久,就听到了应该是告别的交谈,下了楼,见母亲一脸倦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柔儿吃了吗?」温晴咚咚咚灌完一整瓶矿泉水后关心了一句还在楼梯上站着的女儿。
温柔点了点头。
「嗯,那你先休息吧。
我去你干妈那一趟,唔,但愿她此时还没那啥」温晴像是通知像是埋怨的拿起笔记本电脑就走了出去。
温柔手中的牛奶跌落在了楼梯上洒了一地,她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她忘了自己刚刚咽回去的话是什么了。
今天一天蛮折腾的,情绪也大起大落了几次,温柔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打算睡了。
但是准备关灯前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那支皱巴巴的白玫瑰,鬼使差的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着已经脱落的花瓣。
嗯?手机突然响了,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