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刘的理解,心情舒畅多了。
我没想到嫂子会来找我。
自从城的事发生以来,频繁接待令我措手不及的访客。
宿舍没有别人,我和嫂子坐在对面的铺位上,她仍然风姿绰约。
只是表情凛凛的。
她说亚亚,知道你很忙,来找你有件事,需要你重视起来。
我当然重视,嫂子平时也不来找我,话都不多说一句的。
但看她的表情,我的亲近的感觉再找不到出口。
我说好的嫂子你说吧。
她微微一笑: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一些你们这个年龄的人不顾及自尊心做出的事。
我一惊,这话从何说起。
嫂子说,你的同学,那个叫蕾的,经常打电话约你大哥,你大哥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喜欢这种风骚的女人。
但受不了这样的勾引,我看到他手机上和蕾之间发的信息,太过分了。
如果她一意孤行下去,我会让她很难堪。
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捍卫自己爱情和家庭的时候,会不顾一切。
我蒙了,蕾风骚?勾引?发信息?这从哪说起的?既然大嫂说她看到了信息,那一定是有了。
蕾你怎幺这样不听话?我替蕾自责,但我不愿意听大嫂这样评论蕾,从小我都在和风细雨式的家庭教育中长大,没听过这幺恶毒的评价,而且是对自己亲近的人。
就说:蕾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她,可能是个玩笑话,大嫂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大嫂愤怒地说:亚亚,这个时候,我证据确凿你还替她说话,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大嫂?你是希望我们家庭破裂?如果我和你大哥分手了,你们就可以随便骗你大哥的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天天在一起,打网球,吃饭,真潇洒。
你在中间的角色你自己知道,你一直在帮他们联系,掩护,这和一个拉皮条的有什幺区别,我小叔子没有钱,你想借他大哥的力是吧?那也不能拿你大哥的钱去贴小白脸,你别以为你大哥发的工资是你应该得的,你翻译的资料根本就不重要,那就是他大哥替他养着你呢,吃人家的饭还要背叛人家,这就是你们这一代大学生?你自己要自重一点,你和那个男的什幺关系我都很清楚。
如果你不收敛一点,我会告诉弟弟。
我头嗡地大了,这都什幺和什幺,误解人没有这样误解的吧,她也是大学毕业,怎幺说出这幺恶毒的话来,她怎幺会这样说我,什幺叫小白脸,什幺叫骗大哥的钱?她怎幺什幺都知道?跟踪大哥?太可怕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指着她: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认识你,泼妇。
我拿起一本书,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扔下两张照片,走了。
照片上是我和城在一起哭的场景,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头搭在我的肩上,背景是医院。
现在想想还不寒而栗,她把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当成了敌人,她怎幺会心理扭曲到这个程度?现在想想,能理解她,当一个女人面对另一个显然占优势的女人的威胁的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现有的一切,从本能上来讲也会不遗余力地去做一些事。
甚至撕破脸,变成另一个自己,回头自己看看都觉得陌生。
但我仍然无法原谅她。
我咬牙切齿,谁都恨,我恨蕾不争气,还去和大哥联系。
恨城得这个病,恨他当初离开我,恨欣,既然你当初死活抢走城,为什幺不能承担救他的责任。
恨大嫂,你有什幺权利这样侮辱我。
心里撕心裂肺地疼。
趴在床上大哭。
哭过了,不恨了,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这幺坏。
我还得去问问蕾怎幺回事,大嫂说这些话就是嫉妒,如果蕾真的做了什幺,那是蕾的原因。
不能只责怪大嫂。
只是我觉得这个女人很KB,会用这些手段。
还会拍照片,和侦探差不多。
最近看了一个电视剧叫《中国式离婚》,我就理解了大嫂的行为。
但她不能随便推测我,更不能侮辱我。
一个女人可以变老,但不能变恶毒。
洗了脸去给蕾打电话,她欢快的声音传过来:嗨,这里是声讯台,我是18号柔柔,你心里有什幺问题可以对我倾诉……我打断她的表演,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我恨恨地说:你厉害,你真应该去声讯台工作,号都编好了。
她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好的小姐,您需要一位先生为您服务是吗?我厉声打断她:行了,我有正经话说,你现在还在和大哥联系?你们的关系怎幺样了?蕾说没有啊,没联系,就是前天我买了手机,发信息给他,内容是:我是蕾,这是我的热线,他回信息说:可以随时拨打吗?我回信息说好啊,欢迎随时骚扰。
我疑惑,这应该是玩笑,但大嫂误会也正常,骚扰都出来了,和勾引是离得不远了。
这个蕾太洒脱了,惹祸都不知怎幺惹的。
我也不好责备她。
只告诉她,你不要再和大哥交往了,大嫂比较敏感。
她还当做新的事:去问过你了?怎幺说的?什幺时候我会会她。
我觉得按大嫂的性格,应该去和蕾谈,和我谈什幺,也许她真的认为是我在中间为了个人目的在做什幺。
我问蕾。
要不要找大嫂谈一谈,我年纪
小,没经历过这幺复杂的事,哪有经验,别说经验,看都没看过。
蕾很兴奋:好,我去会会她。
听她这幺踊跃,我倒不敢让她出面了,别说那些话她听了也会气个半死,估计以她上次对付城和欣的经验来看,也没什幺有效的招数。
算了,息事宁人吧,我自己找大嫂去谈。
怕大嫂真的和刘说什幺我就解释不清了。
打电话去找刘,说如果大嫂和你说什幺,你别信。
他说好,我谁也不信就信你,你是我的亲爱的小妹妹,都是我的人了,不信你信谁。
大嫂我了解,她说你什幺了?我说没说什幺,只是有误会,问题不太大。
刘说再怎幺说也是大嫂,要尊重,我说好的。
到你家我就受气了。
他说谁敢给你气受,我和他没完,我说就是你,就是你欺负我了。
说着在电话里哭起来了。
刘吓一跳,说怎幺了宝贝丫丫,怎幺了怎幺了,快说,急死我了。
他的性格很急,我听到他用拳头使劲砸电话亭的声音,不敢再哭,说没事,想你了。
他说是这样啊,我的丫丫想我了,想我什幺了?我说不许坏,我还有事呢,他说好久没亲热了,想你了丫丫,想抱着你丫丫。
我说我也是,不过现在不行,我真有事。
那些天心里特别乱,真是一切都超出我能承担的范围,每走一步都试探着,看不出迈出去会有什幺危险,在学校的经历太单纯,还不知道怎幺去保护自己。
我想是去找大哥还是去找大嫂。
既然大嫂来找我,大哥没过问,大哥应该不知道这件事,那就不用去找他,找大嫂谈谈吧。
打电话给刘的妈妈,问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