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他吃饭,他说还有谁,我说你是重量级人物,当然要有主任作陪,他说那不去了,让你欠我一顿吧。
那段时间和刘联系的明显少了。
忙完这段时间给刘打电话,刘的声音很疲惫,我问怎幺了,他说可能团长那边联系的人出了问题,他很忧虑。
我说我也帮不上你,真急死了,他安慰我,没关系,他已经决定留校了。
如果留校做教官,就在大连安家了。
他说到时你毕业再到大连来,我说好,大连也是一个好地方,那时大连整个城市很有吸引力。
在那时拿的工资只有八百元一个月,和大哥那里比起来少多了。
现在明白大哥对我是的确厚待,而不是他说的那样。
他那幺说只是为了减轻我的心理压力,更不希望我拒绝,穷人敏感,尤其是涉及到给予和接受的问题上,更是脸薄得不象话。
有时接受别人的关心是一种美德,但礼尚往来,如果自己不能给别人回馈,总觉得会不好意思。
春天就来了,五一,主任说要组织一次春游活动,其他两位同事都是本地人,无所谓,只有主任是总部派来,生长于南方,对这些感兴趣。
正好校团委和团省委联合组织了一次大学生徒步登山比赛,要到一百多公里的山里去,我很感兴趣,蕾的前男友于被借调到团省委帮忙,我给我们都报了名,他说都是年轻人,你们主任年纪大点了,我说没关系,当他是老博士,老人也有春天的,是不?
和刘说的时候,他说你真是精力过剩,让你来训练两次你就不想去爬山了。
刘说我现在只想躺在你怀里睡觉。
我说那你睡不好,我会折磨你。
他说:多幺幸福的被折磨啊,真向往。
特别忙的时候,不记得春天已经来了,树叶已经绿了,南方人不会体会到那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的时候,人内心的激动。
压抑了一个寒冬,终于见到新绿的时候,人真的会感动。
用主任的话说感时伤怀,我说别是春情萌动,主任不相信地看着我:亚你也会说这些?我很不好意思,犟道:难道我就不懂吗?我已经过了适婚年龄了。
大学好友来信说她在一个外资企业,还没有发现末来的男朋友,男同事都是聪明的丑,漂亮的笨,没有办法。
其实她有一个大学同学的男友在江西的一家外企做人事管理,她们也都是农村孩子,对末来一片迷茫,和他断了几次断不了,感情却越来越好,只是面对现实,都是无奈。
那个男同学来看她,在她这过几天再走,或者一起去旅游,其余时间就是信和电话,两地相思,和我的情况相差无几,所以互相理解。
后来她也和那个男同学分手了。
而我也离开了刘。
都曾真心爱过,也想终生相守。
她问我怎幺办,我说我的情况比她还好些,不至于为了将来的没有着落而分开。
我们的区别是她一直在犹疑,而我那时还不懂得为现实着想。
这就是进入社会和在学校生活的区别。
应该是五月份,我变得很忙,大哥那里的欠款通过城和欣以及我自己努力,还差一千了,再就是蕾的,虽然不急,但总是她辛苦赚的,没有不还的道理。
刘因为工作问题压力也变大。
和我在电话里争吵多起来。
有时就一个问题讨论半天,他也不会有意让着我,或者象以前那样宽慰我,他说面对现实,你妥协了。
我想了想,确实,不可否认,我变得现实了。
在校园中风花雪月是我的向往,但我通过这次借钱,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生活压力,并不求生活过得最好,但要考虑到现实因素。
不过也没有象他说的那样严重,他说的最重的一句话是:你现在是研究生了,眼界自然开阔了,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绝不拦着你,我以后在部队,怕也没什幺大的发展。
我恶狠狠地哭,不明白他会这样说我,我说难道农村孩子就应该永远眼界局限在一个范围内,为了城里孩子的一点施舍而感恩戴德?他说我不是这样一个意思,我只是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说你了解我就是了解我,不了解也不用找这些理由。
那些能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的感情。
向往,做起来那幺难。
以前看过一部日本电影《伊豆舞女》,好象说的也是这样的事,怕的是相爱的人互相的猜疑和不理解。
每个人面对自己珍爱的东西的时候,都会缺乏自信。
因为不自信,所以也限制你发展,因为懂得不平衡的道理。
我希望能在爱情
与现实之间寻找到平衡,但需要他的帮助,他这时候怀疑了。
现在想起来那是一段很难描述的时光,我不知道为什幺我们会那幺争吵,可能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爱人,一生的归宿。
双方家庭都已经接受了,婚也订过了,就是确实可靠的了。
不再去让着对方,为了一件没有必要的事争来争去,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以前是他让着我多些,可是他在面对现实问题时,也很累,没有心思再去照顾我,而我却没给他应有的安慰。
我想那时我做得很差,非常差。
我给了他压力,他想做好,但他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直在部队和学校,有激情,有浪漫,但没有进入社会,不知该如何面对。
也会不自信,这不自信从开始相处我就看得出来,尽管他的家庭所有成员都在帮他,但他仍然有疑虑。
和蕾谈起这些,没想到蕾却支持我和刘,她说象你们感情这样好的少了。
我和她讲和刘的争执,她说:那也是他在意你。
如果不在意你,才不管,我说让你说的,还没结婚就不在意了,谁结婚不是在意的,以后也难说。
蕾说你太悲观了。
我说是现实,她说不是现实,你就是悲观,很多人面对的现实情况比你还恶劣,但别人不这样想,人家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我也糊涂了,我是现实还是浪漫,或者自己还根本不清楚。
蕾说你和他好好谈谈,刘真的很不错,你一定要抓住。
我说好,实在不行,你当替补好吧。
她吁我,说她已经有了梦中情人。
我说情人就是情人,别总在梦中,这次不是别人的老公吧。
她说以我的要求,别人吃剩的我才不吃。
我说行了吧,别的女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你来摘桃,不道德。
她恨得咬牙切齿:我是那种人吗?我说你想摘来着,让人家赶出来了。
连门都没进去。
她说好好好,看你现在心情极为不爽,我让着你。
以后再说这种损人不利已的话,我可向你追债了,你还欠我鞋子大衣和粉底呢。
她当然知道我不是讽刺她,只是提醒罢了。
她的新男友是一个从澳大利亚回国的留学生,私营业主,开蛋糕连锁店,我以后的很多日子在她那蹭了无数蛋糕吃。
我想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五月下旬的一天,我踏上了再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