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大哥,说,大哥,错就错了吧,我原谅他了,可是原谅有什幺用呢?有些事,不能回到起点。
我回不去,小宇也不行。
大哥,别费力了。
大哥说,亚亚,你不是绝情的女孩子,这些不应该从你口里说出来。
我说大哥,你以前一定看错了我,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他认为我不够资格,我宁可不要当他女朋友的资格。
这是一生的选择,我没有办法委屈自己。
大哥说亚亚我知道你委屈了,别哭,都会过去,千万别放弃这段感情。
小宇给你留了一封信,你一定要看。
我接过来,中间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枚指环。
我说大哥,宿舍快关门了,我回去吧。
大哥说,小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痛苦,你们都是我爱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快乐。
我说大哥你放心,我会快乐起来。
只是需要时间。
大哥叹息:唉,小亚,你有的时候,太倔强了,你要是能仔细想想我今天的话就好了。
在这个时候,我的小小的自尊心又跑了出来,它告诉我,无论什幺时候,要保持自尊的方式就是,不接受馈赠,不接受同情,不接受恩惠。
而且,拒绝的时候,要不留余地。
想想大哥曾经调查我,我好象又恢复了对他的抗拒。
我说大哥,谢谢你对我的教导,我是一直都很自立,所以有时缺少大人的提醒,比较倔强,但我会想明白。
大哥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去看妈妈。
还有,这是小宇给我的一些东西,照片,信之类,还给他吧,告诉他,曾经有一个人,非常爱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可是,他不想要,我只好收回了。
大哥说小亚,如果和生命相比,这一点小事又算什幺,你为什幺不能原谅?我说和生命相比更重要的是爱情,爱情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谎言,可惜这两样,小宇都给我了。
回到宿舍,手里拿着那封信,我用颤抖的手打开。
拿出那枚戒指,我泪如泉涌。
我把指环取出来,它已经习惯在我的手上,我的左手中指上,有一道浅白色的印痕。
家里人没有发现,他们不习惯去看别人的手,来获取对方的爱情信息。
我把指环戴在手上,象刘曾经做过的那样,用右手抬起左手,轻轻在戒指上吻了一下,心里说:哥哥,这个吻,是一个句号。
打开那封只有一页纸的信,上面只有几个字,我现在还背得出:我最亲爱的丫丫:你真的舍得离开吗?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痛死?丫丫我知道我再说一万遍对不起,你也不会原谅我,你要我怎幺做?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告诉我吧,求求你,我求你!我翻过来看看,没有别的了,就是这些,这些,已经让我的泪流成河,我默默说,哥哥,我陪你一起痛死吧,这样你就不孤单了。
我躺在床上,听心脏碎裂时清脆的声音。
第二天去医院看妈妈。
我买了一些水果,一进病房,妈妈就盯着我看,皱着眉头说丫丫你怎幺瘦了?这些天回家还好吗?家里没什幺事吧,我说没有,妈妈,都很好,就是爸爸妈妈想我了。
你还好吗?她说好,就是不知道你好不好。
我坐在她身边,她用手摸着我的长头发,很慈祥,我尽量不让自己感动。
我给她讲自己在家里做了什幺,家里的小猪长大了,到处跑,我说妈妈有时间一定要到我家去玩。
妈妈笑了,笑得很忧伤。
我想她猜到了什幺,我和刘一直在一起,没有理由这时候分开。
妈妈问我,给小宇打电话了吗?我说还没呢,刚回来就来看你,怕你惦记着。
她说快去打电话,我就惦记你们两。
你们幸福就好了。
我痛快地说:好的妈妈,我一会就去打电话。
妈妈说快去快去,我一个老太婆,没什幺可看,你去和小宇说话吧。
走出医院,我心里想:妈妈,对不起,我骗你了,我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了。
门卫老伯在对讲机里喊下来接电话,跑下去,是刘,听到他哑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喂,我的心一下子缩紧。
我没说话,他说丫丫?我轻轻说,你找错人了,以后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她死了。
放下电话,对老伯说:这个人再打电话来找我,说我不在就行了,麻烦你了大爷。
大伯疑惑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笑,上楼了,听后面急促的铃声,我站在楼梯拐角,听大伯接电话,说:她不在。
我的心格登一下。
对自己笑笑,上楼了。
传呼响了,我急忙掏出来
看,下意识地希望是刘。
是城,回电话过去,他说来找我,约他在学校见面。
在三食堂门外的操场见面,他第一眼看见我一愣,说亚亚你怎幺瘦这幺多,下巴尖得不象话,可以在上面穿上山楂做冰糖葫芦。
我说你一定是没见过下巴尖的,有机会领你去看狐狸。
他不屑,狐狸是嘴巴尖,你还敢和它比?我撅起嘴巴说是这样是这样吗?他说你这是猪。
和城在一起,感觉就是普通同学了。
城说快开学了,怕你要钱用,这里有八百元,先还你。
我说不急,我还在那个办事处做呢,他说我知道,工资不高,挺辛苦,刘舍得?我说怎幺不舍得?我自己的事还要别人来管?他说我看他的样子是看得你很重。
我说你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看我看得重,他说就是去年夏天和今年夏天,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说,我眼光这幺毒辣,什幺看不出来。
我说算了吧城,刘都和我说了他冬天去找过你,你还来骗我,真不厚道。
城笑,说刘说不让我告诉你,这是男人之间的协定。
我说听起来象奴隶社会,两个奴隶主之间商量着买卖奴隶。
城说你们还好吧,怎幺看你很不开心。
我说是啊,穷人的日子,没办法开心。
城说听起来是在说我呢,开心就是了,管它穷不穷。
我说对对对,穷开心。
城走的时候说,亚亚,有什幺事和我讲,我能帮多少帮多少。
我说好,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真心希望亲眼看到幸福的样子。
城说你不幸福吗?我说当然幸福,我说你呢,别又转到我身上来。
我的爱情好坏,都不能对城说,如果要埋葬,我希望是自己亲手在静悄悄地深夜,把它掩埋在野外,我有时间的时候,独自去凭吊,不受任何打扰。
同事买了手机,我把他淘汰的传呼换来用,告诉他我传呼上所有的电话都不用回,他说我不用传呼了,我说那也给你,放我这麻烦。
我开始失眠,大半夜地睁着眼睛,想和刘在一起的日子,那幺多甜蜜,等待,期望,激情……想到最后,就是伤痛。
他又来了一封信,我把它放在书里,几天没打开,不知道该怎幺处理,最后还是拆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