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凌煜嘴角一抽,他还以为傅景年有什么长久的计划要用在左南笙身上呢,结果竟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以后,她如果没有任何改变,那么他就要放弃了——
原本不支持傅景年追求左南笙,可作为左南笙的男闺蜜,听到傅景年这么轻易的就要放弃左南笙,段凌煜心里又有些闹腾了,他忍不住替左南笙打抱不平了——
“你说的是真的?”
“嗯。”
“傅景年你怎么这样啊,你明知道左南笙那样的臭脾气三个月是改不了的,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放弃算了,何必要去折磨人家三个月!”
段凌煜愤愤不平,左南笙虽然不是个温柔的好女孩,但绝对是个讲义气的好朋友,他必须为那丫头说几句公道话!
傅景年没有理会段凌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睁开眼睛,说:“我喜欢的,是小时候那个左南笙,而不是现在这个她。你明白那种感觉么,你放在心里珍藏了多年的东西,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她不再是当年你喜欢的模样,那么无论你当初再怎么喜欢,面对现在这样的她,你也会劝自己放弃——”
“对左南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承认我喜欢她,但仅限于小时候那个她,而不是现在这个刁蛮不懂事的她。如果她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放弃这些年对她的幻想,让她去寻找适合她的男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景年眼中有不舍,也有一丝丝不甘。
从小到大,她就像一盏明灯一样在他心里,照亮了他心里每一个角落。可现在见到她,他对她的失望,已经让心里那些光亮渐渐地黯淡下去了。
如果不是不甘心,他也许根本就不想改变她,他也许在见到她第一眼时就直接就放弃了。
段凌煜看着傅景年,他没有出声。
其实如果换位思考,也许他会比傅景年更容易放弃——
毕竟如今的左南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表白?也许你告诉她你喜欢她,她对你有好感的话,她会愿意为你改变呢?”段凌煜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傅景年摇头,“不能告诉她。你也知道,现在的左南笙根本就不适合结婚,甚至连跟她谈恋爱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到时候她改变不了,我不能跟她在一起的话,现在表白岂不是害了她?在我不确定我要跟她谈恋爱之前,我不会表白,否则,她万一动了情,最后反倒会受伤。”
段凌煜想一想,的确也是这样。只不过吧,很多人不是说,如果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所有缺点么?
“傅景年,你真的爱她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也许你可以考虑考虑,接受她的缺点……”
“我从没说过我爱她——”
傅景年打断段凌煜的话,侧眸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两个只在小时候相处过几天的人,怎么会有爱情?我不爱她,我只是对她有些好感,喜欢而已。”
直到现在,他对左南笙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那是小时候的一种幻想,不是百分之百要娶她回家过日子的决心,他对她没有爱情——
“喜欢跟爱,是有区别的。”傅景年坐起来,伸了伸懒腰,任由夜风吹着自己的脸颊,“喜欢只是一种好感而已,如果相处下来,发现她能够跟自己情投意合,那么喜欢就会渐渐变成爱,爱上了以后,会珍惜她的优点,也会包容她的缺点——但如果相处下来,发现她不适合跟自己在一起,那么,喜欢永远只是喜欢,永远不会成为爱情。”
正是因为他对她仅仅只是喜欢,所以才想将她改变成他爱的模样,如果她能够有所改变,那么他一定会表白,爱上她,守护她一辈子。
如果她无法改变,如果他们不适合,他不会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陪她挥霍——
他从小就没有爸妈在身边,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幸福,所以,他对自己选择的婚姻伴侣,比正常人更慎重——如果不适合,他绝对不会将就。
“早上你跟左南笙说了什么?”傅景年低头看着段凌煜,“你用什么办法,让她下楼找我的?”
“哦,我跟她说,吃海南鸡饭——”
傅景年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她很想吃?”
“岂止是很想啊,我看她根本是做梦都在流口水,为了吃鸡,她连尊严都不要了。”
傅景年点点头,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我也要回去了。”
“这才八点多呢,你怎么就回去了?不再去别的地方玩会儿?”
“不了,再不回去,奶奶会担心的——”
傅景年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然后跟段凌煜一起走下天台。
从台球馆出来,段凌煜开车往南边走了,傅景年坐在车上,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会儿,然后开车向一家很远的餐厅驶去——
*
九点钟时,傅景年回到了傅家。
仆人一直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仆人微笑着相迎,“小少爷,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傅景年微微一笑,“跟朋友玩得久了点。”
抬头看向楼上,他压低声音问仆人,“阿婶儿,左小姐睡了?”
“不知道,她一整天没有出过房间,我也不清楚她是在房间里玩儿,还是在睡觉——”仆人一边说一边蹙眉望着楼上,“中午我上楼叫她吃饭,她说她不饿,晚上去叫她,她仍然说不饿,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傅景年点点头,“知道了,您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抬头望着楼上,他知道,她一定是在跟他赌气。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美食,他缓缓上楼,站在她门口,他伸手敲了敲门。
左南笙睡得正香,敲门声打扰了她的美梦,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因为睡得混沌了,一时还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于是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说:“谁啊?我睡了——是顾祈阳就滚回去睡觉,是嫣儿的话,备用钥匙在花盆底下,自己拿。”
听到左南笙带着鼻音的声音,傅景年知道自己打扰了她的美梦——
而且,她居然还以为这是在顾家。
侧眸看着一旁的花盆,傅景年不禁有些好,难道花盆底下真的有钥匙?他带着一丝好,走向一旁的盆栽,他刚刚将花盆移开,就看见了台子上银晃晃的钥匙。
他伸手拿起钥匙,没想到她还有这习惯——
“我是傅景年,你盖好被子,我进来了——”
傅景年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又补充道,“如果你不盖,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你千万别哭着拿刀追杀我。”
房间里,左南笙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她一怔,确定自己没有梦游之后,她顿时一个激灵g上坐起来!
“喂傅景年你别进来——”
她盯着门口大声喊道!
这大半夜的,就算她穿了衣裳睡觉,让一个男的进来也总觉得不好!
傅景年没有理会她,他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手放在门把上,再一次说,“我进来了,盖好被子——”
说完之后,他等了五秒钟,这才推开了门。
左南笙坐g上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什么人啊,她都说了不让他进来,他进来做什么!
傅景年将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