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看着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不经意的看向冷寂,他的发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墨色,不再是昨天傍晚所见的褐色,衣裳也穿了一身淡紫色,中和了本身妖孽的气质,显得有些冷,可还是掩盖不了本身璀璨的光华。
咳咳高冉冉轻声咳了咳着,侧首对苏浅解释道,安慕白初来京城的时候是受了三皇子的邀请,在三皇子府中做了幕僚,他之所以能够在太后的寿宴之上打败一干武将顺利的被老皇帝封为兵马大元帅,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皇甫瑾,若是不是因为皇甫瑾的关系,你以为老皇帝会这么轻易的就将京城的十万兵马交到安慕白手中?他为的就是壮大皇甫瑾的势力,从而让他能够与太子在朝中分庭抗礼,你记住,安慕白他不是任何人的人,如果非要说他是谁的人,那便是老皇帝的人。
苏浅懂事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安慕白是老皇帝的人,安慕白是老皇帝的人她默念了两遍,忽然抬起头来,仰天感叹道,贵朝真乱啊,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哪里像我们胡夷,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都是铁打的情谊,哪里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你们陷在圈中的人不累,我们站在圈外的人看着都替你们心累。
高冉冉不置可否,冷寂也收回了手,看着苏浅的目光也变得没有那么自在起来。
苏浅恶趣味的又看了他一眼,抬脚就往帐子里走去:还是先看看宣王要紧,那些事情你们就自己处理吧。
冷寂不甘落后,脚步踉跄了一下,还是勉强扯住她的袖子道:不许进去。
苏浅回头,上下打量了冷寂妖孽的脸和身板着,戏谑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这疯子!冷寂立刻嫌恶的松开了手,低咒了一声着,鬼才会喜欢上你呢!
苏浅撇了撇嘴,心中有某块地方落了个空,她趁机白了冷寂一眼:最好是没有,如今本公主可是不喜欢你着!本公主如今瞧着安世子怎么都是好的,模样好着,身份好着,武功也极好着,听说还是机谷的少主,这么说来,那么医术也是极好的,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呢!
冷寂沉了沉脸,没有说话。
高冉冉暗暗的摇了摇头,怎么每次和苏浅聊正事她都能扯到姻缘上去,她这颗心被冷寂打击的还真是够坚强的。
好了,说正事,夜怀旧疾发作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透露,还有,他喝了我煎的药已经睡下了,你们谁都不要去打扰他。她声音一冷,对着林子漆黑的一处冷声命令道,赤剑!
立刻有个黑色瘦削的身影从竹林之中窜出,对着高冉冉恭敬道:赤剑在!
流夏呢?高冉冉再朝着林子里看了一眼,赤剑抬了抬眉眼,语气有些戏谑,冉冉姑娘可是想念流夏了?他在帐篷里面呢,他是暗卫,我是明卫,他隐在暗处,我隐在明处,所以一般时候冉冉姑娘你是瞧不见他人的。
高冉冉忽然似想到了什么,那这么说来,她和夜怀缠绵的时候岂不是都让流夏给瞧去了?该死的,夜怀怎么会放一个暗卫在里面呢,也不告诉自己一声,真是羞死人了!
赤剑察觉到高冉冉那抹可疑的微红,又解释道:冉冉姑娘放心,昨夜流夏与赤剑一同守在帐子外面,不曾看见可疑之人。
高冉冉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她正了正脸色,忽然正襟盯着赤剑,赤剑被她盯的有些发毛,忙忐忑的后退了一步道:冉冉姑娘还有何要问的?
今天清晨你可曾看见了有可疑的人靠近这帐子?高冉冉冷声问道。
赤剑心头一松,原来是问这个,他还以为自己和流夏清晨偷看准王妃给王爷喂药的事情被发现了呢,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底气充足的回禀着道:回禀冉冉姑娘,赤剑未曾看见任何人靠近营帐着。
那流夏可看见了?高冉冉瞳孔一紧。
营帐之内传来一阵风声,赤剑侧耳听了听着,忙又禀告着道:回禀冉冉姑娘,流夏说除了冉冉姑娘,无人曾靠近过营帐。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高冉冉皱紧了眉头,流夏和赤剑的武功他们是信的过的,如果说没有人靠近过营帐,那么究竟是谁将夜怀受伤的事情捅了出去呢?
苏浅和冷寂走上前来,苏浅先他一步道:流夏和赤剑的武功这么高,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过营帐,那是不是说明偷偷来过的这人武功比流夏还有赤剑都要高出很多,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
不会。高冉冉摇了摇头,流夏和赤剑的武功高深莫测,虽然比不上夜怀还有安慕白,可江湖之中比他们武功还要高的人几乎屈指可数,再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夜怀受伤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除非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什么联系,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靠近营帐就已经知晓了夜怀欲毒会发作的事情,她低了低头,脚下的泥土因为昨夜雨水的洗礼散发出异样的芬芳,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夜怀几乎每逢阴雨天心疾就会发作,这在宣王府中是个秘而不宣的秘密,昨夜也正好是一个阴雨天,虽然在她的调理之下,他的心疾已经不会受到这种阴雨天的影响,可是知晓他这个习惯的人却还不知道,所以这么来说,这一切只是凑巧了
高冉冉将自己的猜想与苏浅和冷寂说了一遍,刻意的将欲毒发作的事情给隐了过去,只单单摘出了宣王府中有内线的事情,听了高冉冉这么一说,苏浅和冷寂都深以为然。
嗯,如今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如何安抚那十万人心浮散的士兵,如今夜怀旧疾发作是真,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也是真,冉冉,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应付眼前的燃眉之急?冷寂看着高冉冉的眼睛蹙眉问。
高冉冉被他澄澈的目光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伸手揉了揉额角:我还没有想好,辟谣都要从根部入手,我不想打扰夜怀。
冷寂亮着的眸子微微暗了暗,苏浅看着这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眸子也跟着暗了暗,三人顿了顿,高冉冉别开视线,转向远处的一方竹林空地,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看着似乎有不少的士兵急匆匆的往那林子里走去,她也往那林子里探了探目光,仔细看了看着,似乎看到里面有两抹若隐若现的身影彼此对立坐着,她用力想看清楚是谁,然而视线受到竹林和人头的限制,根本看不清人着。
她偏头看向冷寂和苏浅:你们看看那竹林里是谁?怎么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只一小会的时间,那林子就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两人越发围的水泄不通,更加看不清里面的光景了。
看不清,光看见人头了。苏浅瞧着那么多人头,眼睛有些发酸,斜眼看向冷寂,你看见谁了?
冷寂骤然飞身越了起来,又旋身而下,眉头皱紧,声音有些凝重:是三皇子还有安世子。
苏浅蓦然张大了嘴巴,之前还言之凿凿的说道了这两个人,他们怎么瞬间就比曹操跑的还要快了?
他们在做什么?高冉冉声音沉静的问道,她初始就看着有些像是安慕白和皇甫瑾,只是心里不敢确定,那样的风华,除了他们二人,又还会有谁有如此的风采呢?
她又看了一眼那些人头,又撇了开去,这么多人头,看的她眼睛疼。
好像是在下棋。冷寂道。
下棋?真是好悠闲呢!苏浅羡慕的赞叹一声。
那边突然跑来了一个士兵,急忙对着冷寂禀告着道:回禀主子,军营的动乱危机因为安世子与三皇子的到来,已经解了。
冷寂皱了皱眉头: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那士兵道:回禀主子,来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