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并用手解她的裤带。瞎爬子和孙广斌撕扯,把孙广斌推下炕。
栽到地下的孙广斌稍稍冷静,站起身看瞎爬子抹眼泪,听瞎爬子哭诉:“孙大哥,我不是不想依你,而是咱不能那样做。我知道你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儿不容易,早该有个女人陪伴你。我也想有个男人靠一靠,也想有个伴亲亲热热,睡不着觉的时候也想被人搂一搂。想归想,我得面对现实,如果和你做了那种事,村里人的唾沫会淹死我,羊羔子也得被人看不起,我这当妈的不能对不住儿子,也不能对不住他那不知死活的爹啊!”
孙广斌坐到炕沿上,探过身,抓着她的手说:“我看你净想用不着的,都啥年代了,还整那些老封建的事,你是单身,我是光棍儿,咱俩好,天经地义!”
瞎爬子把脸贴在孙广斌的胸上,小声说:“你没看见肖艳华游街吗?多寒碜!我是看不见,听羊羔子两口子回来说的,挂着破鞋,还得让小青年踢打,就是为了那点儿事,我看不值得。”
孙广斌松开瞎爬子的手,又抓着她的衣扣,对她说:“你和肖艳华不一样,她有爷们,再跟别的男人睡觉,王法不容。你的爷们早死了,再找主谁也管不着,红卫兵也不会管。旧社会还允许二把刀改嫁呢,这是新社会,要破四旧,立四新。”
“你不要说了!”瞎爬子“唔唔”地哭起来,边哭边往炕稍挪,她喃喃自语:“刘威不会死,一定不会死的,他或许在这个春天回来。天气暖和了,他会回来的……”
“你这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孙广斌的心里变得很失落,勉强抑制情绪,用甜言安慰瞎爬子:“你真善良,为了过去的丈夫,眼睛都哭瞎了。如今羊羔子都有了儿子,你也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我一起过吧,我不会亏待你。”
瞎爬子抹去泪,厉声问:“让我和你过,羊羔子他爹回来怎么办?”
“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孙广斌也提高声音:“天天说他回来,几十年也没见影,他还回来啥?我们都不年轻了,没几天好时光,我劝你别再耽误!”
孙广斌见瞎爬子不吭声,他又往前凑,拿起瞎爬子的手,小声说:“你知道,我是对你有感情的。”
瞎爬子点点头。
孙广斌又说:“你也是,你帮我拆洗棉衣裳,我永远忘不了。”
“感情归感情,慢慢地啥都淡了,我不是年轻时的小媳妇,而是老瞎婆了!你们男人心里宽,不爱老,你还是当年的帅小伙吧?”
瞎爬子看人模糊,对孙广斌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孙广斌把另只手搭在瞎爬子的肩上,轻声说:“你不老,和当年的小媳妇一样。你的眼睛只是暗一点儿,不影响容貌。”
瞎爬子露出笑,仿佛让孙广斌捕捉到什么,他的心阵阵发热,整个身子无法自制。
瞎爬子用手摸他的脸,孙广斌以为是机会,侧翻身,把瞎爬子压在身下。
瞎爬子没反抗,嘴对着孙广斌脸上说:“孙大哥,你先放开我,让我再等两年,如果羊羔子他爹再没信儿,咱俩正正经经地在一起过。”
此时的孙广斌,让欲火烧得失去理智,对瞎爬子的话,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他在瞎爬子身上乱抓乱摸,解开瞎爬子的纽扣,又解开裤带。
“窗外有人!”瞎爬子很低的叫声起了作用,孙广斌从她身上翻下,坐起身,还没醒过儿,被瞎爬子用头撞下地。
瞎爬子哭丧脸,大声吼叫:“孙广斌,你是糟践我,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来我家!”
孙广斌灰溜溜地走出瞎爬子的家,心里酸溜溜地难受。
他刚迈出房门,瞎爬子就拍着炕沿喊:“孙大哥,你别走,你别走啊!”喊声是心灵的呼唤,只可惜声太小,孙广斌听不见。
阳光照进屋,瞎爬子感觉很凄凉。屋里静,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冷清。她希望听到脚步声,希望孙广斌能回来,她甚至想:这个光棍子活得也不易,如果再强求,就给孙广斌一次机会。但理智告诉她,想一想可以,千万不能那么做。
房前的树上有鸟叫,把瞎爬子带回年轻的时代:大柳树下,离家的刘威舍不得离开她,把她亲了又亲,抱了又抱,让他把孩子生下来,嘱咐她把孩子养大,也暗示她不要出轨。刘威说他不会忘掉家,一定回来,只要有春天,他就能回来!瞎爬子把一双手镯分开,把刻着飞龙图案的那一只给了丈夫,两只镯子到一起的那一天,就会合家团圆。二十多年过去,丈夫没有音讯,刻有彩凤图案的玉镯断为两截。
瞎爬子从框底下摸出摔断的玉镯,用两手往一起对,断镯是能对在一起的,可它仅仅是一只,那只手镯在哪里?丈夫在哪里呀!
瞎爬子哭出声:“孩子他爹,你倒底是死是活,让我等得好苦啊!”
孙广斌心里憋屈,低着头往队里走,险些撞上刘占山。刘占山抓住他的胳膊,大声说:“哎,孙光棍儿,是不是又想瞎爬子?你明天供我一顿大馒头,我给你当媒人,要是整不成,我刘占山就不在村里呆。”
孙广斌抬起头说:“我说刘占山,有能耐到队里白话去,别拿我开心行不行?”
“哎,哎?你这个光棍子变得不知好赖了。”刘占山故意哈哈笑,然后说:“你别小看保媒的,一搓和,男的女的就能到一块儿,还能钻一个被窝睡觉,信不信?”孙广斌知道刘占山取笑他,想离开,刘占山又送他一句:“就你那小样,别看总想着瞎爬子,还偷着往她家跑,顶多摸摸手指头,这辈子也得不到她。”
孙广斌说:“谁不知道你,白话没用的有一套,没见你干过正事,你还会保媒?就是能成的婚姻也得让你搅了。”
离开孙广斌后,刘占山心里想:“这孙光棍子还真说对了一半,刘满丰那件事,还真的差一点儿让我白话黄,看来遇到正事还真得注意点儿,再不能信口开河。”
刘占山这样想,不是没根据。
北贺村的队长听刘占山说刘满丰在城里有女朋友,立刻把媒人找来,拉下脸说:“你把我闺女介绍给一个有对象的人家,安的什么心?”介绍人解释:“我只看重刘是个本分人,真不知他儿子有花花事,你容我调查调查,然后给你信儿。”
“你不用调查了。”队长把媒人打发走,非常愤怒地说:“这门亲事我们不做!”
刘占山听说刘满丰的亲事被他无意中的一句话搅黄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觉得对不起北贺村的队长,也对不起刘,要打自己的嘴巴子解解恨,又舍不得下手,想了想,又去借钱,买了四包槽子糕去见队长。刘占山想:“刘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如果我把两家的亲事促成,他准能还我买槽子糕的钱。关键是能不能说服那个挺倔的队长,如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四包槽子糕的钱就得自己担负了。”
队长见刘占山拿重礼进家,觉得怪。刘占山说:“这礼是刘让我送来的,他相中了你家的闺女,也看中你们是一个本份人家。”
“刘让你做媒?”
刘占山点点头。
队长想:“这刘也够沾乎的,前一个媒人让我打发,又搬出个刘占山。你也该想想,你相中我闺女,我也得相中你儿子呀!”他非常不满对刘占山说:“刘这户人家是不错,我不挑,可那小子在城里有对象,还要在农村找一个,他想干啥?”
刘占山故意反问:“你听谁说的?”
;“听你呀!”队长说:“你说刘满丰在城里有女朋友。”
刘占山哈哈